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瑶,那是你活该!”
“你去死吧!”
“说来你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得不到二房的巨富,那你也就跟着下地狱吧!”
……
那些七嘴八舌的声音萦绕在她的耳畔,吵得她心烦意乱。
悠然,声音全部消失,安静得可怕。
唔,好痛……
她在那个黑黢黢的地方,又冷又怕,双手不安地抓着被角。
朦朦胧胧中,她听到了抽泣声。
“小姐,您可千万不要有事啊!早知道奴婢就陪着您了!”
是杜雀的声音,也正是这个凄惨的哭声,将云深瑶从噩梦中拽出来。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画面有些陌生。
杜雀瞧见她醒过来,惊喜得不得了,忙着擦干净眼角的泪水。
“小姐,太好了,您终于醒过来了!”
云深瑶浑浑噩噩,不明所以。
她记得,这不是她的房间。
“我,我这是在哪儿?你怎么还哭上了?”
杜雀拧了一下鼻子,将眼泪收回去,“奴婢没事!这儿是王府,祯王昨晚把你带回来的,特意请了宫里的御医来给小姐看病。”
云深瑶皱皱眉,想想昨日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再想想云安乐那得逞的嘴脸,她心中的恨意便一发不可收拾。
“我爹娘知道了吗?”
杜雀点点头,“昨日祯王派人去府内传话,就说小姐平安无事,老爷和夫人不方便前来,所以特意让奴婢过来照看。”
“昨日,五小姐回来得也比较晚,她还让香凝来王府询问您的情况,被王府的人给赶了出去,说是没规矩。”杜雀都如实回答。
看来李焚情早就有所怀疑了。
云深瑶受了伤,又冻了一整夜,感染了些风寒,轻声咳嗽着。
她坐起身,抓住杜雀的手询问,“那裴霂安裴公子怎么样了?我都还没来得及跟他道谢。”
杜雀很是纳闷,“奴婢并未听到什么裴公子的消息。”
云深瑶还想要说什么,就有人霍然把门推开。
是沈平熹。
紧接着,便是孤城那无奈的表情。
“我都说了,过来瞧瞧云小姐,又不怎样?你家王爷未免也太霸道了些!”
沈平熹愤愤不平地说着,孤城也无言反驳。
“沈小姐。”
云深瑶轻咳着,看向沈平熹。
“我可算是见到你了!昨晚祯王直接把你带走,我今日一早便来了,先前你还昏迷,我就一直在前院坐着。”
“有劳沈小姐挂念。”
“你是我带去参加狩猎的,若是失踪了,本小姐也有愧于心,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理了。”沈平熹大大方方地说着。
“反倒是某人,竟然想着金屋藏娇!”
她这话,明里暗里都是在讽刺李焚情。
“你都不知,昨晚祯王有多着急!反倒是你那个堂姐,哭哭啼啼的,装模作样,叫人好不厌烦!”沈平熹跟她吐槽,一脸厌恶的表情。
杜雀在一旁听着,强忍着憋笑。
沈平熹有时候是高傲了些,但总是不经意间就把距离拉近,更不会拿着自己的身份去欺压旁人。
“话说,你怎么掉入捕兽的陷阱里?”
云深瑶苦涩的抿了抿唇,“此事说来话长,怪我一时大意。对了,裴公子如何?”
沈平熹一提裴霂安,就蔫了吧唧的。
“他昨日被几个士兵抬上来之后,就回宫了,兴许又是告状去了!”
云深瑶不解地歪歪头,继续听沈平熹说道:“他小心眼,素日和祯王本就没有交集,昨晚祯王只顾着救你,没把他捞上来,估计在皇后面前说祯王的坏话呢!”
“这不,祯王一早就上朝去,按理来说,这时间,也该回来了。”
日上三竿,外面太阳明媚。
早朝刚结束,李焚情就被皇上叫去了御书房。
旁人都退下,唯独剩两人独处。
李凤德和李焚情两人年纪相仿,但李凤德的眼角处已经开始长出皱纹,面容也略显憔悴。
“祯王,边境之事,你有何见解?”
刚刚在朝堂之上,各路群臣各持己见。
李凤德也是一时拿不定主意,所以特意把李焚情叫来问起此事。
“这,皇上心中自有定数,臣不敢妄加断论。”
“正是朕心中没拿定主意,所以才要找你商量。”
李焚情愣了愣,各位大臣要他前去讨伐悍匪的呼声颇高,但是他手中早就没了兵权。
但是他手底下一直秘密训练着一支队伍,一部分暗中保护盛上京,另一部分则是在遥远的边境,而这支队伍,只听从李焚情的差遣。
“若只是边境悍匪作祟,臣认为,可以让常威大统领前去,他们大多都是欺软怕硬。”李焚情微微皱眉,“不过,怕就怕的是,那悍匪是西境之人,这关系到两国纷争,若是皇上还犹豫不决,不如就派人前去调查清楚。”
“朕正有此意!”
李焚情面无表情地站着,他怎么会不知李凤德的心思?
此事要是交给他去处理,李焚情的威严自然是在朝中上涨,他的地位越加得不保。
况且,他先前费尽心思地收回他手中的军权,就是以防万一。
李凤德信任他的同时,还要时时刻刻提防着。
外加他才刚上位五年,还是太后扶持,朝中群臣多有不满和议论,有了李焚情的帮衬,自然是能巩固他的皇位。
李焚情行礼就要离开,迎面就去撞见衣着华贵的太后,款款走来。
李焚情压低了脑袋,更恭敬的姿态。
“臣,参见太后!”
“儿臣见过母妃。”
太后落座,行为举止间尽是优雅和尊贵。
“不知母妃所为何来?”
太后抬眸,扫了一眼李焚情,“先前哀家一直想着让祯王与云伯府的云深瑶永结良缔,所以赐婚给二人,不过,祯王好似对此不太满意?”
李焚情弯腰鞠躬,“臣不敢!”
“只是,臣曾经发过誓,除了那个人,臣绝对不会娶她人为妃,若是让云小姐嫁入王府为妾,想必云家人也不会同意。”
太后睥睨了他一眼,“你倒是想得周到啊!那哀家怎么听说,你昨晚为了救那丫头,连小国舅的安危都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