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扑倒
可就在巴令池想接时,彼端电话挂断了。手机呈现锁屏画面,是一副火烈鸟的图片图上还有竖排的白字:好想变成火烈鸟!
巴令池看到这句话,心头猛磕一下,他往包里放手机,手机来了信息提示音,他下意识看一眼。
锁屏的顶端跳出一行字:这周末有空吗,我准备去东吉镇接孩子们。
巴令池不看发信息人,也知道是闻则远,他边往丘甜包里放手机,边闷闷地咳嗽起来。何其无奈,孩子就是她横在心中的天堑鸿沟,即便他愿意接受孩子,她也还是想把孩子们养在亲生父亲身边!
外面人声渐多,巴令池看看时间,差5分钟就到集合时间了,他向外细细看,回来的人里没有虎子也没有丘甜。
巴令池下车,高建安和吴绪军就在整队了。临时整合的消防中队,一个个人汇报,“火场无异常”“异常火点已扑灭”……
一队人到齐,带上车。
二队吴绪军看少了虎子,等大伙汇报完,没马上动。
巴令池在对讲机里和吴绪军说话,“二队上车,队长留下。”
巴令池等吴绪军下完指令,队员排队走出10多米了,才往吴绪军身边走。
吴绪军也迎着巴令池走过来,“怎么的,虎子呢?”
“看到丘甜没,虎子去找丘甜了。”
吴绪军摇头,“两人都没看到。”
巴令池莫名太阳穴跳了几跳,“感觉不太好,就这么点地方,这么一大堆人,丘甜又不笨,就算迷路走丢,她也能跟着我们的队员走回来啊!”
吴绪军转头看看已经上车的队员,“让二队留下一起找。”
“不用。”巴令池摇头,“这片区没火没野兽的……”他顿了顿,或许她是生理期自己晕倒在哪里了!
吴绪军拿手机,“我给虎子打电话,没准两人在一块,丘甜脚伤没太好。”
巴令池点头,不好拖延太多时间,他直接在对讲机里喊话,“老高,带全员回驻地!”
巴令池眼看着吴绪军拿电话的手落下,“虎子没接?”
“是,没接。或许他已经找到丘甜了,就是不方便接电话!”
巴令池点头,“去找找看吧。”他转头看看指挥车,对小李喊话,“小李你们走的哪片?”
小李跑过来,手开始比划,“从这到这,20米跨度。”
巴令池登时变了脸色,吴绪军也警觉起来,“高危区块!”
“是,有三处明火,都扑了……”
小李话没说完,巴令池已然迈开腿了。
吴绪军给小李丢句话,“你在车边等,看到虎子或丘甜给我们信儿!”
“是!”小李应声。
吴绪军追着巴令池的脚步跑上来,“二哥别急,小妹若是和虎子在一起,就没事!”
“是我大意了,她是来拍照的,必然是找明火地方拍!”巴令池语气低沉心已经被自责填满,这种地方就把她丢下了。
他们再走两步,巴令池太阳穴又跳了跳,他边走边往外拨电话,“张主任派辆救护车!”
巴令池转头看看吴绪军,“你有许医生微信吧,给她打语音电话,让她跟救护车过来。”
“好。”吴绪军看手机的功夫。
巴令池就跑起来了,他远远的看似有人影晃动。
巴令池跑出10几米,远看着两三米外,一棵被烧秃的树干似被风吹得晃动了,下一秒他就看明白了不是风吹的,那树是要倒,也正是此刻他看到虎子正把丘甜往那树边放。
“虎子,危险!”巴令池大喊一声,人像离弦的箭般直冲出去,“危险!躲开!”
虎子听到喊声下意识抬头看,他马上转回身想去抱丘甜,手才伸出来,就被巴令池扑倒了。
丘甜还完全懵着,就感觉满是巴令池气息的铜墙铁壁紧压在她身上了。紧接着,哐啷一声闷响,她听不出是什么声音,眼前顿时全黑了。
丘甜感觉在自己身上的像块千钧重的铁板,压得自己心跳、呼吸的空间都没有了,唯有周遭烟火味混着她沉迷的男人气息萦绕在她鼻子周围。
“呃--”丘甜忍不住低低呻吟。
“你是非得在这给我制造扑倒你的机会,还是故意打我脸让人看到我倒在女人身上了!”巴令池沉沉又痛楚的话就在丘甜耳侧,随后是更沉的一声,“为不让我完成任务,不和我在一起,你都不惜害死我!”
“不,不……”丘甜艰难的发声,蓦地眼前、脸上尽是血红,周遭在没了男人的气息,只有浓重的血腥味……
“二哥!”吴绪军看着一两分钟陡变的景象冲过来,使出全身力气去搬那盘子口粗的大树。
“哥,哥--”丘甜艰难又凄厉地发声,她声音尖涩似诡异的哀鸣。
一时间,丘甜只能感觉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眼角、面颊向下滑,全是血红色的,她分不清是血还是泪。
“哥--”丘甜再叫一声,压着自己的千钧重铁已经让她们叠压在一起的心都不会跳动了。
吴绪军瞬间眼睛猩红嘶吼着发问,“虎子,还能动吗?出来,一起搬!”他感觉自己手上还没愈合的伤口全都爆裂开了,使出了全身力气,只能搬动树干一半,根本没办法让不停流血、吐血的二哥出来。
虎子吃力地从巴令池长臂下伸长举高手臂向上推顶着树干,“我撑着,你拉人!”
丘甜感觉自己的世界完全被红色淹没了,全是粘稠的猩红。
刺耳的120急救车鸣笛声,像丧钟般一声紧着一声传来,吴绪军在“丧钟”背景音里用对讲机匆匆喊话,“小李快,你核查的片区,带医生过来,快,快……”
吴绪军只知道背着巴令池艰难往外走,虎子、丘甜似都被他遗忘了,他脖颈处一滴滴的血落满他的衣襟,他的裤子,他的鞋,全是他二哥的血。
此时,吴绪军步履维艰满脑都是他们初入部队时的画面,“二哥,你不能死,不能死!”
当吴绪军感觉视线里有点白影晃动时,他艰难又痛苦地大喊一声,“许医生!”知道许清清肯定来,他现在除了求助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