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刚才就听见他们说什么信物信物的,众人也听了个稀里糊涂,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蒋钟意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一旁的丫鬟道:“去把那东西拿过来瞧瞧。”
那丫头一把东西拿过来,众人都在那翘着脑袋去看,恨不得自己把那些东西看出个名堂来才好。
“这你怎么说?”蒋钟意拿着手上的金钗看了看转向云深瑶问道:“安乐所言属实?”
“娘亲,女儿说的绝无半句假话,这金钗分明是那云深瑶,是她差给我做信物,只求与徐誉司一见,就是为了推了和王爷的婚约罢了!”云安乐的情绪有些激动。
看着一旁无动于衷的云深瑶,云安乐冷笑了一,这下你没办法解释了吧,就这样,你还想反咬一口,也不看看她云安乐是什么人。
“我没问你。”蒋钟意看了一眼女儿,冷声道。虽然现在能拿出东西来,但总归是自己管家,在这种事情上,明面上还是要做做功夫,让那些人还以为自己还是秉公办事的。
“深瑶,你且跟大家解释一番吧,这东西确实是你的。也不能听安乐一面之词。”
云深瑶看着面上得意洋洋的云安乐只觉得可笑。云安乐能做出这件事情,更何况还是她奶娘拖来的关系,蒋钟意不可能不知道,结果母女俩人,还在这里一唱一和的,倒是比那梨园戏子唱的还好。
“那只金钗确实是我的,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云深瑶说完,一众哗然,这不是变相承认了是云深瑶做的吗?大家悄声议论着,就听云深瑶接着说道:“但金钗是我的,又有什么用处?那封信并不是我的,叔母想来应该是识得字迹的,让人看看不就好了。”
蒋钟意眼神里有些错愕,黄婉月往跟前凑了凑,顿时了然,只剩下安心看热闹的份儿了。这字迹确实是云安乐的不假。
上个月去给蒋钟意送去一副字画的时候,自己正巧见着云安乐好像在画画,自己好奇便跟上去看看,正好是落款的时候。自己还夸了一嘴:“安乐这幅画真是颇有意境啊,不知送给我可好?”
云安乐被夸的一喜,放下笔,打量着自己的作品,对黄婉月道:“姨娘谬赞了,只是这画还没有干,等到干透了,我给姨娘装好了,让人送过去。”
现在看来,自己是不需要这幅画了,黄婉月拿帕子掩了下嘴,不动声色地给身后好奇的人让了让位置。这种热闹自然是不能让自己独享。
“不是这样的!”云安乐大叫道,指着云深瑶道:“那封信是云深瑶让我写的,那日她说她的手生了冻疮,我好心好意,才帮她代劳的!”
云深瑶轻笑了声,看了一旁的杜雀,接着道:“五姐姐这话未免说的有些太牵强了吧,再者说了,我房里又不是没有别的人,要是真因为自己的手受了冻疮,杜雀也是识字的,我怎么就不能让杜雀代我,反而还要麻烦五姐姐呢?五姐姐这是认定了要把什么帽子都扣在我头上了是吧?”
相比起来云安乐这种挣得急赤白脸解释的,云深瑶显得从容多了,谁的话里假的成分多,也是显而易见的。只是现在他们也不能出去当枪头鸟,全看蒋钟意要怎么做了,这时候了,还能顾得住自己女儿吗?
“还有啊,”云深瑶慢条斯理的掀开自己的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臂,“五姐姐倒是会给深瑶安上病症,我什么时候生的冻疮自己竟然会不知道?”
“你......不对!你今天还缠着绷带的,明明就......好啊,云深瑶,我明白了,你故意骗我的是吧?你还真是处心积虑啊!想不到你竟有如此城府,是我小看你了!”云安乐盯着云深瑶那张脸,恨不得现在立马让去给她撕碎。
“五姐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的。凡事都是要讲证据的,你怎的无缘无故就怪在了我头上。我这么相信你,拿你当时深瑶的亲姐姐。可你呢?你与徐公子的事情败露,反而还要嫁祸给我。”
说着说着,云深瑶的声音就带上了哭腔,“而且大家都知道,这些日子我一直都是住在你院子里的,深瑶有什么的,五姐姐还会不知道吗?”
云安乐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把这一切都连起来,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原来云深瑶是在这等着自己了。
再看向众人,那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已经认作是自己的错了。
只当是和徐誉司私通事情败露,现在还想拉着云深瑶下水。
“不是,不是这样的。你们不要信她,云深瑶才是那个心思深重的人,是她害的我!都是她!”
云安乐举止疯癫,杜雀怕她伤了自家小姐,拉着云深瑶往后走。
“都闹够了没有?”忠常伯的声音在门口想起,后面跟着的还有李焚情。
云深瑶想要偷偷看一眼李焚情,却发现这人也在看自己,眼里有些慌乱,立马别过头去。
“爹爹,女儿是冤枉的,还是爹爹给女儿做主!”云安乐哭着朝忠常伯跑过去,哭诉着。但忠常伯碍着九王爷还在这里,也只好先耐下性子,给王爷留足面子。
“安乐你先起来再说。”
“刚才我在外面听着五小姐说八小姐这么做是我的原因?”
云安乐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但跟李焚情说话,自己还是没有那个胆子直面。
“还请王爷为我做主!确是如此,是云深瑶自己说的不想与您做外室,才拜托我想办法的!”
“放肆!”看着已经惊慌失措的女儿,忠常伯厉声喝道,“女儿家这像什么样子!”
李焚情微微抬手,拦下了忠常伯的动作,他知道刚才那么做不过是怕自己降罪罢了。
“但我所见着的,却和五小姐所说截然相反呢。深瑶,你说呢?”李焚情看向云深瑶慢条斯理地说道。
云深瑶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还请王爷定夺。”
“我想听你说。”李焚情这话一出口,众人也都能看出来这二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