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粒:
云深瑶看着云安乐以眼角余光觑向李焚情,跟着看过去,当头坐的男子捧着茶却也在看她,眼神对云安乐流露不耐烦,显然已看穿了她对云安乐的敌意和云安乐的虚伪。
用他镇了云家人,也是时候该哄一哄,而且关于他与她往后如何,更当细细商议。
“三叔。”云深瑶恭敬道,“既然此事已然解决了,我想我也是时候回院子去了。而且今日……我刚与王爷相认,恐怕有些事,还要与王爷再议。也需要去一封信,叫回阿娘和爹爹。”
“嗯,是该如此。不过你那院子变成那副模样,怎么招待……”忠常伯作势安排。
云深瑶在提起院子的时候适时露出痛心的表情,勉强笑道:“叔叔不必担心,我阿爹的院子一点没烧着。在院子重新修葺好以前,我就住在我爹的院子里。要是无事,我这便回去,给我爹娘去封信让他们知道这事了?”
云深瑶的爹娘感情尚好,但因为云山水不务正业的毛病一直让云深瑶的娘不快,两人一向分居两院,云山水住飞梧院,尤氏和云深瑶住在韶华院。
她算好了火势没烧到隔壁的飞梧院,把韶华院的院门、两个卧房还有耳房仓库及一大堆木匣大箱都烧了个精光,连自己最喜欢的裙子钗子都没留下来,为的就是给云安乐母女,还有外头或许知道三房秘宝的人传递一个信息——
二房失火,她们想要的东西,没了。
云安乐果然一愣。忠常伯瞥了瞥她,颔首道:“去吧。正好,如今你与王爷相认,没了男女大防,你爹碰坏的那个花瓶,王爷便也不用与我说什么,直接和你商议就是。”
“嗯。”李焚情站起,和云深瑶解释今日他来此的目的,“云山水今日抓蛐蛐,抓到了本王停在曲江楼下的马车中。车内正好放着本王新得的白釉宝梅瓶,可惜被云山水碰倒,碎了个干净。”
扶着云深瑶的后颈把她拉过来,李焚情低声道:“今日之事,可抵不得那五千两银子的花瓶,你欠本王一个情。”
这是要把她吃穿扒烂给她塞硬亏。云深瑶才不同意,咬牙切齿地背对众人轻声道:“是是是,自然是欠了王爷。深瑶把自己赔给王爷,好不好?”
李焚情真是没见过这样的女子,满口秽语,一言不合便要闯他的床榻,可他拿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见云安乐要跟上来,李焚情头也不回道:“我与八小姐说话,其他人等若是偷听,私下议论,就砍了吧。”
孤城抱剑:“是。”
答了腔,他便瞪了云安乐一眼。云深瑶钓着云安乐的心,拿捏着远近的尺度,扭头示意云安乐,她无法抗拒李焚情。
李焚情当即配合地掐着云深瑶的后颈,将这个要是生在梨园就能成为一代唱曲魁娘的女子伪装毫不留情地打断了。
“我认了你的事,很快便会传出去。”
李焚情问道:“你想要我去跟陛下求书,尽快迎你入门么?”
“我不想做妃。”云深瑶抿唇道,“我若要做这云伯府的伯爵,便不能让妻妾之事这些琐碎的事阻拦我。我要住在云府,对外,你要帮我跟太后退婚,我要做你的外室。”
堂堂云伯府的二房嫡出小姐,做一个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