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聪明人,思索片刻便冷声道:“罢了,太后生辰在即,就免了这二人的死罪。”
“不过活罪难逃,将他二人逐出盛京,永世不得回来。”惩罚落下,皇后不再理会其他,甩袖乘撵离开。
死罪赦免,李荣华虚脱的瘫软坐在地上。
通过赵钰的帮助,李荣华最终将李荣富藏到了乡下养伤,临近傍晚才回的将军府。
“荣华,你没事吧?”
李荣华失魂落魄的踏进将军府,前厅得知此事的顾怀晋和顾夫人一见,便关心的迎上去,唯有顾姝冷眼旁观。
“父亲,母亲。”经此一遭,李荣华婉转动听的声音沙哑木纳。
不知李荣华真面目的顾夫人心疼的安抚着:“没事了荣华,先去歇歇,把精气神缓回来再说。”
就算出了李荣富一事,顾怀晋和顾夫人始终念在李荣华死去的父母面上,对她依旧如初……
转眼,太后的生辰到了,举国欢庆,宫里举办盛宴,作为将军府女眷的顾姝自然也参加了。
只是宴会开始前,被人握着手腕悄然带走离席的她,一头雾水:“谨王爷,你带我去哪。”
“待会你就知道了。”赵瑾潋滟的眸子泛着不易察觉的柔意。
纤细的手腕被包裹,顾姝眉眼含笑,也就任由着赵瑾,没有挣脱。
再次进宫,顾姝还是难免被皇宫的气派辉煌惊讶到,啧啧咋舌:“难怪你的谨王府如此奢靡。”
赵瑾的薄唇却是噙着苦笑:“你当真以为这里好?一入宫门深似海,最是无情帝王家。”
“为何这样说?你可是当今皇上和皇后最疼爱的皇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顾姝诧异。
“那又如何?”赵瑾冰冷孤傲的气息收敛,嘴角弯起柔柔的弧度,“幼时,本王经常和皇祖母在这条小路玩蹴鞠。”
顾姝瞠目结舌:“你也玩蹴鞠?”
她意象里的赵瑾,应是冷傲桀骜,孤僻漠然才对。
知顾姝想法,赵瑾磁性低沉的嗓音平静,却流露出脉脉温情:“记得有次,本王将蹴鞠踢到路过的父皇脸上,父皇一气之下要罚本王去藏书阁抄经书百遍,没有抄完便不能用膳。”
“皇祖母没有帮本王求情,而是陪同本王受罚,父皇无奈,只好免罚。”
虽没有见过长宁宫的太后,听赵瑾字里行间,却能感受到他们祖孙二人间的情谊。
“或许母后对本王极好,可这份好太过于深重。”须臾,赵瑾沉重的道。
顾姝不语,皇宫犹如无性的斗兽场,要想在这样的地方立足,就少不了勾心斗角,尤其是皇后身居高位,手上又怎会干净。
一个幽幽的说,一个静静的听,气氛温馨祥和。
说话间,二人已到长宁宫。
“哀家听说谨儿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顾姝和赵瑾刚刚进入宫殿,里面就传来一道欣喜苍老的声音,紧接着一个老妇人拄着拐杖便迫不及待的掀开帘子出来。
“皇祖母。”赵瑾温声唤道。
“你这臭小子,这么长时间没来看哀家,哀家都快忘了自己有这么一个孙子了。”高兴之余,太后故作生气的板着脸嗔怒。
“皇祖母,你不是才从国音寺回来吗?”赵瑾冷峻的眉间无奈。
“哼,你还会顶嘴了?”太后举起拐杖,明明是生气,深刻着皱纹的脸上却是抑不住的笑意。
余光不经意一瞟,太后方才注意旁边笑容清浅的顾姝:“这姑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