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注意到顾姝惊诧的神色,问:“这名册有何不妥?”
顾姝将其递给赵瑾,指着其中一项,道:“这镯子,正是之前接待南疆使节的宴会上,虞贵妃送我的那只。”
而今却出现在追缴名单上,但皇上对此事并不知情,到时候虞贵妃肯定一口咬死是顾姝偷了镯子。
她早早便设好了这个局。
“镯子呢?”
赵瑾自然明白顾姝的话外之意,语调也倏地冷了几分。
“在我房间平日摆放手势的柜子里。”
顾姝连忙让晨雾去找来,她对虞贵妃一直心怀提防,那时虽不知她为何莫名送了自己一只这样精致的镯子,但并未佩戴在身上,从宫里出来后便随便找了个地方放着。
晨雾做事向来敏捷,进了房间却迟迟没有出来,顾姝左等右等,有些不耐,正打算亲自去看看。
却见晨雾急匆匆地跑进来,神情慌张:“小姐......我把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实在没有看见那镯子在何处,恐怕......恐怕是被人拿走了......”
“不见了?”
顾姝脸色蓦地变了颜色,那镯子自从宴会结束后,她便一直都在梳妆台下的暗格里,根本就没有再拿出来过,怎么可能不见!
难道,是她的身边有虞贵妃的眼线?
“晨雾,去把弄蝶叫来。”
顾姝脸色晦涩不明,晨雾为难的抬眸看向主子,钱庄老板说是与弄蝶联络销赃,她是不信的,但眼下主子的镯子也丢了,可是能进去主子房间的,并且知道那暗格的只有她跟弄蝶知道。
难道真的是她?
晨雾心下乱的很,连连退出房间去叫弄蝶。
“那当铺掌柜说是与奴婢联络销赃?这……怎么可能!”
弄蝶听了顾姝的来龙去脉,一张小脸霎时变得灰白,满眼的不可置信,连连朝着顾姝跪了下去:“小姐,您要相信奴婢啊,奴婢怎么可能去做那种鸡鸣狗盗的事!”
晨雾闻言也直直的看向弄蝶,紧接着道:“而且宴会那日虞贵妃送给小姐的那只玉镯也突然不见了,可小姐梳妆台上的暗格,鲜少有人知晓。”
“小姐,奴婢是曾经在荣华小姐身边做事,但自从小姐救了弄蝶以后,弄蝶就曾发誓这辈子都会效忠小姐,绝不做半点损害小姐的事,如今奴婢虽然不认识那个什么当铺掌柜,也不知他为何要冤枉奴婢,但奴婢可以发誓,如果奴婢有半句虚言,定当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弄蝶虽然跪在地上,但背影挺得笔直,面上的神色并不像是装出来的。
顾姝坐于桌旁,面上的表情始终都是温淡如水,让人看不出喜怒。
而屋外,一个身材瘦小的丫鬟正拿着一把宽大的扫帚清扫着院子里的落叶。
只是若仔细看,那丫鬟的目光却正不着痕迹的朝着屋内张望着。
果然,不出顾姝所料的。
第二日,宫里就来了人,将弄蝶给抓走了。
而顾姝身为弄蝶的珠子,理所当然也是要跟着进宫的。
皇宫内,景阳殿。
赵皇稳坐于龙椅之上,看着顾姝的目光晦涩不明,让人无法揣测喜怒,开口间,嗓音透着威严:“怎得才短短数日,你便又出了事端。”
顾姝背脊挺着,立于殿下,声音郎朗道:“回皇上,臣女也不想三翻四次的惊扰您,但总是有人想要治臣女与死地,才会次次都栽赃臣女,现在竟是为了达到目的连臣女身边的丫鬟都牵连其中,臣女也很苦恼呢。”
赵皇挑眉,不但没见怒色,反而笑道:“哦?依你的意思,是这次又是被人陷害的了?可陷害你的人又有什么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