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上的孤城,这时才注意到了梁国皇帝身上有些许狼狈,难不成方才是被带去拷问了?
而他也终于知道那个背后的始作俑者赵卓长什么样了。
赵卓的脸色骤然一冷,目光变得阴狠起来,伸手掐住了常乐的脖子,恶狠狠的说道:“你的命是可以不顾,但是别人的命呢?你的良心能安吗?”
梁国皇帝想要将常乐拉过来,但是他刚刚才经过了拷打,现在根本没有力气,也不是赵卓的对手。
他皱眉看着常乐,虽说常乐只是个和亲的公主,过来梁国也没几天,但毕竟是她的父皇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如果是常乐出了什么事,他怎么跟他的父皇交代?
“怎么样?想好没有?”赵卓冷冷的说道。
常乐看着梁国皇帝摇了摇头,道:“皇上,千万不要因为我个人而置天下的百姓的不顾,如果是牺牲我一人,能救天下百姓,常乐愿意牺牲……”
常乐话音刚落,赵卓便狠狠的扼住了她的脖子,不让她再发出声音。
看着常乐痛苦的神情,梁国皇帝一阵紧张,“别,你别动她!”
赵卓冷笑道:“是不是想通了?既然想通了,那就赶紧告诉我玉玺在哪里!”
常乐眉头紧锁,眼底透着几分哀求,似乎是在求皇上不要将玉玺的下落说出去。
“你先放过她!”梁国皇帝说道。
赵卓大笑,随即目光变得阴冷,“皇上,你以为我是傻子吗?我若是将她放了,你还能遭玉玺的下落说出来?”
梁国皇帝紧抿着唇,随后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点头道:“好,我告诉你玉玺在哪里!”
一直在屋顶上看着的孤城,眉头紧锁,玉玺这个东西意味着什么梁国皇帝怎么可能不知道?若是把玉玺交给不臣之人,岂不是等于断送了整个江山?
但一想到梁国皇帝是为了常乐才做出这个决定,孤城又觉得梁国皇帝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但他不能放任这件事情这样继续下去,他继续在屋顶上看着,伺机而动。
“玉玺就在流川的身上,我让流川着玉玺出宫,找个地方藏好起来,至于藏在哪里连我也不知道。”梁国皇帝说出了玉玺的下落,却是满脸的不甘。
常乐说不出话,眼角却流出了泪水。
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自己说出玉玺的下落,可是这样一来,她就成为了整个梁国的罪人。
不只是梁国,还有明盛朝,两国将会陷入无休止的战争之中,想到百姓流离失所,不少士兵死于战乱,全都只是因为自己一人,常乐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往下掉。
赵卓松开了常乐,常乐跌坐在地上,无声的哭泣着。
“这个就不劳皇上费心了,流川我早就派人盯着了,既然知道玉玺在他的身上,那我放出去的网也可以收回来了。”
赵卓转过身,放声大笑,离开了寝殿。
赵卓离开之后,常乐红着眼看着梁国皇帝,“皇上您怎么可以这么做?常乐的命算不得什么,一旦让赵卓拿到了玉玺,两国之间哪还能有安生的日子?就连皇上您,恐怕都不能……”
恐怕都不能活下去。
最后那句话常乐没有说出来,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顾及着梁国皇帝的心情。
“常乐,你别这样,事情还没有到那么严重的地步。”梁国皇帝上前安慰道。
知道常乐心怀天下,梁国皇帝心中颇为欣慰,看来常乐在明盛朝那边收到不错的教养。
常乐拂开两国皇帝的手,忽然站起身,冲向了一旁的柱子。
梁国皇帝震惊,眼明手快的将常乐拦住。
常乐挣扎着哭着说道:“皇上,您让我去死,常乐无法看到未来两国的局面,常乐是个罪人,只能以死谢罪!”
“常乐,你冷静点,你听我说!”梁国皇帝的语调高了几分。
常乐一脸愕然的看着他,哽咽着说道:“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有用了,玉玺一旦落入赵卓的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闻言,梁国皇帝确实笑了。
常乐皱眉看着他,“都什么时候了,皇上您还笑得出来?”
梁国皇帝伸出手替常乐理顺了发丝。
常乐看着如此温柔的梁国皇帝,一时间有些失神。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觉得我有那么傻,真的会把玉玺拱手让给赵卓吗?”梁国皇帝笑着说道。
常乐皱眉,“可你刚刚不是说……”
话说到一半,常乐突然恍然大悟,“原来皇上刚才用的是障眼法?”
“真是没想到,朕的爱妃如此聪明。”梁国皇帝伸手捏了捏常乐的脸,眼底带着几分宠溺。
在这之前,梁国皇帝只当常乐是来和亲的工具,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花瓶,可经过方才的事情,他已经彻底的对常乐的看法发生了改变。
常乐愣愣地看着梁国皇帝,这么亲昵的动作,身为皇帝,一般都不会这么做。
就连自己的父皇,对他最疼爱的宠妃也不曾如此。
“皇上……”常乐愣愣的开口。
躲在屋顶的孤城,总算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看来公主算是嫁对人了,这梁国皇帝还不赖。
只是这件事情必须与王爷说清楚。
梁国出兵并不是梁国皇帝的意思,而是有人阳奉阴违,桃代李僵!
眼下他只有一个人,没办法将梁国皇帝和常乐安全带走,所以只能先找李焚情,看看李焚情有没有什么办法。
回到客栈之后,孤城立即写了封信,让人连夜带回了盛京。
当李焚情收到信的时候已经是五天之后。
此时战火已经开始蔓延,边境百姓苦不堪言,不少百姓流离失所。
李凤德看到边境传来的消息,既是气愤,又是害怕,他害怕的难民事件再次发生。
更害怕的是以梁国现在的攻势,很快就会将明盛朝取而代之。
云伯府。
云深瑶看到李焚情眉头紧锁,便拿走他手中的信,看了起来。
好半晌,她皱眉看向了李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