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红衣
陈实语气相当凌厉,俨然的大家长做派,说完他把整杯白酒全倒进嘴里喝下去,再淡然扫视一圈。
满桌人鸦雀无声,男人们齐刷刷的动作把杯里酒全喝下去。
陈实又是浅淡一声,“吃饭!”
巴令池再倒一杯白酒,猛地灌下肚低沉说句,“我的错!”他轻把酒杯推出去,今天这饭局他若是主动带丘甜来,或是帮丘甜说句话,就不会是这局面。
严小溪坐那干吞吞喉,再看大哥陈实,怎么看都觉得他有绝对王者风范,这满桌男人像狮王带着一群彪悍的狮子,谁都不好惹。
巴令池之后颇为沉闷地喝酒,一杯接一杯的喝白酒,到酒局最后,他满脑都是丘甜清白的面色,沉静到空洞无神采的眼眸,她走时的背影。
散场后,一众人各自安排着谁和谁一路走。巴令池话也没和严小溪说,直接坐进陈实车里,在后座仰头望天儿去了。
陈实看大伙走得差不多,等代驾司机到了淡淡看眼严小溪,“上车,我们送你!”
严小溪这回可乖巧了,马上去拉巴令池令侧车门坐进去。
巴令池不经意的目光落在他们刚出来饭店二楼一个床口,有个很显眼红衣的身影像丘甜。
今天酒喝太多,老觉得丘甜的脸在眼前晃,他闭眼捏捏鼻梁晃晃头再看,还是觉得像。
陈实在前面和代驾司机交待一声,“走吧,先去传媒大学。”
“等等!”巴令池马上开了车门,“你们先走吧,我有点事!”
陈实不多问巴令池,等他下车,重和司机说,“走吧。”
巴令池下车快步走进饭店,直奔二楼。
时至晚上22:00,二楼散台客人并不多,巴令池一眼就能望遍所有靠窗的桌子,那没有丘甜,可刚才明明看到了!
巴令池大步再走近,更确定是没看到丘甜的。
他见一个服务员正在窗口附近收拾餐桌就过去问,“你好,刚刚这或是这个位置是不是有个穿红衣服的姑娘。”
服务员看看两个没客人的空桌,“对,那桌充电器还在那。”
“她人呢?”
“呃,她应该是楼下包房的客人,在这是借手机充电器充电的。坐这有一会儿了,估计电充差不多回包房。”
“哪个包房的?”巴令池感觉被酒精麻醉的大脑反应迟钝。
“VIP103吧,她应该是这么说的。”
巴令池听是他们吃饭的包房,那必然是丘甜了!他转身快步往楼梯口走。
服务员叫在后面叫他,“先生电梯在右手边,左手边是楼梯!”
巴令池听言知道是错过了,他楼梯上,丘甜电梯下了。他快步跑下楼,去到他们吃饭的包房门口看,除了收拾饭后残局的服务员,什么都没有。
巴令池快步走出饭店,用力攥着手心,即便是大脑反应迟钝,他也想明白了,丘甜说走、说有人来接,都托词,她是不想再在餐桌上应对自己无法应对的局面,才自己躲出去了!
巴令池站在路边四下张望,想捕捉那很显眼的红色,心里纷乱如麻。丘甜出包间没马上走,而是去借充电器充电,只怕是手机没电,身上又没带钱,才权宜在这充电再走。
巴令池左右看了五分钟,没找不到半个红衣身影,估计她已经打车走了。
他无奈地晃晃有点晕的头很自责,就为疏远她,就那样决绝的不管她,闻则远都已经打来电话说丘甜状态不好了,他还是冷眼旁观,看严小溪奚落她,把她逼走!
有辆出租车以为巴令池站在路边是要打车,停下问他,“去哪?”
巴令池被问蒙了,去哪?她能去哪?她连家里钥匙都没带!
巴令池坐进车里,心底一声哀叹,“武警大院,不,126医院专家公寓吧!”
司机启动车子,巴令池思量着拨出了丘甜的电话号码,居然还是关机状态!
出租车走出去两分钟,巴令池手支着下巴眸光沉沉望着车窗外。
一瞬,巴令池看到路边有个红衣身影,低头边走还似边抹眼泪,暗夜冷风里那身影看着单薄又孤独,他心头猛地狠磕好几下。
“师傅等一下!”巴令池叫停了车,再定睛看那身影,急火火地下了车。
巴令池大步走向那道红衣影时,大脑发麻、心脏狂跳不止,有找到人的庆幸,有靠近她不确定的紧张。
“丘甜!”巴令池迈到丘甜身侧,眼睛定定地看她。
丘甜被突然出现的人吓得一激灵,抬头满眼泪水看向来人。
巴令池看到满眼满脸是泪的丘甜,忽地心如刀割般难受!他唇角动动,大脑一时迟钝没说出话。
丘甜隔着迷蒙的泪水有瞬视线模糊继而清醒,看到巴令池后她忙双手胡乱地去擦眼泪,而后鼻音浓重地说话,“巴中队。”
巴令池滚动几下喉结,“怎么了?”
丘甜还勉强挤出一抹带泪的微笑,“没带家里钥匙,也没带身份证,不知道能去哪住!”
“我送你回家。”巴令池迟疑着抬手去拉丘甜胳膊,感觉到她胳膊在抖,她似是冷得直哆嗦。
“先上车。”
丘甜僵站着懵了懵,“对,你有我家钥匙吧,带了吗,还给我吧!我自己可以回去,不麻烦巴中队!”
巴令池不由分说拉着丘甜往车边走,“我送你!”
丘甜被动坐上出租车,抱着肩膀瑟瑟发抖。
巴令池重坐上车,就坐在丘甜旁边,“很冷?”
丘甜低着头不说话。
巴令池手伸过来去握握丘甜手,冰冷的丝滑,他手心被冰一样的触感填满,他就不想再松开了。
丘甜冷得上牙直打下牙,只低着头没语言没动作。
巴令池手就落在丘甜手上不动了。
直到丘甜听前面司机说,“到了。”
她才缓缓抬头,“巴中队把我家里钥匙给我吧!”
巴令池付费下车,“我送你上去!”
丘甜不说话了,就默认跟着。
巴令池再走进专家公寓小区,似是因大脑被酒精麻醉了,又似原来满处绿色夏景不在了,放眼光凸凸的是全然陌生,“往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