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听完年轻人对我讲的稍稍话以后顿时不由自主的瞳孔猛然缩小,但流露在外的表情却没有任何的变化,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个年轻人。
如果说我之前真的认为他是不小心闯进这里的话,那么现在当他说完话以后就成功让我打消了这个想法,对这几人来仝桥村的目的生疑。
“难不成这几个家伙也是为了处理邪神像来的?”年轻人依旧在是毫无心机的侃侃而谈,我却无心去听他在讲些什么,专心致志揣摩着这群人的意图。
但这个猜测仅仅只是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后便直接被我给否定了,因为如果他们来这里真的是怀有目的的话,为什么要一开始就在我面前留下把柄呢?
我准备从他嘴里套一些线索:“难怪刚才村长他们这一家人的表现这么怪异,原来还有这一层因素在里面。”
我佯装出对于年轻人所透露出来的消息感到很惊讶的样子。
也不知道年轻人是否也是在作戏,他在听完我的话以后情不自禁的扬起下巴,就好像我说的话满足了他的虚荣心一样。
“既然你说你以前见过他们家的那个大儿子的话,那他现在在哪里呢?”
年轻人面对我的询问并没有任何的隐瞒:“我都一直从萍城没有出去过,见过他自然也是在萍城里见的。”
“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记得他在萍城里开的一家小餐馆,因为我以前经常去他那里吃饭逐渐和他熟悉的,仝庆还会和我聊聊他家里的事。”
年轻人看上去真的是毫无防范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给我讲了一遍,只不过真假待定。
在他所讲述的事情里面,有一点吸引起了我的注意。
因为年轻人经常去仝庆开的餐馆里面吃饭,和他混熟以后今天过节还去他家里拜访一番,据年轻人透露的消息,仝庆应该和我住在同一个小区里面。
老话常说事不过三,这已经不是第一起与这个小区有关联的事情了,几乎我遇到的每一期灵异事件,最后事件中的重要人物肯定都与这个小区有着一定的联系。
甚至巡查对公园里面发现的那些骨渣进行DNA鉴定的时候,所有鉴定出来结果的人都是这个小区的住户。
我的眼神莫名瞥向了正将我提供的情报告知给其他人的公输先。
我当初之所以会来这个小区居住全然是因为他给正无处可去的我和楚楚提供的住所,而他作为一个在道上颇有威信的大佬级人物,会不知道这个地方存在诡异吗?
这般猜想不禁令我重新审视起公输先,所以暂时将我从年轻人这里得到的消息隐瞒了下来。
估计村长在屋里应该和他妻子儿子吵了起来,尽管他们一直在尝试着压低声音,我还是能从勉强断断续续听到的声音当中判断出来他们在吵架。
“我看哥们你似乎和仝庆他爹挺熟的,他们家是不是经常这么矛盾不断呀?”年轻人问道。
尽管我与村长之间关系并不熟,可我回忆起上次来到仝桥村的时候,村长与他妻子之间分外相处起来还不错,绝对没有现在动不动就吵的架势。
现在出现的异常要么是与这个突兀出现的仝福有关,要么就是与不被家庭承认的仝庆有关。
“这家家之间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我作为一个外人哪里会判断的清楚,你要是真想知道还不如进去自己问问村长。”
我现在因为从年轻人嘴里套出来的话,从而对于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抱有不信任的态度,因此不再像之前那样知道什么说什么了。
年轻人自然没有傻到真的过去问村长,而是摸了摸鼻子以后就站在我旁边不再说话了。
村长并没有让我们等太久,分明在上一秒屋里面的人还吵的天翻地覆,只不过是呼吸间屋里面突然就安静下来了,仿佛被人按了暂停键一般。
这种情况简直就是激起了年轻人浓郁的好奇心,我只不过一秒钟没有把视线放在他身上,他就准备开始作妖。
等我反应过来以后,年轻人已经蹑手蹑脚的快走到紧闭着的门口了。
我本来是想开口把他叫住的,可仔细的想了一下,觉得这家伙就是记吃不记打的类型,还不如让他去混一趟浑水涨涨记性。
但是事不随人愿,也许是这年轻人受了上天眷顾,还没有等他溜到门口的时候村长就推开门出来。
虽然年轻人被突然出来的村长吓了一跳,不过却没有暴露他溜到门口听墙角的行径。
毕竟再怎么说我也是在场唯一一个和村长比较熟的人,因此看到他出来以后,就直接迎了过去,顺手还把作死失败的年轻人拉到了我的身后。
“村长,你家里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我偏头透过门帘露出的缝隙看了看房间里面,但可惜什么都没有看到。
因为成长在注意到我的小动作以后,反手就拉住门帘将缝隙给合拢了。
“我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之主,我家婆娘和混小子怎么可能会不听我的话?说了他们几句以后事情也就解决了。”村长笑道。
“所以说小兄弟,你以后可要向老哥我学学。”
我赶忙认同一样拼命点头。
已经在外面站了很久的我们腿脚都有一些发酸了,那个中年道人最先受不了,直接过来询问村长:“既然您的事情已经解决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进屋了?”
这家伙真的是不管面对什么人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但村长没有和他斤斤计较,反而对他赔礼道歉:“都怪我一时间把这件事忘记了,你们赶快进来歇着。”
中年道人唯一知趣的地方就是先等公输先进到屋里面以后才迈步走进屋内,不然我真的怀疑他是怎么混到这种程度的。
“你这位前辈可是真的厉害啊,我看人可准的很,反正我感觉他以后的下场会很惨。”年轻人这时候又突然摆出来算命先生的模样。
这家伙也算是我今天的快乐源泉了,我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失笑:“你现在可省一省力气吧,指不定一会儿会有你好受的。”
作为萍水相逢的过客我也不能给他提点太多,稍稍善意的警告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不过年轻人的神经很大条,他很成功歪解了我的意思以后还向我指了指跟着他一块来的同伴:“如果这个村长真的意图不轨,我们这么多人肯定能对付得了他。”
我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想起来之前那片坟地里面密密麻麻树立的墓碑,觉得年轻人这句话的可靠性还有待考证。
年轻人应该是看出了我眼中的怀疑,语气有些不高兴:“你竟然不相信我?”
我也不准备再和他闲扯些什么:“我当然相信你能对付得了他,不过人家现在也没有意图不轨的表现呀,咱们还是先进去吧。”
我这副样子可是写满了不走心,年轻人怎么会看不出来,不过他只是撇嘴嘟囔了几句,没有真的表达自己的不满。
村长这个时候其实已经跟着公输先他们走到房间里面去了,屋子外面的空地上只剩下了我和这群年轻人。
年轻人没有继续给我添乱子,憋着一脸怒意闷声跟在我的身后一起走近了房间。
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当我们走到房间里面以后,却蓦然发现房间里面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刚才进来的公输先他们莫名其妙的不知所踪。
“我去,刚才进去的人呢?”年轻人也不生气了,直接惊呼出声。
我刚想到内屋里去看看有没有人,结果还没有等我跨出一步,突然之间天翻地覆,一片黑暗将我笼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