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林琪被转到了精神病院。被送入单独病房后,医生过来给她最基本的检查。
她也很配合,全程无语目光呆滞。就好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破旧娃娃。
瘦高的年轻医生,临走时,他又折了回来。抬手扶了下黑框眼镜,神情严肃,其实是愤怒。
他垂首,看着仰面躺病床上的林琪,压低声音,“林琪,你想害死我吗?这事情,院里还在查呢。”
林琪凝在屋顶某个角落的目光轻轻闪了闪,须臾,讷讷的道:“对不起!”也许是太久没有开口说话了,声音有些嘶哑。
医生站直了身体,“要不是那个被你打的半死的受害者,一直跟警察说你疯了。你也没那么快回到这里。”
林琪吃惊,这才缓缓转眼,将迷茫的视线投放在医生脸上,“杜若?”
“嗯,我不清楚,她知不知道你是假疯。总之,她一口咬定你是疯了,才会那么伤她的。不管怎么说,她无形中帮了你一把。”
林琪黯然,侧过身去,将自己团成一只虾子状。
杜若知道她没疯,却还跟警察说,她疯了,她到底想什么?真心帮自己吗?
医生叹了一声脚步往外走时嘀咕了一句:“在这里,总比被判刑蹲监狱的好。”
…………
杜若坐在画架前一手握笔,一手拿调色盘,半天也没动一下。
眼睛盯着花园里那簇蔷薇,若有所思。
韩子慕端了一杯咖啡在她背后也站了好一会儿,他好想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
终于,他是忍不住了,闲庭信步的踱到杜若边上,轻轻一声咳嗽。
杜若这才恍然,抬起头看他,“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韩子慕拖了一张凳子坐下,“在想什么?”不等杜若回答,他调侃道:“老情人要结婚了,你黯然伤感了?”
杜若点头,故作哀伤,“嗯,有点莫名的难过。”
“你……?”韩子慕没想到杜若竟然这么回答他,明知道她是故意的,这心里仍旧不是滋味。撇撇嘴,“来不及了。”
杜若放下绘画工具,握住韩子慕的手,笑了笑,“如果,当初,你没有在意安安的那一声爸爸,这以后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了。那么也许我就真嫁给梁姜了。”
韩子慕更是不高兴了,俊朗的脸黑沉沉的,觑着杜若片刻,“原来你心里是有梁姜的,哼!”
“有啊,真的有。”杜若不可否认。
“那么,你选择我,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安安,对吗?”
酸味已经开始四处飘散了。
杜若移开眼,略微沉吟了一下,“也许是,也许不是。说不清楚呢!”
韩子慕要彻底抓狂了,他放下咖啡,两手捧起杜若的脸,“我生气了,你干嘛要那么诚实?”
杜若迎着他的目光,“可我现在离不开你了。韩子慕!一刻都离不开了,一刻都不想离开了。”
时间忽然一滞,唯有裹夹着蔷薇花香味的微风,在胶着在一起的目光中穿梭。
须臾,韩子慕将杜若搂进怀里,自语般轻喃,“我也一刻都不想让你离开我身边。”
拥抱了一会儿,杜若杜若挣开,表情严肃的盯着韩子慕,“说,昨天,和你喝酒的那个妖娆女人是谁?”
韩子慕一愣,眨巴眨巴眼,“哪有女人和我喝酒?”
杜若气鼓鼓的,“昨晚酒会上,那个穿红裙子的女人啊,不要以为我没有去酒会,就不知道。你给我老实点,少在外面沾花惹草。”
韩子慕这才想起来,“你说那个女的呀,一个客商而已。”很开心地笑眯着眼,“谁给你打小报告了?潇铭还是陆庭伟?我的人,现在都向着你了!”
杜若回想起昨晚看到的视频,心里就有气,那个女人一看就不简单。
“你给我离她远点,你这烂梨花敢开出墙去,我连根剪了。”
韩子慕只觉的裤裆里一凉,连连点头,信誓旦旦保证道:“以后只要是女的客户,我一律让潇铭出马。这样总行了吧?”
杜若满意的拍拍韩子慕的肩膀,“嗯,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