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之前得知这个擦皮鞋的孩子和我是同村人的时候简直是充满了惊喜的话,那么现在在听到对方的话以后所受到的完全算是惊吓了。
我甚至当真认为自己现在只不过是在做一场美梦罢了。
等到梦醒了以后说不定我如今所经历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我可能仍旧处在那场炽热且在熊熊燃烧的大火当中。
明明我始终用呆滞的目光紧盯着站在我对面的那个擦皮鞋的孩子,但是我能就感觉他的身影逐渐的在我的眼前开始变得淡薄。
就连周围别人说话的声音也逐渐的开始轻微虚弱起来,传到我的耳朵里面以后仅仅只能够听到类似于距离我较远的虫鸣或者鸟叫。
等到事情发展到最后的时候,我甚至只能够听到自己胸腔当中心脏不停跳动的声音,而且还在不停的放大着。
并且分明现在因为已经到达了傍晚时分空气开始变凉,但是我仍旧感觉好像有跳跃的火焰接触我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整条胳膊都有种被火焰灼烧以后传来的刺痛感。
而且那些转化为虫鸣鸟叫的声音到最后直接变成了人在绝境当中无望的嘶喊声,每每听到这种声音总令我感到撕心裂肺。
当然这种状态其实并没有保持太长的时间,待我感觉皮肤上面的疼痛感越来越明显的时候,张泽凯猛然拍在我肩头的手掌将我从这种恐惧的幻想当中给唤醒了过来。
此时我已经达到了满头大汗的程度。
而且奇怪的是我的胳膊那个位置还真的有被烫伤所形成的红痕。
这个时候我自然明白过来自己刚才的状态不同寻常,所以勉强用袖子将自己额头的冷汗全部擦去以后询问道:“我刚才究竟是出现了什么状况?”
既然张泽凯能够将我从那种幻境当中给唤醒,那就代表着他肯定是发现了我的异常并且也有挽救的措施。
张泽凯给予我解释:“那你刚才的状况应该也是受到那个陶瓷娃娃身上携带的诅咒的影响,尽管你与陶瓷娃娃之间并没有直接的接触,但是诅咒还是间接性的对你产生了影响。”
在听到张泽凯所给予的解释以后,原本已经被我用衣袖擦去的冷汗此刻又重新从额头的位置冒了出来。
“照你这么说的话,这个陶瓷娃娃看上去要比张末家里面的还要厉害一些呀。”
至少在与张末家的那个陶瓷玩偶接触的时候,我可并没有发现对方能够厉害到间接性的对人造成伤害。
张泽凯针对这一点给予了我合理的回答:“看样子那个手艺匠人应该制作的每一个陶瓷娃娃擅长的事情都不太一样,所以并不能够这么简单的就将它们进行比较。”
“倘若真的要进行比较的话这个诅咒娃娃不一定会比得上那个玩偶,毕竟你们可不要忘了那个玩偶的体内还有极阴之木,单单是一块极阴之木在厉害程度上面完全就可以碾压这个诅咒娃娃了。”
说实话他所说的这些其实与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并没有太多的联系,张泽凯之所以讲也只不过是为了让我的知识变得严谨些。
我最终在听完他所说的话以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那么在接下来这些诅咒还会对我产生影响吗?”毕竟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去做,如果这些诅咒人就会对我产生影响的话可并不是个好消息。
张泽凯摇了摇头:“那东西还没有厉害到这种程度,我刚才直接将它附着在你身上的阴气给拍散了,接下来肯定不会再发生类似于现在的这种情况。”
在听完这些以后我才满意的颔首。
“不过按照正常情况来说,这些细微的阴气应该并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任何影响才对,毕竟你体内的那些残余力量可不是吃白饭的,你刚才之所以会产生影响明显是代表着你在防御方面产生了松懈。”
张泽凯直接将他所发现的情况说了出来。
然后他接着往下面问道:“所以你刚才究竟在想什么?你之前的表现明显就有一些不太对劲。”
一提及之前的事情我肯定没有心情再与张泽凯谈论这些了,于是在给予他合理的解释以前我反而直接将头扭向了那个擦皮鞋的孩子。
这个孩子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在看到我的视线放在他身上以后颇为疑惑的歪头看了我一眼。
我感觉自己现在的嗓子就好像被人从中塞了很多的棉花一样,每当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总会遇到极为强大的阻力,而且嗓子的内壁附近还有一些被摩擦产生的疼痛感。
当声音从嗓子里面传出来以后变得格外的沙哑。
“你还记得你以前的名字叫做什么吗?”
虽然心里面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我真实情况肯定就和我想象的一样,但是在没有听到确凿的答案以前我还是没有办法选择相信。
虽然这个孩子并不知道我问这个问题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是他仍旧选择老老实实的给予我答案。
“当年我还没有到达记事的时候,所以对于事情的记忆难免会格外的模糊,唯一可以庆幸的就是我爹他并没有把我的名字给改掉,当时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姓而已。”
不得不说霍超倒也是有令人感到敬佩的地方。
伴随着我的心跳逐渐的加速,一直被我所期待的答案总算是从这个擦皮鞋的孩子嘴里面吐露了出来。
“如果换成我之前一直使用的姓的话,那么我应该是叫宋常贵。”
宋常贵将他所清楚的事情全部说出来以后重新用疑惑的目光看向我,等待着我对于为什么问这个问题给予一个解释。
但是我现在哪里还有心情进行解释呢。
在听到他的答案以后原本只是好像被棉花堵住的嗓子此刻就好像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堵塞住了一样,刚才还能够用沙哑的声音说话,现在甚至连喘气声都没有办法发出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鼻头开始逐渐地发酸,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溢出,如果不是拼命的克制估计就瞬间从脸上流下去了。
原本一直站在旁边注视着这一切的楚楚在听到那个孩子说的话以后也陷入了短暂的震惊当中,不过她在片刻以后就立即恢复了理智。
楚楚语气中带着讶异,并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指向我说道:“这个孩子的名字是不是和你有些相似呀?”
在场的所有人中也仅仅就只有楚楚知道我的真名,所以在听到这个孩子说出的话以后自然会感到难以置信。
就连宋常贵也从现在的气氛当中感到了些许的不对劲。
他在听到楚楚说的话以后迫不及待的问道:“什么叫做名字很相似?难道你也是那个村子里面的人吗?”
尽管这个答案和真相还有一定的距离,但已经算是无比接近了。
我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将眼眶当中的泪水全部擦下去,但是在说话的时候仍旧还是带着一些鼻音。
“你不是说你以前的亲生家庭院子的后面有两棵很大的榆钱树吗?这么说也是挺凑巧的,我以前家里面院子的后边也有两棵榆钱树,每等到一定的季节我都会爬到屋顶上去打树上的榆钱。”
“那个时候就从两个屋子之间架上一个木板,我顺着木板从较低一点的房子屋顶上爬到榆钱树下面的那个屋顶,在父亲的指挥下拿着棍子将树上面的榆钱全部给打落下来。”
我逐渐地讲述着自己以前的故事,而侧耳倾听这个故事的宋常贵脸上的表情逐渐由茫然变成惊讶。
他已经逐渐的明白过来我所表达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