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脸呀。”邵小黎微笑着开口,撩起耳畔的头发,轻轻捏住她的耳垂,于指间把玩。
司命脸颊微痒,耳垂微痒,哪怕如今受制于此,她依旧难改傲气:“拿开你的手!”
邵小黎听话地拿开了手,然后高高扬起。
司命露出了一抹惊慌之色。
啪!!!
下一刻,扬起的手猛地落下,司命的脸颊受力一偏,接着,火辣辣的痛意在脸上传了过来,像是无数小针在扎,连带着耳腔中也嗡得低鸣了一声。
那雪白的脸颊上,赫然是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司命的双眸中泛起了狂风暴雪般的杀意,她的怒火随着傲人的胸脯起伏着,但这些怒火也只能郁积心中,此刻她甚至没有还手的余地。
邵小黎捏住了她的下巴,看着那半边红霞的脸,便又将她的脸颊转到了另一边,左手高高扬起。
啪!
又是一记清脆的巴掌声。
邵小黎这两天一直在练习如何扇耳光,她已经对着空气扇了上万下,如今得偿夙愿,终于将自己炉火纯青的巴掌抡到了她的脸上。
司命痛哼了一声,抿紧了嘴唇,身子因为愤怒而战栗着。她知道,邵小黎是在报那一夜的仇。
邵小黎端详着她的脸,道:“司命大人,你是想到了什么羞人的事,怎么脸红成了这样?”
司命的银发缕缕狂舞着,她盯着邵小黎,冷冷道:“你们废了这么大的周章,难道只是想这般羞辱与我?这也未免太过儿戏了吧?”
邵小黎指了指下方,道:“满城的人可都看着呢,这哪里是儿戏,分明是你的大戏呀,对吧,司命大神官?”
听到这个称呼,司命心中一动,还想说话,却见邵小黎直接将手伸到了她的颈后。
邵小黎的手一拢一握,将司命满头柔软的银发握在了掌间。
少女抓起了她的头发,拉起,俯视着她冰雕雪琢的脸,再次高扬起手。
啪!啪!啪
一个个巴掌疾风骤雨般打在她左边的脸颊上,司命侧着头,左颊上的痛意钻心地传来,与之一同的,是痛彻心扉的羞辱,她是神秘而强大的神官,是司掌全城命运的神女,何曾受过这种屈辱?
跌得越高摔得越惨,如今她的神性被噬,人性的弱点更裸露着她的深藏的脆弱,她过去有多尊贵,此刻便有多卑贱。
她的自尊和骄傲在这十七岁少女的巴掌下瓦解着,破碎着,化作了滔天的恨与怒。
城楼之下,还隐隐有打得好打得好的叫喊声传来。
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
“够了!”司命忍无可忍,嘶喊了一声:“你们到底要做什么?说出你们的条件!”
“现在才知道妥协么?”邵小黎又是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少女振了振手中的鞭子,看着司命微微红肿的左颊,那白暂如瓷的脸颊上次课已是一片红艳。
邵小黎捏着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我要你立下血契成为老大卑贱的奴婢,永远听从他的命令,追逐他作为自己毕生的信仰,奉上你的肉体和灵魂,做牛做马,任打任骂,将惩罚当做赏赐,将训诫当做恩典,并为之感到荣幸。可以么?”
司命听着她的话语,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耻辱至极的画面,那眼眸深处泛起的杀意好似要化作真实的刀剑将眼前之人千刀万剐。
她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言语带着怨怒从红唇中挤出:“你们在做梦,我就是死也”
邵小黎扬起了长鞭,微笑打断了她的话:“老大说了,若你不服,就打到你服为止,这场戏才刚刚开场呢,小黎会好好调教司命大人的。”
天渐渐暗了下来。
她本该是黑夜的王,如今在她的夜里,却要迎来毕身未有的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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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四章:神女俯首
司命冰眸低颤,缕缕银丝间若隐若现的耳垂泛着琥珀般的红,她的左颊红肿着,当夜,她曾甩过邵小黎一个巴掌,只是世事难料,如今她成为阶下囚后,这一切十倍百倍地奉还给了自己。
像是亿万滴雨水同时溅入滚烫的油锅里,其下的人群在这清脆的抽打声中沸腾了起来,他们放下了恐惧,只觉得肝胆似被撕裂,浓烈的情绪化作稠密的浆水喷涌了出来,滚烫地传递到四肢,散发着令人目眩的灼烫感。
他们眼睁睁看着那头穷凶极恶的黑蛇莫名其妙地咬住了自己的尾巴,开始吃掉自己的身体,也看着那面容极美的少女如传说故事里一样,踏剑悬空,来到了妖女的面前,将一个个狠厉的巴掌送到了司命无暇的脸上。
啪啪的抽打声在城中不停地回荡着,痛快至极,无论怎么热烈的欢呼都无法将其压过。
原本紧抿红唇的司命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声痛哼。
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看着这幽居于星灵殿的女子承受掌掴面颊的羞辱。
“你会后悔的”司命咬紧了牙,秀挺的鼻间发出了几声微微的痛哼。
邵小黎停下了掌掴的手,她看着司命通红的脸颊,拧了拧自己的手腕。
哪怕时隔数月,她依旧无法忘记那个夜晚。
那一夜她与宁长久出城,在雪峡中遭遇截杀,一路被割了不知道多少伤口,也不知被打吐了多少的血,甚至呕出了内脏的碎片,而那之后每日的刻苦练剑,为的也是有朝一日,再次面对司命之时可以不再像是被捆了四蹄的羔羊。
司命能从她的眼眸里看到她的仇恨,这种仇恨让邵小黎掌心微红的手也颤抖了起来。
“别浪费时间了。”宁长久与那片黑羽纠缠着,他的身影围绕着金色的十字架,穿梭在城池的上空,而那黑羽幻化的罪君之影,则像是绿头苍蝇一样嗡嗡地追个不停。
“知道了,老大。”邵小黎应了一声。
她目光飞快地打量了一番司命曲线夸张的身段,高高举起鞭子,长鞭如高高举首的大蛇,带着破风之声落了下去。
唰!
空气击破,一道轻微的爆裂声响起。
随后鞭子挥落,暗含着天谕剑经上卷的剑法要诀,狠狠地砸到了司命的身上。
皮鞭抽打声遽然响起,短促如爆竹声响,那一鞭落在了司命雪裙白衣的正前方,她身躯下意识地收紧,脖颈之下,玲珑的锁骨一缩,更加分明,而鞭子带起的震动更使得她堆雪般的衣裙上下摇晃。
“你从小到大应该没有正经挨过打吧?也对,你生来没有娘亲,无人管教,难怪教养这般差劲。”邵小黎冷着脸,讥讽之间手腕一甩,如蛇的长鞭再次扬起,在她们的身体之间荡起夸张的弧线。
司命争锋相对道:“当夜被我打成丧家之犬,如今小人得势,你这模样实在丑陋而可笑!嗯哼”
邵小黎淡淡道:“那我就当一回娘亲,好好管教一下你这个不听话的小女儿。”
鞭影落下,抽打在司命的白裙上,少女手臂挥动,越来越快,顷刻之间,好似墨雨翻盆,长蛇般的鞭首在她身躯上一触疾走,快若闪电。隔着雪衣的肌肤下,柔软的曲线也不停地重复着凹陷与恢复,连带着整个衣裳一道弹跃着幅度。
这一幕好似冬末寒江上,不计其数的雨丝鞭打而下,坠入江中,砸得波澜跌宕,浪花吞雪,花白的颜色不停地起伏着,雨丝与江雪相互击打,吞噬,缭乱相汇,哀吟声宛若江面之下豚鱼凄美的夜哭。
司命不知比她年龄大了多少岁,却被戏称为女儿,还如承受家法被抽打训诫着,她眼眸中杀意更盛,只是那凝成的风雪在鞭打之中时破时聚,而她如今被审判之钉压制,身体与凡人女子也差不了多少,那雪衣白裙虽是星灵殿的法袍,此刻却也卸不去太多力量,她感知着身体真真切切地痛意,绛色的红唇间不争气地发出了一声声低低的痛吟。
“若是实在忍耐不了可以叫出来,娘亲会好好疼你的。”邵小黎言语刺激着,手中的鞭子如剑,接连不断挥打在司命的身上,司命被钉在刑架上,只能被迫地张着双臂,无法做任何的反抗。
司命冰冷道:“逞一时之快到时候罪君来了,我们谁也逃不掉,现在放开我,我或许还能帮你!”
“你可真是不记打,你还没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么?你只是卑贱的奴婢,我可以骂你打你,让任何人羞辱你,你如今承受这些不痛不痒的鞭笞,已经是老大对你的仁慈了。”邵小黎平静地看着她。
司命的身体上,痛意夹杂着异样的感觉侵蚀着她,她的白裙雪衣虽是法袍,但在对方凌厉的抽打之下,许多部位也泛起了茸茸的丝,本就单薄的衣裙像是要被这一鞭子一鞭子无情地扯裂。
邵小黎看着她的衣裳,身子欺身压近,道:“你似乎很喜欢穿衣服?还总穿好几件?”
司命的眼眸中惊惧之色一闪而过,她嘴上却道:“修道至顶,外物皆是琐碎,你等凡人怎么会懂?”
“是吗?”邵小黎歪着头反问了一句,她直接伸出手,探至司命的身前,落在了那一手难覆的雪堆之上,手狠狠一压,陷入其中,猛地抓拧,道:“你真的不在意么?”
司命的脸色肉眼可见地苍白了些,她允许自己在战斗中受伤,但岂能允许被如此侵犯,哪怕对方也同为女子。
司命的身子颤栗着,红唇之下再次传来她清冷的话语:“怎么样?你现在是不是羡慕极了?你这样卑贱凡人,哪怕再天生丽质,也趋近不了真正的完美,若是平日里,你连跪下舔我的脚都啊!”
她细长的眉毛忽然蹙起,足趾内扣,雪足上赫然出现一道艳红的痕迹。
“我不配哪里?女儿好好与娘亲说说?”邵小黎手指狠狠一恰,又是一阵鞭雨落下。
寒江翻雪,流风涌浪。
司命的尊严和冷傲化作一声声压抑的痛哼低吟,但她依旧微睁着眼眸,其中万年不化的冰雪之色里,是决不低头的傲气。
数百记的抽打在十余息之间完成。
司命裸露的手腕上尽是细红鞭痕,那白色的衣裙也出现了许多的豁口,露出了薄如蝉翼的月色内衬,司命的脸颊更红,她的头无力地低垂着,睫毛覆下,唇间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却微弱,看上去有些奄奄一息。
邵小黎知道她的内心已经开始挣扎,动摇,她想起了宁长久的叮嘱,进一步进行心理上的打压。
“你也说过,罪君来了,我们都得死,横竖是一个死,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他什么来呢?一个时辰?一天?还是更久?在这期间,我可以白白让你忍受无尽的侮辱,我之前也说过了,这鞭子不过是老大对你的仁慈,真要羞辱你,我们有无数的方法,可以慢慢玩。”
邵小黎指了指城下,微笑着对司命说道:“你看到下面的人了么?看到他们现在看你的眼神了么?过去你是云端的神女,他们是地上的淤泥,但现在呢?你是可以随意扒干净衣服的羊,而你的下方,是成百上千的饿狼,其实我很好奇,以神官大人这幅完美的身躯,是不是能以身饲饱所有的狼呢?”
“够了!”司命厉声打断,邵小黎抑扬顿挫的声音传入脑海里,她本就脆弱的精神更似飘摇的细雨,她不明白,这短短几个月时间,这死丫头是怎么成为现在这样的,思绪间,她将视线微微下垂,看到了那与黑羽纠缠的影,想着定是白沙在涅。
“够了么?”邵小黎道:“到头来都是死,只是我们死得尽兴,而你要承受百般屈辱。当然,你也永远没有报仇的机会。但若答应我们的条件,那一切就都不一样了。所以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是来救你的,是你的恩人。”
司命盯着这墨发红裙的少女,看着这番话语从她稚嫩的檀口间说出,身体上不断传来的痛意好似钻入骨骼的凉风。
“我不可能成为任何人的奴婢。”司命眼眸中的风雪忽然平寂,她似是想通了什么,道:“你不必伪装,我知道,你们同样需要我,你们不想死,所以也舍不得我死。”
邵小黎眉头微皱,心想这女人果然欠打,这鞭子一停,就给她喘息的时间了。
“你愿意为奴,当然就不用死,要是你执意想受尽几天几夜的屈辱而死去,那我也只能感到遗憾。”邵小黎用鞭子拍了拍她微红的脸颊,道:“如今我们已九死一生,反正都是死,后者还有一线活路,一切都由你自己决断。”
司命的唇角忽然勾起,她的笑容有些凄然:“你们辱我至此,如今还要我甘愿为你们的刀剑?你觉得我会答应么?”
邵小黎摇头道:“我也说过,这只是开始,最多抵消一下我们先前的恩怨,后面,我会让你这朵冰雪里生长的莲花,感受一下人间的污浊。”
“这些都是宁长久教你的?”司命寒声发问。
邵小黎说道:“仇恨的宣泄不需要教导。”
司命眼中,看见邵小黎再次举起了鞭子,那鞭子虽还未落到自己的身上,但痛意却已像是幻觉般浮现了,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些畏惧被鞭挞,这种侮辱是身躯与灵魂双层的痛,她的身子也下意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