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陷害?”忠常伯皱眉看着云妁,随即否认道:“这怎么可能?”
“为何不可能?爹爹想想,如果安乐真的想要与其瑶苟且,为何要选在偏殿?那可是皇宫,安乐自小在云伯府长大,宫里的规矩她多少也知道一些,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云妁说道。
闻言,忠常伯沉默了片刻,道:“说不定是齐王……”
“齐王就更不会了,齐王这个人虽然做事浪荡,但是宫里的规矩他也是知道的,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为何这件事情,偏偏发生在他和安乐的身上?爹爹难道就不觉得可疑吗?”
云妁打断了忠常伯,目光紧紧的盯着他,说出了自己觉得可疑的点。
听云妁这么说,忠常伯也觉得事情确实有些可疑。
“按你这么说的话,确实有些道理,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那安乐岂不是……”
那云安乐岂不是枉死了?
而他也成为了间接杀害云安乐的凶手。
这样的事情让忠常伯有些无法接受,毕竟云安乐从小到大都是他最疼爱的女儿。
“爹爹,或许这件事情您真的冤枉安乐了。”云妁叹了口气说道。
“事已至此,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人死又不能复生……”
忠常伯的声音有些哽咽,眼中带着些许悔恨。
“人死确实不能复生,但如果安乐是被陷害,那我们一定要为她讨回公道,最起码不能让安乐含冤而死!”云妁目光灼灼的看着忠常伯,信誓旦旦的说道。
忠常伯拭了拭眼角的泪珠,对云妁说道:“你说的没错,这件事情一定要查清楚,不能让安乐和逸儿枉死,我们必须要让幕后主使之人付出代价!”
云妁坚定的点点头,随后安慰道:“爹爹,您也别太伤心了,您也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才是。”
“好!”忠常伯点头说道。
云妁离开的时候,忠常伯坐在太师椅上,头靠着椅背,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
再想到云安乐和云逸之死,眼角不由得淌下了泪珠……
韶光院。
“小姐你听说了吗?听说大小姐回来了。”飞鹿急急忙忙地冲进屋子,一脸着急的说道。
云深瑶皱了皱眉,手中正端着一杯清水,浅抿了一口说道:“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您还能这么气定神闲的?”
飞鹿都快急死了,看到云深瑶这样就更加着急了。
“那不然怎么办?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吗?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云深瑶挑唇笑道。
“可是小姐,这个大小姐可不好对付的。”杜雀也在一旁哭丧着脸说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云深瑶垂下眼睑,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
这个云妁,从小到大就是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当年老太爷还在的时候就曾经说过,如果云妁是个男子,一定能为云伯府光耀门楣。
老太爷对云妁的评价如此之高,可见她有多不简单。
但是现在的自己也已经不是以前的自己了,若是从前,云深瑶看到云妁的时候还会害怕拘谨,但今时不同往日,若她真要找自己的麻烦,来便是!
想到这里,云深谣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了桌上,眼眸中带着几分冷厉。
飞鹿和杜雀看到云深瑶这样,眉头微皱,不敢多言。
“去看一下五姐姐吧!”
云深瑶说完便站起身,此时她身上穿着丧服,不施任何粉黛,就连头上也没有戴珠钗,可依旧是清丽动人。
云伯府一时之间没了两个人,整个云伯府都是阴气沉沉的,所有人都穿着素衣,亦不敢在府里打闹嬉笑。
云深瑶来到灵堂,蹲了下来,给云安乐和云逸烧了一些纸钱。
不多时,云妁返回灵堂,心中惦记着自己的哥哥和妹妹,想着过来多陪陪他们,却看到云深瑶在灵堂内。
云妁虽然嫁了出去,但是与家中也时常有书信往来,家里发生的事情他大多都知道。
譬如登云台之事,譬如云安乐跟徐誉司发生关系的事情,譬如云深瑶多次算计云安乐之事,在书信上都有提到一些。
所以云妁也知道云安乐与云深瑶不和。
看到云深瑶,云妁的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
“我还以为八妹妹不会来祭奠安乐了。”云妁冷声道。
云深瑶转头,便看见云妁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眼底似乎还带着几分怒气。
她弯了弯唇,在飞鹿和杜雀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平视着云妁道:“大姐姐说的哪里话?我与五姐姐终归是姐妹一场,虽不是亲姐妹,但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么可能不会来看五姐姐呢?”
“但我听说你们二人不和。”云妁挑眉,目光冷厉的看着她。
云深瑶叹了口气说道:“以前确实和五姐姐有过不少矛盾,但是人死如灯灭,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了。”
云妁微眯了眯双眼,这个云深瑶果然是不一样了,以前她见到自己的时候,总是会躲在云安乐的身后,不敢正眼瞧自己,现在能跟她打太极了。
云妁冷冷弯唇,“八妹妹倒是大度。”
“大姐姐过奖了。”云深瑶微微颌首,做谦虚状。
“既然大姐姐来这里,肯定是有很多话要跟五姐姐说,妹妹就不打扰姐姐了。”
云深瑶说着便欲离去。
在与云妁错肩而过时,云妁沉声问道:“安乐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
“大姐姐说笑了,五姐姐是先杀害了哥哥之后自戕,这怎么能跟我有关呢?”云深瑶淡淡一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而她这话也再次强调了云安乐弑兄的事实,这无疑是在云妁的心上又捅了一刀。
云妁心中已是血脉翻涌,可经历了那么多深宅大院的勾心斗角,她又怎会表露出来?
她冷笑的看着眼前的云深瑶,“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但是既然我回来了,就容不得你兴风作浪。”
“既是如此,那我便拭目以待。”云深瑶弯唇一笑,走出了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