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道士,对于萦绕在四周的危险具有一定的感知力是最基本的素养。
尽管我无论从哪一方面而言都是半吊子水平,可面对遍布房间每一个角落的涂鸦的时候,我依旧察觉到了将我全身鸡皮疙瘩都激起来的危险感。
“如果把墙上每一个成型的涂鸦单拿出来看的话,楚楚,你感觉它们像什么?”我能看出楚楚想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这么讲,便引导性的向她解释。
楚楚将手电筒停在固定的一处墙壁上,那里的涂鸦相较于其他地方而言要画的小上一些:“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图形,如果非要我说像什么的话,比较偏似于你的道符上的符文。”
楚楚细致的观察了一番后对我说出她的答案。
“你的看法与我别无二致,墙上的这些涂鸦应该就是道家符咒的一种,不过可惜的是我并没有见过,具体也不清楚这是什么符咒。”
先不论整个道家,单单只说茅山道术中的符咒就有成百上千种,我连这记起来都困难极了,更妄论将它们全部熟识了。
我停顿了一下又说:“我以前曾听师傅无意间提起过一种阵法与眼前的现况有些相似。”
“因为时间比较久而且我当时只当故事听的缘故,我现在只记得个七七八八,如果真的是我师傅说的那个阵法的话,这些涂鸦组成的东西应该叫做万咒养鬼阵。”
“假如这真是那什么养鬼阵,你有没有解决的办法?”楚楚向我问道。
“你没听这小子说当时只是将这个当作故事听的吗,倘若他有解决的办法,还会到现在都不说出口?”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青蛇就直接向楚楚拆我的台。
我面对青蛇的话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呵,然后直白道:“我确实没有解决的办法。”
“等等,你们也别忽略了我自顾自的说话呀,指不定我也能为你们提供什么帮助呢。”在这种情况下完全成为透明人的许亚宁很不满的发出抗议。
不过说实在的,在场的人中并没有任何一个人认为许亚宁真的可以为解决麻烦提供帮助。
“如果暂时想不到解决办法的话,那平安你还记得你说的这个阵法它的特点是什么?会不会对咱们造成致命的影响?”
楚楚放弃挣扎一般的将手电筒递给了我,让现在唯一可能有解决办法的我掌握所有可利用的工具。
我仔细回想了一番,随后沉重的发现如果真的一直找不到解决办法的话我们当真是步入绝境了:“这个阵法总体而言就跟我用来形容的祭祀仪式差不多。”
“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之前那个因为招鬼游戏而死亡的男孩可能就是背后的人用来培育的鬼。”
“等到阵法中饲养的鬼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如果施法者想要将自己培育的鬼魂从阵法中唤醒,就必须拿活人进行祭祀。”
“所以说许亚宁,你口中那个指导你进行招鬼游戏的老人肯定就是幕后之人,他也绝非是好心想要帮助你,而是想着拿你当活祭品唤醒他养的厉鬼。”
“倘若如你所说,那个家伙让我把你们两个也拉进这个坑里的原因是什么?”许亚宁再听到我喊他的名字之后,原先因为被冷落而耷拉下去的脑袋顿时抬了起来。
我摇了摇头:“现在只有你见过那个幕后之人,而我们甚至连幕后之人是谁都不知道,哪里清楚究竟什么时候得罪过他?”
我怎么想也觉得最近我得罪的人仅仅只有五毒教呀,而且虽然通过偶人的话可以获知幕后之人与五毒教之间有着合作关系,但单从偶人将我的身份认错这一方面而言,就明白他们并不是因为五毒教的事情找上我的。
这样一来一切都显得奇怪极了。
“对了,刚才你们也不听我说话,我有一个主意想问问你们可不可行。”许亚宁见这时候自己终于可以和我们正常交流,忍不住将自己一直憋在肚子里的话说的出来。
我没想到在我们这三个人还一筹莫展的时候,在场显得最不可靠的许亚宁心里竟然已经有了主意:“这时候完全就不用藏着掖着了,直接说出来就好,可不可行只有试过才知道。”
“就拿这个房间里所画的符咒阵而言,如果那个老人真的想借助这个施法的话,是不是阵法中的每一个细节都很重要,不能有一笔的差错?”
许亚宁快步跑到墙边,指着墙上的涂鸦问我。
他说的也确实是事实,布置阵法也确实是很考验一个道士细心程度的事情,只要在布置过程中有一步出错,那么这个人前面全部的心血都会白费。
“你说的没错,画符咒阵的时候绝对不能出现一笔错误。”
听到他的答案得到了我的肯定,许亚宁这家伙顿时就笑的合不拢嘴,然后弯腰先将自己的照相机放在脚边,从之前顺手一起提溜出来的背包中找了半天,重新掏出了自己之前准备的那把折叠刀。
这个时候我突然恍然大悟许亚宁的意思:“你是想用小刀将墙上画的符咒给刮掉吗?”
难怪许亚宁刚才会问我阵法中的细节会不会影响施法,看来这家伙脑子转的倒是挺快。
“虽然这涂鸦是画在水泥壁上,肯定要比之前难弄一些,不过仅仅是在这个时间内刮掉一点应该还是能够做到的吧。”
“如果破坏了阵法的话,那饲养的鬼究竟是在阵法被破的时候能够逃出来,还是随着被破坏的阵法一起走向完结?”不管什么时候,楚楚多多少少想的还是比我要多一些。
“试的话还有两种可能性,如果不进行尝试就只能等待鬼将咱们吞噬了,因此这在这种情况选择哪种方式完全都是没有关系的。”
“你们女人就是想的多,看人家大哥不是什么话都没有说?”许亚宁故作成熟的说道。
他在察觉到我有同意的意思之后,就直接持着他那把已经打开的折叠刀走向了离我们最近的一堵墙,锋利的刀刃直直的对着墙壁上的涂鸦。
楚楚忍不住提醒他:“你最好还是小心一点。”
“只是刮个东西而已能出什么事情?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总不可能一个手滑将刀砍在身上。”许亚宁颇是随意的朝楚楚挥了挥手。
楚楚对此有些哭笑不得:“我可不仅仅是指怕你手滑。”
“你最好还是听楚楚的话注意一些,毕竟这东西可不是普通的涂鸦,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好在因为我之前救了他的缘故,我说话的时候许亚宁还是听进去了一些。
这小子颇为有意思的摆了个耍帅的造型,然后脸上流露出视死如归的严肃表情,将刀尖缓缓的靠近墙壁上的涂鸦。
然而当许亚宁手上的折叠刀完全落在墙壁上的时候,就在刹那之间,站在原地的我只感觉眼前红光一晃,还没有来得及辨别出是什么,便听到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我去,我的屁股好疼。”原本应该站在墙壁前面的许亚宁此刻直接躺在他刚才站的位置,身下是已经被他不小心给压到蹦出几个零件的照相机。
“你这家伙没有事情吧?”楚楚看到这情况赶忙过去将躺在地上的许亚宁给扶了起来,还顺手给他拍去了身上粘的灰尘。
由于逞能失败许亚宁多少有些尴尬,且因为自己莫名的大男子心理觉得自己不该在楚楚面前呼痛,然后我眼瞅着之前还眉头皱成一团的许亚宁瞬间转变成轻松写意的表情。
“只是吃了一嘴土而已,没有其他事情,不必担心。”
我看着他这艰难维持自己形象的样子只感觉怜悯,为了能让许亚宁更好受一些,我刻意将手电筒的光源位置转向被他自己压坏的照相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