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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国之上_分节阅读_第257节

《神国之上》 见异思剑 4534 2021-05-06 16:50

  D-五彩缤纷的花来。

  陆嫁嫁的声音带着轻轻的叹息:“我们回来了。”

  宁长久道:“回殿里看看吧。”

  陆嫁嫁嗯了一声,从莹白的雪色中收回视线,转身走上清寒的台阶,推开了那座殿门。

  峰主殿好似天上的广寒仙宫,透着久无人烟的幽凉与寂寞。

  宁长久跟上她的步伐,走了进去。

  乐柔站在门外,有些不知进退的样子。

  陆嫁嫁也想起了她,回身道:“我先送你回房吧。”

  乐柔自然是希望师父送的,但想起先前的事情,她有些赌气道:“我一个人回就好了。”

  她在等着师父挽留,谁知道陆嫁嫁只担忧地说了一句:“那你自己路上小心些。”

  “”乐柔委屈极了。

  她抬起头,又好巧不巧地对上了宁长久那可恨的脸,看到了他有些狡黠的笑。

  失宠的乐柔轻轻跺脚,一个人气呼呼地回去了。

  陆嫁嫁走进了门,不悦道:“她还是个小丫头,这样对她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宁长久道:“这种大户人家娇生惯养的小姑娘,占有欲都是很强的,得让她多经历些挫折,这对于磨砺剑心亦有好处。”

  陆嫁嫁对于这些歪理邪说见怪不怪了。

  她淡淡道:“你占有欲可一点不比她弱啊。”

  宁长久道:“如今就你我两人,你还端着师尊架子?”

  陆嫁嫁抿紧了唇,身子微停。

  那份该死的赌约自己怎么就三番两次上当了呢?

  她垂下螓首,恭敬道:“师父,徒儿错了。”

  宁长久看着她温婉乖巧的模样,一前一后的反差令他心弦颤动,忍不住轻轻拥了一会儿。

  “以后嫁嫁就要峰主殿藏人了?”宁长久说着,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陆嫁嫁身子轻颤,不悦道:“怎么说得这般难听?”

  宁长久松开了她,道:“我去点灯。”

  他转身之后,陆嫁嫁随手掐诀,抹去身躯泛起的温度。

  她走到窗边,轻轻地挑下了帘子,手指自窗台上轻轻抹过,手指摩挲间落了许多细灰。

  烛光在身后亮起,峰主殿久违的轮廓浮现在了眼中。

  大殿分为两层,前面是主殿,铜台盛着烛油安静地燃烧着,地上铺着绒毯,四边的陈设皆是民间购置的老物件,透着年月的的气息,这些老物件都供奉着剑,两者相辅相成,竟有一种玄妙的,互相温养的意味。

  主殿之后是卧寝,两者之间只隔着几面巨大的屏风。

  宁长久不由地想起了他初来天窟峰时,于剑堂中看见的那三幅乌纱屏风:荒人骑象斩蛇、群仙入海人面龙身之妖、万剑升空斩九头大魔。

  那分明就是修蛇战神象,仙人杀猰貐,万剑斩九婴的画面。

  原来命运早在不经意的细微处便给予了暗示,可惜自己未能读懂,让陆嫁嫁苦等两年不说,险些还身入死地再也回不来。

  宁长久绕过了那几幅巨大的屏风。

  峰主殿空旷却精致,寒玉雕成的床于夜间透着荧光。

  陆嫁嫁走到他的身后,微笑道:“以前你就是在这里欺负我的。”

  宁长久心绪微动,他轻声笑道:“以后可不止这里了。”

  陆嫁嫁乖乖地抿上了唇。

  峰主殿后是一池温泉。

  宁长久看着温泉,然后望向了陆嫁嫁陆嫁嫁,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陆嫁嫁悠悠叹息,她脚步相错,袅袅依依地向着雾气腾腾的温软走去,哗得一声里,雪裳落地,那纤美得惊心动魄的小腿在浅浅涟漪里,缓缓地淌入了水中。

  陆嫁嫁与宁长久坐在崖边,他们都已换上了崭新的衣。

  陆嫁嫁的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背上,凉沁沁的手则被宁长久握着,她看着远处的鳞片状的云,那是他们来时的路,一切都恍若隔了许多年。

  “对了,丁乐石怎么样了?那好歹是我第一个认真收的徒弟,之前与赵襄儿说好一年之约,打得怎么样?”宁长久忽地想起此事。

  陆嫁嫁对于宁长久口中的“认真”二字存疑,她说道:“此事小龄与我说过的,结局?还能是什么结局呀?莫非你对于你那徒弟,还抱有一线胜算?”

  “嗯倒是没有。”宁长久想了想,无奈道。

  陆嫁嫁道:“听说那一年之战排场不小,结果丁乐石三拳两脚就被严诗揍得满地找牙了,现在那严诗已然成了赵国很出名的杀手了。别人都说,严师出高徒,而天宗则养了个花拳绣腿。”

  宁长久沉默了一会儿,道:“一个小姑娘,小小年纪就当杀手不是什么好事,下次遇到赵襄儿,我说说她。”

  陆嫁嫁本想嘲笑一番,却忍住了,她要好好捱过这七日,可不能随便让他找到借口锻剑什么的。

  宁长久看着温泉附近丛生的杂草春藤,道:“这里许久无人打理了啊。”

  陆嫁嫁本想随手挥剑,想这些杂草斩去,却被宁长久压住了手,道:“万物有灵,宗主大人回峰是喜事,可别让它们遭了灭顶之灾。”

  陆嫁嫁道:“我可还不是宗主。”

  宁长久笑道:“大典之后就是了。”

  陆嫁嫁不置可否,对于这场大典,只要她想用心参与,魁首于她而言几乎是囊中之物。

  宁长久一边说着,一边环视着山崖,接着,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新奇之物,目光微顿,起身走了过去。

  “怎么了?”陆嫁嫁问道。

  宁长久走到了崖畔的一颗老树下,盘根错节的老树边生着许多杂花,花丛中一株柔软的细藤探出,沿着老树攀上,藤上无花,而是结着许多不大不小的孢子。

  宁长久取过一枚,碾开了孢子,其中赫然是翠绿色的、光滑如玉珠的浑圆种子。

  陆嫁嫁走到她的身后,轻轻蹲下,自他手中接过了一枚,神色一亮,讶然道:“这是世间罕有的灵罗果,据说紫庭之下服食之后,便可以通感草木,许多民间剑术大家,可以折草木为剑,许多便是偶得机缘,吞服了灵罗果此物百年之前被大肆搜刮,近乎绝迹,不曾想这崖畔倒是开出来了。”

  宁长久笑道:“是啊,嫁嫁本就是仙女,这仙殿之后有些仙葩,也算不得奇怪。”

  陆嫁嫁无视他的揶揄,只是遗憾道:“可惜我们已臻至紫庭,对于天地的感应远比灵罗果带来的要玄妙许多,它生错了地方。”

  宁长久又剥开了一粒孢子,取出一颗坚硬的浑圆种子置于手中,微笑道:“这世上可没有没用的天材地宝。”

  陆嫁嫁轻轻蹙起了眉头。

  不久之后,夜色便会被晨光刺破。

  而陆嫁嫁回峰的消息,也会像这初晨的光一样,飞快地传遍四峰所有的角落,引得天宗震荡。

  尤其是天窟峰,弟子们见到了陆嫁嫁重新立于崖坪上时,纷纷激动地高呼着她的名字,许多新来的弟子看着这位传说中峰主大人的神仙姿容,一个个都忘了眨眼。

  关于陆嫁嫁的传说很多,只是那些词汇根本不足以勾画出她的仙姿玉颜。

  如今她佩着长剑,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那挺拔的身影里凌厉的剑意带着圣洁的美,给人一种明明同行世间,她却似画中之人的感觉。

  宁长久施展隐息术,偷偷地立在一块崖石之后,他望着陆嫁嫁的身影,看着她与那些弟子交流致意,想着这位女剑仙白天夜里派若两人的模样,忍不住露出微笑。

  卢元白也立在人群里。

  原本这位剑术卓绝,平易近人的卢师叔是很得人喜爱的,但此刻却像是透明的小人一样,被所有的弟子无视了。

  乐柔也站在人堆里,她的神色与其他人不同。她双手环胸,一副自己掌握了天大的秘密,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骄傲表情。

  宗主大典里,其余四方的门派也会应邀前来。

  如今大劫之后,紫天道门式微,谕剑天宗便地位超然,那些小宗门便也借着这个机会前来献上殷勤与诚意。

  十三雨辰也应约而来。

  只是她并非御剑来的,而是背负着生有倒刺的荆棘,从峰下的石阶一步步走来。效仿古人的负荆请罪。

  这位紫天道门如今的掌舵人,自得知陆嫁嫁回峰的消息后便开始登山,一个多时辰之后才终于缓缓走到山顶。

  她穿着淡紫色的道裙,穿过人群,卑微地屈膝,跪在了陆嫁嫁的面前,接着解下了身上的藤条,轻轻叩首,希望陆嫁嫁鞭笞责罚自己,原谅过去紫天道门犯下的过错。

  陆嫁嫁接过了藤条,却没有任何动作。

  其余人以为是陆峰主心软了,谁知道陆嫁嫁冷漠道:“紫天道门可有弟子前来观礼?”

  十三雨辰心中一颤,老老实实道:“有的。”

  陆嫁嫁道:“那之后你当着他们的面,再请一次罪。”

  十三雨辰无论如何也是如今南州道门的门主,此番认罪已是纡尊而来,若是当着弟子的面被责打,以后哪还有回道门的颜面?

  谁知十三雨辰轻轻叩倒:“只希望峰主大人可以不计前嫌。”

  陆嫁嫁没有回答,走过她的身边时,替她重新披上了荆棘。

  她无法答应十三雨辰的话,因为两年多前,那场战争是两宗之间动辄灭门的惨案,哪是一个下跪,一些皮肉之苦可以尝还的呢?

  十三雨辰也很清楚这一点,她同样只想活下去。

  四峰开始向中间靠拢,人群也如四年前那样向着峰顶聚去。

  宁长久御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落了一半的帘子透着微光。

  房间内陈设掸得片尘不染,地面擦得光可鉴人,所有的一切都按着原先的模样整齐地摆放着,唯有那床铺有些乱,给人一种这里似还有人住的错觉。

  宁长久似能看到师妹在这里忙忙碌碌的身影。

  他坐上木椅,翻看着桌上叠着的书。

  当初习字时的帖子还保存完整,上面有新墨写的字。

  那是宁长久、宁小龄、陆嫁嫁和赵襄儿的名字。

  这四个名字在好多张宣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紧紧挨在一起,每一笔都端正而秀气。

  宁小龄将他们抄了七百三十遍。

  宁长久摸了摸自己的眼角,他静坐在椅子上,手摸索下桌案,取出了那份火红如新的婚书,接着拿出了自己的这份,一同摆上桌面,摊在了一起。

  相挨的婚书几乎看不出任何的区别,好似一对蝴蝶燃烧着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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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二十四章:宗主大典

  宗主大典总有三日,第一日四峰品酒赏花,引剑气为星瀑,摘霞瑞以容妆,共坐云霄谈仙论道,切磋道法精义。

  正午时分的时候,外面便传来了铿锵的剑鸣,剑鸣声如挂着残旗的铁枪抖振而出,远远听闻,便可感受到空气中稠而不散的冷冽剑意。

  那是谕剑天宗的剑曲,意味呛然,临近之时如见大军铁甲压来,四肢百骸振鸣不已,若是道心稍弱的来客,便会被剑曲直接慑住,道心颤抖,连灵力都无法提上。

  宁长久看着窗外清明的天色,手指轻敲桌面,和着剑曲。

  等到曲声罢去,宁长久才悠悠起身,他最后看了一遍打扫整齐的房屋,看着墙壁上挂着的青鸟画卷,轻轻推门而去。

  陆嫁嫁今日的现身是如今议论最盛之事。

  两年多前,荒原之上,陆嫁嫁剑斩九婴的神仙故事广为流传,之后与徒弟同生共死,相隔于深渊的故事也令人悲伤扼腕,对于她的姿容样貌,其余门派之间讨论甚多,当年四峰会剑之时,年仅十多岁的陆嫁嫁便夺过魁首,当时人间最好的丹青画家应邀来峰,为其绘制小剑仙的挂像,这两年那位本该隐居的画师也跟着声名鹊起,门槛都被踏破了,只为求着他循着记忆模样再绘一幅。

  今日,女子似从画卷中走出,清冷淡雅地来到了众人面前,人们才知丹青终究有限。

  宁长久却没有前往宗主大殿,他只是立在峰石上远远地看了几眼,便转身下山,向着赵国的领土走去。

  宁长久踏着剑,身如剑虹,掠过了野草青碧的四野,来到了临河城中。

  临河城如今衰微凋敝,若非赵襄儿极力扶持,派了大量的人来重建抚恤,此刻这里许已是空城了。

  宁长久来到了宁擒水的旧宅里。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他这一世开始的地方。

  旧宅早已换了模样,根本辨认不出来了,城中的老店大都关上了门,青石板的街上,几个商人勒着瘦马走来,瘦马拖着沉重的货物,神色疲惫,商人头发用粗布扎着,眉头和胡渣上沾着沙尘。

  宁长久来到了那条沙水旁。

  韩小素惊喜地钻出水面,大声地喊着恩人恩人。

  宁长久淡淡地笑了笑,道:“道行不错,看来这两年未曾懈怠啊。”

  韩小素施了一礼,道:“都是小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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