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最终还是想尽办法说通了老人以后,终于在老人的同意下,可以进入房间一探究竟了。
老人房屋里面根本就没有开灯,在昏暗的环境下我们勉勉强强可以看清楚房间当中的布置。
“为什么不开灯呢?”
本来跟着我们一起过来的那个孩子准备走到墙边将灯给打开的,但是却被两位老人立刻给制止住了。
“我们也不清楚孩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在房间里面有好几次向我们怒吼过不让开灯,我们只要一开灯他的脾气就会变得更暴躁。”
想来即便是孩子都已经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两位老人都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估计肯定在平日里面这青年绝对是被他们溺爱着长大的,所以从始至终都是那种嚣张跋扈的人。
不过毕竟我们现在是在别人家里探查事情,所以自然是要按照对方的意思来进行才行,不然省的到最后直接被别人赶出去。
那样多多少少会显得格外难看。
所以最终我们只能按照两位老人的意思来,并没有让擦皮鞋的那个孩子把房间里面的灯给打开。
这个孩子估计也是意识到了房间里面肯定存在着不安全的因素,所以看着我们即将把房门给推开的时候,他小心的嘟囔道:“你们等一会进去的时候一定要多多注意安全,那家伙平日里的脾气都是格外不好的。”
在这么说的时候孩子还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看来估计在平日里面经常受到那家伙的欺负。
我向他挥了挥手示意不用对我过于担心。
毕竟现在张泽凯可还是跟在我们几个人的身边,不至于连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人都对付不过。
当我们走进房间以后所发生的事情果然与那两位老人所说的相似,还没有彻底的将脚快到门框那边的时候,就立刻一个装着米饭的碗直接摔到了我们旁边的墙壁上面。
碗里面所装的米饭全部都洒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皱着眉头将新衣服上面所沾染到的米饭全都拨到了地上,这些米饭已经不知道究竟放了多少时间了,我能够明显的闻到沾染在衣服上面的酸味。
对方明显看到即便是拿东西砸我们也没有将我们赶走以后,逐渐开始变得愈发的疯癫,我甚至还能够在安静的房间里面听到逐渐变重的喘气声以及好像从嗓子当中憋出来的嘶吼声。
这个发现导致我忍不住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因为两个老人的嘱托导致我们现在并不能够将房间当中的灯给打开,所以我只能睁大了眼睛仔细在黑暗当中辨认着房间里面的事物。
隐隐约约之中我仿佛看到在房间中央的地面上趴着一个东西。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动物园里面趴在地上休息的动物一样。
楚楚和那个孩子甚至都已经紧张到死死地拽住了我的手,至于张泽凯则负责帮忙从前面探着路,而赵正兴那个怂货现在正从外面陪着两位老人唠着嗑。
别看赵正兴那家伙刚开始的时候说的挺好,在我们处理事情的时候要帮助我们用上一份力,结果在遇到砸碗的情况以后这家伙就立刻跑到房子外面去了。
那逃跑的速度简直是令人感到措手不及。
在这种紧张的情绪下时间流动的速度变得分外慢,每分每秒给我的感觉都好像是过了一整年一样。
毕竟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谁也不知道趴在地上那个家伙究竟会什么时候对我们几个出手。
现在他已经逐渐的朝着我们几个所在的方向挪过来了。
尽管这家伙的动作蛮轻的,但是在我们几个目不转睛盯着的状态下还是察觉到了他逐渐靠近着我们。
就好像山里面经常潜伏的那些野兽准备对猎物进行攻击的时候,刚开始总是因为担心会惊扰到猎物而小心翼翼的靠近,等到双方之间逐渐拉近了一定距离以后就开始将速度放快。
到达最后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扑到猎物的身上。
现在趴在地面上的霍富贵给人的感觉明显就是山里面的野兽一样。
这与之前我在宾馆里面遇到的那几具活尸还是有着一定的差距。
那几具活尸肢体方面的动作可并不像眼前的这个家伙那么的灵活,甚至他们在下楼梯的时候基本上都因为四肢没有办法弯曲而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那么也就代表着眼前的这家伙虽然侥幸的没有活尸化,但是他同样也受到了弥漫在房间里面阴气的影响。
只不过受到影响导致的结果和之前那几个家伙并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我在注意到这个情况以后扯了扯张泽凯的衣袖,让他暂时先停下了脚步。
“通常情况下,同一种阴气不可能会造成许多影响吧?为什么眼前这个家伙和之前咱们在宾馆里面所遇到的那几个人的情况不一样?”
我在和张泽凯说话的时候特意将我们几个人都给拉到了房门外面,以避免在我们几个交谈的时候受到那家伙的攻击。
张泽凯因为当时距离那家伙最近的原因所以自然观察的最为清楚,他在最开始的时候确实因为对方的情况而产生过惊讶,但是讶然的表情仅仅只是在张泽凯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而已。
在之后便转化为了平静。
也就代表着张泽凯肯定对于对方为什么会是这种状况有所了解。
在这点上张泽凯确实没有任何向我们隐瞒的意思:“我怀疑入侵到他们体内的那些阴气并不仅仅只是普通的鬼怪身上携带的阴气,有很大的可能是有人刻意从那里所释放的诅咒。”
“诅咒?”我完全没有料到竟然会听到这么一个答案。
我对于诅咒的了解只有杜十一在我小的时候所讲的那些故事里面偶尔会出现的厌胜之术,但是对于其他的诅咒却没有任何的了解。
自然也完全没有会料想到眼前这些家伙竟然是被诅咒影响成现在这副模样的。
我迫切的进行追问道:“那么眼前这个家伙现在的情况还有没有救回来的可能性?”
那两个老人家里面仅仅就只有这一个独子而已,如果这家伙真的出现什么意外的话,我估计对那两个老人也会造成难以弥补的伤害。
尽管我不是太喜欢像这家伙这种性格的人,但还是忍不住会考虑他父母的感受。
张泽凯靠在距离他最近的墙壁上面,用手撑住自己的下巴:“以刚才咱们与他之间的距离我并不能够判断他现在已经被影响到什么程度,如果诅咒已经涉及到他的四肢百骸,那我自然也没有扭转局面的能力。”
“如果真的想要拯救他的话,那么咱们几个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他灵魂的强度可以让他现在还没有到达最后的程度。”
像这种阴气在四肢百骸处的流动速度其实是与个人的意志有关系的,倘若对方是那种意志比较薄弱的人,基本上在阴气入体的第一天就可以直接宣告无药可救了。
结合青年以前在家里面日常被溺爱的经历来看,我莫名的对于这个人没有太大的信心。
不过即便是没有信心我也不可能因为这个理由就直接放弃,所以最终还是硬着头皮选择将紧闭的房门再次给打开。
本来因为我们的离开已经逐渐恢复平静的青年又开始变得癫狂焦躁起来,他总给我一种已经马上要丧失自己耐心的感觉。
衣服以及肢体在地面上爬动的声音逐渐的距离我们越来越近。
当青年的全部面貌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们第一个首先关注到的就是对方那已经彻底被疯狂所笼罩住的猩红色的眼眸。
在那双眼眸里面完全看不到任何理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