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哪里话,大小姐不过是普通的风寒罢了,吃几副药便可痊愈,还请夫人莫要忧心。”温郎中温厚一笑,面上没有丝毫异样的神情,仿佛睁眼说谎的人并不是他。
顾夫人感激一笑,“温太医请——”
话音还未落,突然冒出来一道清润的女声,“父亲与母亲怎么早早就来了姝儿院里,呀,还有温郎中和荣华妹妹呀。”
那人,笑意清浅,从雕栏玉砌中走来,亭亭玉立,模样干净如初。
顾夫人愣在原地,眼泪刷的就落了下来,无人知她有多心疼她这唯一的女儿,若是真被那等下作人糟蹋了,她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好在一切都是虚惊一场,她长长松了口气,收了泪,面上镇定。
“你这一大早上跑哪儿去了?真是不让人省心。”虽是质问,语气却是轻快。
顾姝掀唇一笑,露出几颗洁白如珍珠的牙,“昨日在书房中寻得一本好书,不小心看入了迷,便在那睡着了。怎么,发生了什么事吗?”
顾夫人冷哼一声,“呵,不知道是谁手段下作着呢,不过里面的人不是你就好。”
未曾点名道姓,似乎谁也不心虚。
实则李荣华心里早就破涛汹涌,她细细回想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她勉力一笑,故作坦然的走近拉住顾姝的手,细细说了屋中发现的事,满脸的担忧从未有半刻的懈怠。
顾姝先是撇撇嘴,然后对着顾将军道,“父亲,对于闯入我房中行苟且之事的下作之人,您说该如何处置呢?”
顾将军浓眉怒展,“都送到军营之中。”
军中之人,不仅有爱好女色的,许多人也有些特殊的癖好。
李荣华面上的神情几不可见的变了变,若不是顾姝观察得仔细,也未免能发现。
“荣华妹妹觉得呢?”她勾唇问道。
李荣华早就料到顾姝不会轻易放过她,神情一变,眼中湿润道,“情之所起,常是无法抵挡,是以我也不知该如何定论。”
什么情能荡漾到她的床榻之上?
顾姝但笑不语,也不戳破,透过门望了眼里面的男人说道,“妹妹是良善之人,那一切都由你说了算吧。”
“顾家自来处事和善,不如将丫鬟打出将军府,男子则杖责三十。”李荣华抠紧手心,背后已然冒出细密的冷汗。
如此势必会引起人的怀疑,但为了保下男子,她只能如此做。
果然,顾姝似笑非笑,看着她悠悠道,“原来妹妹知道里面的人是个丫鬟呀,还有三十杖,是不是少了些?”
李荣华面上一僵,僵硬的笑了笑,“能自由出入你院的人,除了丫鬟还能是谁?三十杖,不过是随口而言,妹妹觉得不妥,也可自行决定。”
“妹妹说的是,就按你所说的做吧。”
顾姝一笑,一场捉奸大戏到处为止。
众人散去,顾将军去了朝上,顾夫人揪住顾姝,面色极冷。
“顾姝,你胆子是愈来愈大了,我看再过不了多少日子,你都要拆了这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