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伙的出现完全是不在我料想当中的。
在听到对方声音的那一刹那,令人窒息的震惊翻山倒海一样的充斥我的胸腔。
我深陷进呆滞中许久以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喃喃自语道:“这个地方倒也是挺卧虎藏龙的。”
我没有料想到自己在路上随意遇到的一名客车司机,竟然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所幸我们在来的时候透露了自己是有事情要到湛江大桥上面,不然说不定对方才没有多余的闲工夫去管别人的事情。
张泽凯见到眼下的情形以后也松了口气:“看来这次算是欠下了一个蛮大的人情了。”
他感叹完后抬眼打量了下这位客车司机:“不过竟然拥有这么强劲的实力,即便是放在一些大型门派当中也是当仁不让的高手了,为什么会来这么贫瘠的城市当中当个司机呢?”
虽然说经常会有人抱着埋名隐居的修士心理,但多半都是那些已经花甲之年的老人,而眼前的这位客车司机看相貌不过是壮年罢了。
正常情况下这个年纪的人,多半还是充满了野心和豪气的。
所以我才会对对方的选择感到诧异。
客车司机在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停止摆动自己手里面的那个铃铛,清脆悦耳的铃铛声依旧阵阵的传进我们的耳朵里面。
湛江大桥区域之内所有的鬼魂在铃铛的操纵之下一直保持着静止不动的状态。
客车司机开口提醒我们道:“现在还在那个地方弄着干什么?赶紧先趁着这个机会离开这里吧,我的方法可没办法完全制服这些鬼魂。”
客车司机手里面的那个铃铛只能通过震动发出的声响对于这些鬼魂有一定的行动限制能力而已,并没有办法起到铲除的功效。
而且因为知道江里面的这些鬼魂大部分的死因都是什么,客车司机也没有那么残忍会选择对于他们下手。
我们在听到客车司机所说的话以后,赶忙加快步伐小心翼翼地从这些静止不动的鬼魂之间的缝隙里面穿行而过。
临走之前我也没有忘记郭长安的尸体,很有义气的把他的尸身背了起来准备一起带着离开。
怎么说很明显对方也是因为我的事情才这么倒霉的丧命的,在有能力为他收尸的情况下不可能继续让人家曝尸野外。
当然也没有忘记他那只被我为了保命而砍断的手掌。
楚楚在注意到我的动作以后只是看了一眼,然后迟疑的询问道:“虽然你现在把他的尸体给带走了,但是出去以后该怎么处理?”
大多数的人都讲究的是落叶归根,我心里面的想法也是将郭长安的尸体送回到他的家里面。
不过就是对于郭长安的死并不好交代。
“先有时间去郭长安的住处看一下他的家属都是什么样子的人吧,这样也好判断该怎么进行选择。”
如果是那种像贾瘸子的女儿一样温和待人的亲属的话,我们几个完全就可以找一个漏洞并不明显的理由将这件事给搪塞过去了。
不过如果是那种比较斤斤计较的人,那么这件事情处理起来可能就比较麻烦一些。
当然执行这一点最主要的前提还是需要知道郭长安的家在什么地方。
对于这件事情,我可能还需要重回一趟贾瘸子那边。
客车司机所停下来的地方距离我们并未太远,在我们逐渐朝他所在的位置赶过来的时候,他依旧还在坚持不懈地晃动着自己手里的铃铛。
脸上还带着格外温和的笑意:“你们几个就庆幸我出于担忧过来查看情况了吧,不然恐怕你们这次绝对会在这个地方讨不到好处。”
现在我们心里面的情绪哪里只是简简单单的庆幸,简直就是对于客车司机十分感恩戴德了。
尤其是楚楚,在短时间之内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导致她现在因为难得放松下来自己紧绷的神经直接泪水如雾一样铺满了眼眶。
于是紧握住客车司机的时候感谢道:“今天的事情真的是太感谢您了,倘若不是你出手的话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些什么。”
虽然这个司机看样子是一个长相十分粗犷的大汉,但是整个人却意外的十分纯情。
在被楚楚紧握住手进行感谢的时候,整个人古铜色的脸庞都有了很明显的红晕,明显有一些手足无措。
我注意到了客车司机的这个状态,很有眼色的将不断对客车司机鞠躬感谢的楚楚给拉过来。
面对楚楚有一些不解的目光,我随意的找了一个理由说:“有什么话还是等到现在开这个地方以后再说吧,一直在这里耽搁下去也是给人家添麻烦。”
客车司机摇动铃铛的那只手从一开始就没有歇息过,如果换做是我的话,估计这个时候手腕的地方应该已经发酸了。
也不知道客车司机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现在湛江大桥所在的区域除了这些鬼魂都被限制了行动以外,就连雾气也消散了许多。
之前逐渐扩散的寒意也慢慢的消退了。
客车司机摇动铃铛在我们三人的前方引路,顺便还告诫我们道:“等到之后走到岸边的时候记得要屏住呼吸。”
看来按照客车司机所说的这个办法,应该能够防止像之前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我们一声不吭的跟在客车司机的后面,在无声的沉默中将客车司机所告诫的事情一条条的都记在了心里面。
伴随着我们逐渐的走近岸边,身后那些一直恍若木头一样呆站在原地的鬼魂身形逐渐有了要消散的架势。
我十分清楚的可以看到它们的魂体逐渐变得扭曲了起来。
这下子我就能够确定在客车司机的帮助之下,我们绝对有九成的把握能从这个地方离开。
在重新嗅到那股清新的草木气息的时候,我们赶紧按照客车司机所说的那样将自身的呼吸给屏住。
周围的景象顿时就如同我之前在一些村民家里看到的黑白电视一样,开始出现一些格外晃眼的雪花样的东西。
不过仅仅只出现了几秒钟的时间,然后就如同幻觉一样消失在了我们的眼前。
我们几个人并没有因这一幕产生任何的松懈,在客车司机未曾让我们生气的时候,依旧还是选择继续屏住呼吸往前走。
差不多在已经走到湛江大桥外围的那处人行道附近的草坪时,客车司机才停下来那枚之前他一直在摇动的铃铛。
“现在已经从那个地方走出来了,你们几个可以继续进行呼吸了。”客车司机说道。
伴随着他的话语声落下,我们三个人迅速的张开嘴狠狠的进行呼吸。
即便是短时间的窒息,也不是正常的人可以忍耐得住的。
我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脏因为之前的呼吸停止而在这个时候剧烈的跳动,带动的整个胸腔都开始产生了极为明显的起伏。
我们三个人里面恢复最快的依旧还是张泽凯。
他面对这个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帮助我们的客车司机还是保持着一些警惕的。
于是在恢复以后张泽凯最先选择的事情就是对其进行盘问:“你现在能够告诉我们你会选择帮助我们的原因吗?”
世间很少会存在着那种无缘无故对别人伸出援手的家伙,至少在这十多年的时光当中我是没有见到过。
大多数美好都是存在于虚构的故事里面。
也难怪张泽凯会纠结这个事情。
客车司机并不在意张泽凯这看样子并不是很和善的态度,始终保持着一副老好人的模样。
“我确实算不上什么菩萨心肠的人物,此次会选择出手帮助如你们所想是有事所托。”
客车司机并没有选择隐瞒:“当然对于我所托付的事情你们有选择拒绝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