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前台,陈安直接就提出要探望张毅伯。
护士闻言猛然抬起了起头,问道:“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朋友,请问有什么问题吗?”陈安不理解对方为何这般反应。
“这些年来,并没有一个人探望过他,所以……”护士迟疑道。开始怀疑陈安的动机。
陈安解释道:“我和他是故友,费尽周折才找到他在这。”
说罢他做出了难过的表情。
护士将信将疑。又问道:“你确认要见他?”
“哈?”
随后护士示意他跟着自己,陈安不由窃喜。
在见到张毅伯之前,陈安被带领着穿过一个漫长的走廊。
走廊两旁都是规格相同的房间,不过这些房间三面是墙。却对外留了个巨大的玻璃窗。
透过这个玻璃窗,外人能看清里面的一切情况。
这里对陈安来说,根本就与监狱无异。
只见里面住着男女老少各种病人,有的面目狰狞地盯着陈安,有的却把陈安当作透明人。
这里的景象跟陈安想象中的一般,不过他的内心却隐隐难受。
他不知道,哪一个房间会“监禁”着张毅伯。
毕竟这里的病人几乎大部分都是被强制接受治疗的。
意外的是,护士带着陈安直接穿过了长廊,来到另一个病房区域。
这里的病房颇有正常医院的风格,开放而阳光。
最后陈安被带到一处活动室外,里面有各种病人在进行着文娱活动。
护士指着一个披着有一头乌黑短发的中年男子,说道:“他就是张毅伯。”
陈安一愣。寻思那男子看起来精神抖擞,眼神坚定,外表一丝不苟。
简直比正常人还要正常,哪里像有精神疾病?
“进去吧,但千万不要惊动到其他病人,有什么事你就大喊好了。”护士提醒道。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陈安反而忐忑不安,整得里面是龙潭虎穴一般。
不过想到自己身手过人,根本不足为惧。
想罢他缓缓推开了门,里头的病人顿时就注视起他。
因为陈安并没有身穿与他们相同的病人服,这在他们眼里就是异类。
按照护士的叮嘱,陈安一眼都没有看他们。
那些病人自讨没趣。也没在搭理陈安。
不过在这之前,张毅伯丝毫没有理会陈安,一直背对着他。
陈安缓缓走过去,发现他正在跟一位老者下象棋。那老者还吃掉对方的棋子含在嘴里,似乎还津津有味。
反观张毅伯,状态无比认真,甚至还陷入了僵局当中。
见状陈安并不敢打扰,安静地在一旁等候。
那老者看见他,还把棋子分享给陈安。
看见上面的唾沫。陈安硬是没敢接。
这时张毅伯突然喊道:“炮三进一,将。”
“車五平七。反将绝杀。”老头想都没想就说道。
张毅伯眉头一皱,再三确认后不由叹了口气。
继而笑道:“关统帅不愧是你。我认输。”
老头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
眼看着两人要进行下一把,陈安连忙喊道:“能让晚辈玩一手吗?”
他可是抱着任务来的,可不想看两位神仙下一整天的棋。
老头见状撅起了嘴巴,硬是不肯让座。
于是张毅伯便站了起来,陈安连忙解释道:“我是想跟您切磋。”
张毅伯迷惑道:“请问我认识你吗?”
“我是谁微不足道,重要的是我找的就是你。”陈安微笑道。
同时他心中迷惑不已,对方说话的样子就跟正常人一样。
张毅伯闻言便严肃道:“关统帅,前方战事告急。难道你作为首领要坐视不管吗?”
老头身子一颤,连忙起身道:“我必不能袖手旁观,此役凶险未知,期望还有机会与你再战!”
说罢他便匆匆离去。陈安最后只看到他钻进了厕所。
随后张毅伯示意陈安坐下,并笑道:“关叔入戏得很,我不那样说他肯定不舍得让座。”
“你……你难道不是?”陈安不解问道,刚开口就给对方打断了。
“摆棋,你只有一盘棋的时间。”张毅伯提醒道。
陈安不由认真起来,象棋他也会,而且颇为精通。
这种考验智慧的游戏,对他来说跟游戏不一样,完全能够依靠智力进行。
不过陈安要做的并不是必须赢下,而是尽管延缓棋局的时长。
他只需要在仅有的时间内提出自己的请求。
开局陈安就飞中象,选择了防守阵势。
他同时说道:“张先生你好,我是云鼎集团的董事长陈安。”
“我知道你,也知道你此行的目的。”说罢张毅伯冲起了三路卒。
陈安一愣,道:“那就是说,我不是第一个请你出山的人?”
“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我现在就是个废人,对你们一点作用都没有。”张毅伯平静道,仿佛口中说的是别人。
“如果我能治好你的嗓子呢?”陈安得意道。
本想着对方会露出惊喜的表情,不想张毅伯却突然笑了起来。
“你提出抛了独一无二的筹码,但即使真让你做到了,我也不会再踏进这个圈子,更何况你是在痴人说梦。”
陈安眉头一皱,寻思对方是被娱乐圈的黑暗给伤害得留下阴影了。
生怕再踏足又会再被人毒哑一遍。
他解释道:“我说的事情跟娱乐圈没有半点关系,我只需要你做一个幕后者。”
“拉倒吧,要是你真治得好我的嗓子,我就考虑一下。”张毅伯嘲笑道。
他说这话并不是在给陈安机会,而是直接让其知难而退。
“我现在还不能完全治好你,但我能向你证明我能做得到。”陈安自信道。
说罢他手中已经不知道从哪里多出了一片叶子,看样子是从绕鸣花上摘来的。
虽然枝叶并不能达到花穗那般完全治愈的神效,但它也绝非凡品。
这时陈安示意道:“你把这片叶子咽下去,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张毅伯白了他一眼,嘲讽道:“你觉得我现在还会随意吃下陌生人的食物吗?”
陈安一脸尴尬,随即毫不犹豫地将其中一片放进了嘴里。
一股清亮透爽的快感顿时炸在了他的口腔,随后化作一股冷流划入其咽喉。
所经之处陈安都感觉到无比舒适,就像给他的肠道做了一次大扫除。
“现在你可以相信我了吧?”陈安无奈道。
听到陈安的声音,张毅伯的耳朵机械性地弹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