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不可想象的存在]
第33节这娘们要泡你
宋秘书长显然被于从生这些巧言辞色逗乐了，心情也好起来，屋里的氛围也松快了不少，他说道：“怎么着，华总，这两位你介绍比我介绍合适。”
华英莹很职业的一退步，脸朝向那位四十岁上下的带着挺厚镜片的男士说道：“这位是我们XX房产新海的营销总监，杨羽军，他可是真正的营销专家。”
这位杨总监看起来文绉绉的，笑容倒也随和，很客气地称呼一声“于主任”便不再多说了。
接着，华总将目光移到身边的那位女士身上，这位女士看年纪也有四十岁上下，却穿着一身旗袍，非常应景，也非常漂亮，像我这样的经历过林琳和赵淑艳的人都觉得她身上很有气质，从身材上不胖不瘦，个子中等，约在一百六十五公分，却很显高挑，最关键的是她脸上带有的气质似乎是很和这个房间里其他人不一样，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高贵。
“牟雅，咱们新海市歌舞团的美声歌唱家，也是我的好朋友，今天是被我强拉来的。”
这位牟女士淡然一笑，道：“歌唱家谈不上，就是个唱歌的。”
于从生那假痴不颠的劲儿又来了，道：“我说，一见到牟女士，就觉得似曾相识，没想到真看到电视上的艺术家了，哎呀，今儿真是，今天一见，真是觉得这气质，超凡脱俗，说句不该说的话儿，别见笑，我真觉得牟女士往这一站，就像仙女似的，漂亮，文静，超凡脱俗，超凡脱俗！”
华英莹接口道：“补充一句，我们这位艺术家漂亮是肯定的，但也有不文静的时候。”
于主任大笑，道：“那就更好，古人说是动如脱兔，静如处子，动静皆宜，相得益彰啊！”
不得不佩服于从生的这脑袋瓜子，谁都知道他这是拍马屁，但马屁拍的还是很受用的。
宋秘书长指着我，问道：“你这位小伙子是？”
“小林，林飞，我们一个项目的承办人总监，年纪很轻，今年二十七岁，年轻有为，别看年纪不大，可。。。。。”
他简答的夸了我几句，弄的站在一旁的我很有点不好意思。
虽然表现的不甚明显，可他们几个在听到我只是一个小承包方的包工头后，还是有些迟疑了下，尤其是那个牟雅眼睛不由得在我的脸上扫了好几扫，他们心里定是一样的都不知道于从生会带上我来这个晚宴，然毕竟都是经历过各种场合的人，他们也没有过多的询问什么。
宋秘书长应景似的，道：“恩，年轻有为。”
我忙拿出名片，挨个发，道：“我知道现在不兴发名片了，但是我们这行还是会发，总是留个联系方式。”
大家都客气地收下名片。
于从生似乎根本没给我太多表现机会，对华英莹说道：“华总和牟女士是好朋友，那华总难道是？”
华英莹很爽快地说道：“是的，我本身也是新海人。”
于是，于从从生脸上顿有相见恨晚之表情！
宋秘书长没容大家再叙，道：“都别站着了，咱们边吃边聊吧。”
这样的饭局总是吃得其乐融融，压根也不会深入谈什么正事，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谈谈工作和业务上的东西，其他就是谈些乱七八糟的事。
那个营销总监杨羽军说是喜欢下围棋，于从生很高兴地认识这位棋友，但据我所知，于从生的围棋水平也就是很一般，但他言谈举止之间大有与高手惺惺相惜之感，使人以为他的水平也很高，连宋秘书长都说他那棋至少扔了二十年了。
于从生笑笑说最近是下的少了，大学那会儿还是经常下的，现在工作上的事情也多，有些空余时间就去锻炼下身体，不太愿意坐下来了。
他一本正经地看着大家，道：“除了我和老宋，你们都还是很年轻的，但是我提醒你们，该在年轻的时候注意身体，以免后悔莫及。”
宋秘书长道：“老于，你工作的关系，平时也算是常喝有钱有闲阶级的人士打交道，顺点油水和时间总会有的，像我们这真正给政府打工的，没钱没闲，想锻炼身体都很难。”
华英莹一笑，道：“宋秘书长，你可要小心，鞠躬是得鞠躬，但可不能尽瘁啊！”
大家“哈哈哈”大笑。
华英莹接着道：“我也觉得女人一过四十，身体就懒，我最多就是跑跑步，以前还喜欢游个泳，最近几年连游泳池都没进过。不过，小牟，你可是有钱有闲的女士，你最近还有什么锻炼吗？瑜伽？”
牟雅整晚都没怎么说话，脸上笑容始终是若隐若现的。
说实话，我觉得她给我的感觉是特别神秘的。
听了华英莹说完后，她还是淡淡地道：“瑜伽，我可比你小不了两岁，这把年纪可不敢练了，怕骨折了，我现在也是和你一样，跑跑步，另外有时间会去场馆打打羽毛球。”
于从生道：“打羽毛球好，锻炼身体的效果明显，手眼腿全能锻鍊，哎呀，赶巧了，我给你找个好搭手，这小林，球打得相当不错。”
我笑笑，接道：“也一般吧。什么时候有时间，能约牟女士打一场，切磋切磋。”
华英莹道：“哎，看你这小伙子，有些太商业，第一，看说这话，就知道林总的球打得很好，还尽是谦虚，第二，一晚上都喊牟女士，不累吗？我看，你是年纪最小的，以后喊牟姐就行了。”
牟雅听了，莞尔一笑，道：“我还以为你让他喊我阿姨呢。”
我也笑了，道：“喊牟姐当然愿意，只不过球没打，不敢先吹牛，万一大话说出去，打不过牟姐，就太惭愧了！”
于从生接过话头，道，“这个小林啊，我经常说，很是少年老成，颇有我的做派，很少说大话啊！”
牟雅道：“最有水平的是于主任，夸了小林，更夸了自己。”
宋秘书长望着笑盈盈的两位女士，道：“我得学习啊，这就叫领导艺术，也是说话的艺术！”
牟雅接着道：“打球我是瞎掺合，就是为了活动活动，有时间我得向小林，林总请教。”
我忙笑道：“请教谈不上，打球我是随时奉陪的，不过我也有个条件，以后诸位，就不要喊什么林总了，第一，我也不是什么总，二呢，大家都是我前辈，喊我小林或者林飞就行成了。
饭是吃得其乐融融的。
于从生和杨总监大有那种志趣相投，相见恨晚的感觉，虽然两女士都还算保持着她们的优雅和矜持，但是我觉得已经比刚进门时候的
冷若冰霜要好多了。
中国人的吃饭是很有意思的，可能一顿饭就能让人们变成好朋友，也可能一顿饭没吃完就翻脸，有可能一顿饭能成全干十年都干不成的事，也有可能一段饭能让你遇上你想都想不到的奇遇。
其实老实说，来吃饭之前，我只是把这顿饭当成是应付，因为我想着晚上的李姐的家宴，而且我也没对这些新闻里才能见到，梦里才能从天上掉下来的未来有太多的期待，但是我承认我确实对着两位女士产生了很浓厚的兴趣，她们好像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似的。
趁她们说话的时候我静静地观察着她们，她们俩虽然有着同一年龄层共有的成熟感，但是还是有差别的，跟琳琳差不多，可能是由于坐着高位，所以华英莹显得有点端着，从她眼神中流过的瞬时的活泼和兴奋可能在下一秒钟就会被掩藏，不过端庄形容她确实非常合适，有一种自上而下的优越感和雍容华贵。
而牟雅可能是做艺术出身，所以言谈举止中能看到很明显的文艺范，有那么点像搞学术的赵淑艳，当然了，缺少赵淑艳的另一种高官夫人的气场。
其实我很难形容这种文艺范，仿佛在外人面前，她就像是在舞台上表演一样，她的笑容似乎都是设计好的，她对你盈盈笑着的时候，你会觉得一种摄人心魄的美，但是你不确定她是不是真想对你笑。
不过，我让能感觉出她们俩其实都是带着面具的，我甚至有一种很强的冲动想去看看面具下的她们。
毕竟，每个人都是带着面具的，我也是，而且每个人也都有好奇心，我也有。
吃完饭，两位女士婉拒了于从生盛情的去进一步娱乐的邀请。
宋秘书长道：“我来送两位女士回家。”
华英莹没说话，显然这是她设想好的。
牟雅却道：“不麻烦宋秘书长了，我和你不顺路，我住在海成路那边呢，您送英莹吧。”
海成路？
我脑子一热，李姐的公寓就在那条道不远，便脱口而出，道：“正好，我要往那边去，我送您吧。”
于从生赞赏的眼光很快送到，我能读出意思，他知道我根本就不顺路。
这家伙，反应够快的！
牟雅礼貌地说道：“不麻烦了，我一个人走就行了。”
于从生道：“正好，小林去那边，小林就顺路送送吧，天也很晚了，还是要注意安全。”不露声色，但又像是下了命令。
我领会，接着道：“是啊，我晚上喝点酒，也不开了，放酒店吧，我打车正好顺路。”
牟雅稍一犹豫，还是道：“那好吧，那真是麻烦你了。”
在出租车上，其实我们没什么话，我们不过刚刚认识而已。
她坐在后座上，我却始终感觉背后有一道光照在我身上，当然我是不好意思回头去核实的，只是含混地道：“新海市啊，好像也就是这个时候不太堵了。”
她没搭腔呢，司机抢着哀叹道：“哎，车是越来越难开了。”
她幽幽地问了我一句，道：“你其实并不住在海成路这边啊？”
“嗯啊，我住在XXX。”
“是吗？那可是个新开发的小区，很不错的，你挺厉害，年纪轻轻的。”
“牟姐是高抬我了，那个小区是新建的不错，不过我买的是小户型，而且还是托朋友的关系价位不高。”
她似乎并不关心我的住处，道：“你就是为了专程送我？”
这个问题其实很不好回答，说是为了专程送她，似乎有阿谀讨好的意思，说不是为了专程送她，总有些说不出口，幸亏我机灵，道：“这么晚了，牟姐一个人回家，我想于主任和华总他们都不放心啊。”
她“咯咯”笑了，道：“有什么不放心，我可不是小姑娘了。”
我差点说他她风韵犹存，又怕她想起半老徐娘，引起误会，忙道：“正好我想去那边看个朋友，所以就算是顺路了。”
她没有立即搭腔，半晌，才幽幽的说道：“这么晚了，看的朋友，是女朋友吧？”
这女人的眼真贼，难道是我的什么行藏露了马脚？想也不会，便索性开个玩笑，道：“是啊，前女友，还是年轻漂亮的。”
我没回头都能感到她脸上的坏笑，这种气质女脸上有坏笑不知是什么样子的。
“你们年轻人啊，就是疯狂。”
牟雅说这话的时候，俨然一副教育人的口吻。
“你还当真啊！”
“男人都不是喜欢沾花惹草的吗？我怎么能不信？”
“怪不得宋秘书长要送你，你不让呢。”
我其实本不想揶揄她，可还是说了出来。
“当大官的男人有几个是好东西。”
话说到这，她欲言又止了。
我也不敢往下接，总不能说自己也这么想。
沉默是杀伤良好氛围的利器，她似乎也不想让这种沉默保持太久，自圆其说道：“其实男人也不全是坏蛋，你还是挺有意思的。”
我觉得她的话都不好接，既不能说是的，也不能问“我哪儿有意思？”只能无意义地干笑两声。
她似乎为了验证我有意思，道：“你羽毛球打得很好？说真的，哪天我们可以练练，你教教我。”
“那当然可以了，不过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能力教你，也许我打不过你呢。”
她笑得像银铃似的，道：“怎么可能。”
忽然我的手机响了，我以为是李姐催我的，低头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号码，正疑惑间，她道：“这是我的号码，你有时间约我去打球。”
我这才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说真的，在这种场合认识的女人，我都会发名片，但除非她们主动给我名片，我一般很少会要她们的电话号码，在这一点上我不如杨光，我觉得他可能有一万个女人的电话。
牟雅主动给我留电话我确实意外。
我受宠若惊地道：“好啊，我一定会找时间请你打球的。”
车已经快到海成路了，她笑着道：“打不过我，你得请我吃饭。”
我在这几分钟里一直都有种怪怪的感觉。
“她真是觉得我好？真想打球？还是有什么想法？”我当然坚定地说道：“打得过你，我也请你吃饭。”
车在她住的小区门口停下。
我恭维道：“这才是真正的别墅豪宅呢。”
“还行吧，哪天有时间再请你去坐坐吧，我先下了，谢谢你。”
说完一笑，她扭身下车。
我也赶忙下车，道：“我送你进去吧。”
“不用了，小区里面安全得很，你赶紧去见你的前女友吧，她该等急了。”
我也就是客套，便道：“那再见了，牟姐。”
她走出几步，回头像个小姑娘似的挥挥手，嘴里喊道：“再见，记着约我打球。”
我上车后，司机冷不抽地来了句。“
“我觉得这娘们要泡你。”
我笑出了声，道：“是吗？”
“不信你看，话都说这么明了。”
“人家就这么一说，我都没当真，你还上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