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瑶被她这副可爱的模样给逗笑了。
杜雀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擦擦脸上的泪痕，“奴婢知道哭起来有些丑，小姐也不用这样笑得这么开心吧？“
云深瑶捏着她肉嘟嘟的脸蛋，“你个傻丫头，我逗你的！”
杜雀破涕而笑，“那小姐说得一本正经，简直要吓死奴婢了！”
“奴婢不管小姐变成什么样，都会跟在小姐身边的。”
云深瑶浅浅一笑，这些愁绪莫名而来。
最近她总是做噩梦，半夜惊醒。
她永远都忘不掉，自己被杀害的情景，像是刻骨铭心一样，还有那恨，也是刻入了骨子里。
天刚破晓，院内的鸡鸣声不止。
被噩梦惊醒的云深瑶再无睡意，加上外面咯吱咯吱踩着雪的声音，她更难入睡。
索性就早早地起床，去前院帮忙。
杜雀紧随其后，两人刚到了前院，就看见忠常伯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一身寒意，兴许是听说了昨日的事情，现在正匆忙地赶去祠堂。
云深瑶也无心去多管闲事，反正忠常伯自有定夺。
只希望今日祖母的寿宴能够顺利进行。
快晌午，宾客如期而至。
云深瑶忙了几个时辰，好不容易得空歇息，找到一处安静的地方坐下，却被几个突如其来的世家小姐扰了清闲。
她虽是闭着眼睛，也能听出她们那娇惯的模样。
杜雀在一旁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姐，云红小姐也在她们其中。奴婢竟然不知，云红小姐还跟这些世家小姐有交情？”
云深瑶这才微微眯起眼睛，看向不远处，几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姐。
像是参加一场相亲会，的确，宴会上不乏一些俊朗的公子哥，她们也多半是奔着这个来的。
云红自然是知晓云深瑶也在此处，特意叫着这些世家小姐凑到云深瑶的跟前。
“姐姐，这么巧，你也在这儿？“
云深瑶客气地回了句，“好巧。”
话音刚落，太师之女董成雪便阴阳怪气道：“哟，这位便是你的那位嫡长姐？听闻她在等云台上可是丢尽了脸面，如今还能继续留在云伯府，说得家教森严，看来也不过如此。”
她一说完，其他人便一阵哄笑。
董成雪从小就是娇贵惯了，谁都得捧着她，顺着她。
不过云红怎么认识的她，云深瑶就不得而知，不过看董成雪这性子，太容易被人利用。
“我在不在云伯府，干你们何事？”
“你这话什么意思？”董成雪拔高了音调，“你敢说，登云台一事，不是你自愿的？都说云伯府二房的嫡长女自持清高，竟然愿意做祯王的外室，也真是丢尽了家族脸面！”
“我自愿与不自愿，你是从哪里听来的疯言疯语？堂堂太师之女，也会闲谈这种无聊的东西？”
云深瑶的眼眸看向云红，她有些心虚。
很明显，这些话，就是从云红口中说出。
董成雪被训斥一番，脸上怒气盎然，“我看你的嫡女之位，就应该早早地让出来，若说是大家闺秀，云红比你更合适！”
云深瑶缓缓起身，冷眸对上董成雪，“凭什么？你说一句让，我便让？”
董成雪说到底还是未经世事，被云深瑶这么一瞪，吓得不敢吱声。
她继而看向云红，“妾就是妾，永远都是登不上大雅之堂。若不是今日祖母允许，你怎可能到前院来放肆？”
云红被噎得哑口无言，眼瞧着这么多人在，立马就扮起了可怜。
“深瑶姐姐，我可从未想过与你抢嫡女的位置，我本就是妾室所生，地位怎么可能与姐姐相提并论？”
“这话倒是不假！既然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那就小心掂量着！”
云深瑶丝毫不避讳还有外人在，也不给云红任何脸面。
云红一看，就开始装哭，柔柔弱弱的模样，惹得其他世家小姐心疼，纷纷指责云深瑶。
她倒也不解释，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云红，看她这出戏能演到什么时候。
云深瑶抬眸之际，恰好看到一袭墨蓝色长袍的云山水，挽着阿娘的手走来。
“爹爹，阿娘！”
云深瑶不理会云红，径直朝两人跑去。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云山水看到人群中的云红在偷偷抹眼泪，不禁皱眉。
云深瑶还未来得及开口，云红抢先一步，“爹爹没事的，就是姐姐骂了我几句，我以后会改的。”
还真是恶心先告状！
既然她都这样说了，她也就顺势就势。
“那我为什么骂你？若不是妹妹犯错，姐姐怎么可能舍得骂你呢？”
云红颤颤巍巍地抬眼，她支支吾吾，“是，是姐姐害怕我与她抢嫡长女之位……”
“你胡说！”云深瑶打断，吓得云红一哆嗦，“你是妾室所生，我为何害怕？”
话罢，云深瑶转头对向云山水，“爹爹，是妹妹带着其他几位世家小姐过来羞辱我，要我把嫡女的位置让给妹妹！”
云山水大怒，他严厉的眼眸瞪着云红，“深瑶说的，当真？”
云红连连摇头，“爹爹，不是那样的，爹爹！”
“看来是符氏没把你教好，早知道当初就把你放在老夫人身边呆着！”
“爹爹，女儿没有！姐姐是胡说的！”
云深瑶挑挑眉，“哦，是吗？那散步关于登云台和祯王外室一事，也是我胡说的吗？”
云山水诧异地回过头，不可思议地问道：“什么？”
近来，他也听到一些关于云深瑶不好的传言，不过是言语教训了一番，并没有严惩。
“爹爹兴许还不知道，云红妹妹说我登云台失贞一事是自愿的，就连做祯王外室，也是我心甘情愿！到处败坏女儿的名声，整个盛京谁不知道祯王的权势？”
云深瑶越说，底气越足，“若是他想让我做外室，我能有什么办法？”
云红慌乱狡辩，可云山水怎么会给她机会。
其他的世家小姐看到这一幕，是有多远走多远。
符姨娘远远地看到云红被训斥，拦在云山水面前。
“老爷，息怒，今日是老夫人大寿，千万别让外人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