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么道法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追求人道主义,因此像以命换命这种逆天的道术才会被主流道派所禁止。
我转头看了一眼这座挤了满满一户人家的小房子,感觉这一家人确实是可怜又可恨。
我并没有掩饰自己脸上表情的变化,所以张泽凯很快就明白了我应该想通了整件事情。
至于楚楚也知趣的没有询问事情的真相。
因为她明白既然我们没有选择告诉她的话,那肯定是有着某种理由。
简单来说,其实是以命换命这种的禁术已经涉及到了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的内在,这种事情确实不宜告诉楚楚。
能够让她对于灵异事件进行接触已经算是我们所能做的事情的极限了。
我把这些看样子极为沉甸甸的白纸全部又交还到了张泽凯的手上,感觉自己把它拿到手里的时候简直就是在拎着一个生命的重量。
沉重的让我有一些喘不过来气。
此刻张泽凯所找到的所有线索都已经告诉给我们两个了。
我对于我们这边的发现也不会选择隐瞒,当即把刚才从箱子上印下来的花纹递给了张泽凯。
期待着他能够说出来上面花纹的来历。
不过最后却迎来了张泽凯充满疑惑的目光。
“这些纹路看上去果然十分的诡异,但是我确定自己以前并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你们两个是从哪里把它给印下来的?”
我简洁地将从床底下发现的那个木箱子和张泽凯描述了一遍。
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你还要进他们的房间去看一遍吗?”
我询问张泽凯道。
这家伙毫不迟疑的坚定摇了摇头:“还是先等屋里面郭长安的妻子醒过来以后再说吧,省得莫名其妙出现在别人家里被当做坏蛋。”
虽然他说的理由看样子极其的充分,不过我感觉张泽凯之所以不愿意进去全部的原因还是在于里面的异味。
明明这家伙对于那些鬼魂以及尸体身上传来的恶臭气味还能够进行忍耐,为什么在日常生活中遇到异味就没有办法克制住自己的反应呢?
总不可能是洁癖这种东西时有时没有吧?
这估计就不是简单的洁癖了,这明显是有着某种心理疾病。
简称有病。
以郭长安的妻子自己的生物时钟来说,这个时间段估计已经离她起床的时间很近了。
毕竟在农村当中很多这个年纪的老人都是比较习惯早起晚睡的那种。
果然和我猜想的没有多大的差距,时间还没有过去一刻钟,这座破旧的小房子里面就传来了人的动静。
听那动静又是郭长安妻子的哭声。
不过可能顾及自己尚且在睡梦中的儿子,这次她在哭泣的时候明显压抑住了自己想要嚎啕大哭的冲动。
在外面只能听见几声浅浅的哽咽。
张泽凯转头看了我们两个人一眼,示意我们三个最好在这个时间段里内进去。
估计是经过一夜时光的沉淀,郭长安妻子现在的情绪已经变得冷静了许多。
终于也没有继续无视我们三个人了,在听到开门声以后还转头看了我们几个人一眼。
她在刚开始并没有想起来我们就是昨天把郭长安送回来的人:“你们三个是?”
还没有等我们来得及再介绍一遍自己的身份,郭长安的妻子就立马回忆起来了:“我想起来了!你们昨天就是把老郭送回来的人吧。”
我们之前所猜测的刁难并没有出现,郭长安的妻子好像清楚郭长安的死和我们并没有任何的关系。
她甚至还从一个隐蔽的地方掏出来几张折叠椅给我们打开,示意我们几个坐下来。
语气当中充满了感激:“也真的是谢谢你们把老郭给送回来,避免了他晚上在野外受冻。”
张泽凯素来就是那种心直口快的类型:“你似乎对于你丈夫的死因很是了解?”
在听到张泽凯的问话以后,我明显察觉到了郭长安妻子脸上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她估计想对于这件事情避而不谈,但是可惜的是在演技这个方面并不是很达标。
“你们说的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你们看我昨天见到老郭时候的样子,怎么可能对这件事情很是了解呢?”
如果不是她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是纠结,单单只是从她的语气角度而言的话,说不定我还真的会相信她的言论。
张泽凯也是丝毫没有给人家留半点情面:“不不不,我之前的话可不是指认你是凶手,而是觉得你对于郭长安是因为什么而死很了解。”
郭长安的妻子没有继续说话,漆黑的眼眸在不停的转动着,估计是在想着其他的托词。
但是张泽凯并没有给她留下思考的时间:“如果不想说这件事情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妇女明显松了一口气。
但可惜的是张泽凯这个家伙恶劣的很,虽然他上一句话看样子是给郭长安的妻子留了一个台阶下,不过又在下一句话中将其带入深渊。
他用自己的手指轻轻的叩击着膝盖:“那么接下来咱们可以聊一聊你小女儿的事情?毕竟看你儿子现在的身体很健康呢。”
尽管要是换做旁人来看会觉得张泽凯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的,不过既然郭长安的妻子作为整起事件当中的当事人,自然明白张泽凯话里面的意思。
郭长安的妻子脸色猛然大变,接连往后退了几步靠在了墙边,用手指着张泽凯惊恐的说道:“你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
反而张泽凯轻松地笑了几声:“我是什么人你并不需要知道,但是我却对于你们夫妻二人干的所有勾当可谓是一清二楚。”
张泽凯边说着还边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把那几份病历单给拿了出来,把这几张纸全部都甩在了妇女的脚边。
郭长安的妻子颤抖着身躯弯腰把这几张病历单全部给捡了起来,眼眸当中包含的恐惧逐渐变得越来越浓郁。
她甚至连声音也因为恐惧变得尖细:“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的?我当初明明都已经把它们全部给烧掉了!”
看来张泽凯果然为了寻找线索而施展了某种手段。
当然这件事情只不过是别人的私事而已,我不必要在私事方面打破砂锅问到底。
跟着那一沓病历单一块扔过去的东西里面还夹杂着那一张一家四口的照片。
刚开始的时候郭长安的妻子并没有发现照片,直到她因为激动挥动双手质问张泽凯的时候,照片才因为双手的摆动从夹层掉了出来。
完全不需要再弯腰捡起来照片了,尽管照片上的场景十分模糊,但是郭长安的妻子还是能够辨认出来里面的内容的。
这家伙直接腿一软跌倒在了地上。
本来我还因为她长期被郭长安家暴而对她产生过怜悯,但是发现当受害者逐渐的转变为施暴者的时候,这一丝怜悯便早已经灰飞烟灭。
郭长安的妻子努力向墙角缩着自己的身体,尽量的把自己的目光移向别处,始终不敢再看一眼这张照片。
我十分恶趣味的重新将这张照片从地上捡了起来,然后直接把它丢到了妇女的身上。
这个行为引起了妇女的连声尖叫。
她使劲的挥动着自己的双手,把这张照片重新给拨弄到了地上,嘴里面还在絮叨着不停。
“当初的事情不全都是我的错,我也是听别人的话才同意这么做的,你如果想报仇的话还是不要来找我呀!”
郭长安的妻子甚至还跟发疯了一样伸手指向郭长安的尸体:“当初是他最先松口同意这个主意的,你如果想要报仇找他也是可以的!”
“但是不要来找我和你哥,我因为无奈才开口同意,至于你哥完全对于这件事情不知情!”
“不要来找我们!千万不要来找我们!”
她现在彻底就沦落成了在街头经常看到的疯子,整个人的面庞扭曲而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