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之下,哪怕现在公输先确确实实的是在诊所当中,他也不会选择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出来给我们两个开门。
我颇为无奈的胡乱揉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感觉现在面临的每一件事情都让自己的心里面充满了无奈。
“就现在眼前的这个情况来看,看来你想先解决那些来历不明的黄色虫子暂时是不太可能了,根本就没有办法见到公输先。”
我老老实实的把现在的这个事实直接说了出来。
张泽凯紧锁眉头,眼神当中很明显的流露出来了不满:“不过如果不尽快的把这件事情解决了的话,恐怕事态会朝着愈加严重的方向发展。”
他抬头看了一眼紧锁的诊所大门。
“不过按照公输前辈的责任心,他绝对不会放弃这些身处水深火热中的普通人不管的,现在没有选择开门肯定有着他自己的理由。”
不得不说张泽凯绝对是从内心当中深深的崇拜着公输先。
果然在在一个人小的时候对他产生影响的人绝对都会成为那种扎根在其心底的存在。
反正看样子张泽凯不太准备死心:“那咱们两个也不可能陪着这些人在门口傻站着呀,毕竟也不知道公输先这边是什么情况。”
我转头又询问张泽凯另外一个问题:“那你知道除了这家诊所以外,公输先在萍城当中还有其他的去处吗?”
怎么说公输先也在萍城生活了这么多年了,肯定不会只有诊所这一个去处。
毕竟像之前公输先还与张末之间做过邻居。
张泽凯面色难看地摇了摇头:“我和公输前辈的关系也没有好到那种程度,遇到事情拜访他的时候只会到诊所这边来,哪里有机会了解他还有没有其他的住处。”
“况且以前的日子当中公输前辈一直都是呆在诊所里面的,除了日常的饮食以外,根本没机会看到他离开诊所。”
难得张泽凯这家伙又有了不可靠的地方。
本来我认为当年的事情可能会使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比较好,没有想到结果只是普通前后位的关系罢了。
倘若仔细想的话,这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怎么说当年的事情对于公输先而言绝对是不愿意回想起来的往事,可能如果给予他选择的话,公输先或许不会想当年的人有牵扯。
在诊所门口聚集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倘若不找个时机出去的话,估计我绝对会在拥挤的人潮当中被挤成肉饼的。
至于张泽凯那家伙暂时还在纠结当中。
我现在也有选择不太理会这家伙的想法了,直接拽着他的胳膊就将其从诊所门前拉了出来。
张泽凯这个家伙还非常厚脸皮的指责我:“你这究竟是在干什么?”
我直接不理会他那不太好的语气:“即便是你再怎么一直在门口站着,只要公输先不开门你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我径直走到路边的长椅上坐下来,选择先心平气和地与张泽凯讲道理。
“如果公输先真的不是故意选择不理这件事情的话,那么很有可能他暂时被其他的事情给绊住了手脚,你再怎么心急也没有用。”
我有些想不到为什么在平日里一直呈现冷静状态的张泽凯在面对这件事情的时候显得格外狂燥,但现在明显这个问题需要搁置在脑后。
我现在必须先把他狂躁的心情给安抚下来。
“根据之前来诊所里面看病的患者离去之前手里拿的东西来看,用来治疗这种疾病的主要药物应该是中药的类型。”
“然而毕竟现在患病的患者的数量正在持续的向上递增,诊所里面肯定没有备下来那么多的中药。”
也就是说,现在很大的可能就是公输先带着郭永福购买或者采摘药草去了。
有了这么一条合理的猜测,那么我们寻找公输先也暂时就有了目标。
以前在萍城寻找人的过程中我算是对周围大大小小的店铺都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所以对于哪里分布着有药铺还是很清楚的。
毕竟现在的时代不同了,大多数的药店卖的都是西药,像那种十分典型的中药铺几乎已经达到很难见到的程度。
萍城当中的中药铺也只有一家。
索性因为差不多萍城所有的小诊所里面的中药供给都是从这个中药铺里面来的,所以才能够让这个中药铺继续在萍城开办下去。
不会因为门可罗雀而走到倒闭的程度。
不过这家中药铺所在的位置距离公输先的小诊所很远,差不多已经相当于一东一西的程度。
因此我们赶过去浪费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并不是我们不想搭乘出租车之类的交通工具,而是因为现在这场突发性疾病的源头还没有被查出来。
甚至时间太短导致科研人员对于这场疾病的所有的特性还未曾了解,根本就没有办法判断疾病本身是不是带有传染性。
所以导致除了诊所的门口以外,大街上面的行人已经很少了。
我不由得在心里面叹了口气:“果然像这种一无所知的事情是最危险的,这个时候明明待在有水流的地方才危险。”
很有可能其他人的家里面水管当中的黄色虫子并没有像我们房间那么明显,所以饮用水的过程中导致虫子不慎地进入了体内。
从而导致萍城当中的这场灾难的发生。
也导致我和张泽凯两个人只能用自己的两条腿从萍城的东边跑到西边那里。
等到最后成功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我都感觉自己的两条腿马上都要到达报废的程度了。
小腿肚子那里酸痛无力,甚至膝盖已经不能够随意弯曲,就好像是长期使用的机械没有进行上油从而布满了铁锈。
张泽凯看到我这么一副废柴的模样,直接就毫不客气地流露出来不屑一顾的眼神。
看得我心里面火大。
这次行动完全都已经超出了我自身体力可以承载的范围,现在双腿都已经快废掉了,估计等到第二天的时候我整个人都会死在床上。
中药铺这边确实是开着门的,不过可惜的是公输先他们两个人并没有在这家药铺里面。
明显应该是自己亲自去采药了。
可惜我现在的体力已经不允许我再跑去别的地方寻找公输先。
只能暂时选择先在这家中药铺这边休息一下。
中药铺的老板是一个差不多将近五十岁的中年妇女,身上穿着很朴素的淡紫色碎花衬衫,以及款式常见的老年人长裤。
中药铺老板的身材偏属于那种微胖的类型,烫着一头卷发,我们进去的时候她正斜靠在柜台上面抽着香烟。
看见我们也只是简简单单的斜瞅一眼,并没有任何准备迎接客人的打算。
这种场合多多少少让我感到些许的尴尬,毕竟我不是来这里买药的。
我在大脑当中思想斗争的片刻以后,最终才劝服自己小心翼翼的把脚挪向柜台那里。
我先是轻声咳嗽了一声后才问道:“请问老板,你今天有没有见到一个差不多六十多岁的老头带着一个男子来到这里买药?”
之后我又详细的向老板娘描述了一遍公输先以及郭永福的体貌特征。
老板娘拿出叼在嘴里面的烟,姿态格外嚣张的朝我吐了一个呛人的烟圈。
“我这家药铺最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开张了,哪里见到有人来到这里,如果实在是找不见人的话你应该去巡查局那边上报才对。”
她脸上的神情充满了不耐烦。
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个中药铺的老板恨不得赶紧把我和张泽凯两个人从药铺当中给赶出去。
就仿佛我们两个好像是什么要人命的病菌,一沾染在身上就会让人生不如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