无恙也是这次跟着楚青珞一起来到城东新宅,才发现这里已经大改了模样。有很多好奇和疑问在他脑子里来回转悠可一看到楚青珞那落寞的神情,他就什么都问不出口了。
“无恙”
在他想得正入神的时候,楚青珞倒是自己先开了口,语气里还带着几分抱歉:“我之前没来得及询问你的意见,就自己擅自决定把这个院子办成你和公孙的私塾了。本来是想着他教识字你教音律的,但现在”
“”听见她的声音忽然哽咽,无恙也相当难受。“我愿意!”他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后,又悄声补了句:“公孙也一定会愿意的。”
“现在,就只能让你自己先教音律了。”她努力挤出个笑容,说道:“等他回来,你们再一起合作。”
“好。”无恙狠狠的点了点头。
只是公孙予,他真的还能回得来吗?
隔日,女帝因为身体不适,所以没能来上早朝。大家都揣测,应该是昨日受到的那一连串打击实在太大。
听到这个消息后,楚青珞没有过多的表情,正准备转身离去,却被崇欢给叫住了,说是女帝要私下召见她。
她先是愣了愣,心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女帝应该也不会有心情要求她说什么奇闻趣事才是。想到这,便跟着崇欢往凤鸾殿去了。
此时的女帝正斜靠在长椅上,单手托着额头,看起来精神十分不济。
“圣上,要不要请方颖大人过来瞧瞧?”楚青珞问道。
“不必了。”女帝将头抬了起来,说:“朕只是昨夜一直都无法入睡,现在倍感疲劳罢了。”
“圣上,凤体为重,切勿多思。”
“都是朕亲生的,让朕如何不想?”女帝露出苦涩一笑,又说:“楚爱卿坐吧。”
“多谢圣上。”
楚青珞刚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稳,女帝便开口问道:“你身上的伤可好了?”
“圣上费心了,下官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真没想到,此次你们前往月支国,竟经历了这么多凶险的事。”女帝边说边摇了摇头。
“”楚青珞没有接话,因为事实的确如此。
女帝只好继续道:“他们做的果茶,都没有你做的那个味,朕还一直盼着你能早点归来呢。”
楚青珞一听,便站起来回道:“那下官现在就去为圣上煮茶。”
女帝摆了摆手,示意她坐下来。“都等了多日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楚青珞猜测女帝是有话想说,所以又乖乖坐了回去,问道:“圣上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女帝淡淡的一笑,说:“许是朕老了,最近总是想起公主皇子们小时候的事情。一眨眼,就过了这么多年了,个个都长这么大了。”
“圣上青春永驻,永远都不会老。”
楚青珞听出来了,女帝的话语里,明显的透露着不忍心严惩四公主和五皇子的意思。而女帝这话偏偏还是对着她说的难不成,是在试探自己?
“楚爱卿就别哄着朕了,朕的身子,朕比谁都清楚。”女帝凤眼扫过正在凝思的楚青珞的脸庞,继续道:“朕知道你心里苦,只是人死不能复生,命也不能抵命,朕希望你能节哀”
“”楚青珞紧咬着下唇不作声。
女帝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她放过姬齐砾吗?!这怎么可能!
“圣上,活着的人固然可以节哀,但唯有让罪人绳之以法,死者的灵魂才能得到释放。”既然女帝一口咬定公孙予死了,那楚青珞就顺势强调姬齐砾的罪行当诛!
见女帝阴着脸不搭腔,楚青珞又冒死进言道:“圣上,下官知道圣上慈悲心肠,可是,这两次伏击刺杀都是针对安阳公主而去的。若不是公主福大命大,恐怕圣上今日已经看不到她了。如果事情真的演变成这样,圣上又打算如何处置呢?”
身为王者,难道受害人不是自己的骨肉,就可以假装看不到别人的牺牲了吗?
啪的一声,女帝一巴掌拍在了椅子的扶手上。“楚爱卿放肆了!朕何时说过要就此饶了他们?!”
“请圣上原谅下官的无理。”楚青珞一脸从容的跪在女帝跟前,淡淡的说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在下官心目中,圣上乃举世无双的英明君主,相信圣上定有自己的决断。”
“你”女帝似乎被楚青珞气得不轻,烦躁的甩了甩手道:“你退下吧!”
“下官遵旨。”她已经豁出去了,没什么可怕的。
等楚青珞离开,子严才走了进来。“圣上,子严刚刚看到楚大人匆匆离去的背影,似乎很是沮丧的样子。”
“她还沮丧?!”女帝没好气的憋了子严一眼,说:“她都快把朕给气坏了!”
“不能吧”子严故意瞪大了眼睛道:“就算再借楚大人十个胆,她也不敢对圣上不敬才是。”他边说边饶过女帝的身后,伸手轻轻的揉上她的太阳穴。
“你不懂,这小姑娘,胆子可大着呢!”女帝叹了口气,顺势将眼睛闭上,享受子严为她做的头部按摩。“你也知道,老五伏击安阳之事,楚爱卿的男侍因此被老五所害,而且她这名男侍,同时还恰恰是公孙大人的儿子!你说这事真让朕头疼啊!”
六公主遇刺的事件,已经满宫皆知了。这两日,子严也知道女帝为此正烦恼着。“子严大胆胡猜,圣上是怕若此事处置不当,会伤了楚大人和公孙大人的心吧?”
“唉,还是你明白朕。”女帝的确是心软,所以才找楚青珞来探探口风。“可刚刚见识了楚爱卿那斩钉截铁的态度,朕觉得已经完全没有必要再试探公孙大人了。”
“圣上,请容子严说句不该说的”
“你说吧,朕恕你无罪。”
“刺杀公主乃头等恶事,如若不严惩,只怕会继续有人前赴后继啊”
女帝听罢,又重叹了口气:“这道理,朕又如何会不知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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