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我的指尖血,和我通了心意,小家伙等会还要你帮个忙。”贺拉玩弄着手里的纸人子,要是别人不知道还以为她手里攥着一只小麻雀呢。而这个纸人居然很听话,丝毫没有反抗。贺拉问我们:“你俩听说过宋定伯抓鬼的故事吗。”
我和猴子点头:“听说过,初中课本上看过”
“嗯。”贺拉点了点头说:“南阳宋定伯年轻的时候去集市时遇到了鬼,于是便假装自己是新鬼,骗过那只鬼。两人交相背替,快到集市时,宋定伯问鬼最怕什么。鬼说自己怕人的吐沫,于是到了集市上,宋定伯就朝鬼吐了几口吐沫,结果鬼变成了一只羊。其实这鬼并不是真的鬼,只是给死人札的纸人上附了死人的灵气幻化的。而人口中的吐沫有人的阳气,人阳气最为鬼之所惧,人之阳气最重在于唾液,古代驱魔师常用此法击鬼。
虽然威力不大,对厉鬼不太管用。但仍是必不可少之物。所以宋定安才能用吐沫抓鬼。这压胜之术和它是一个道理。你的吐沫消了纸骡子上面的灵气,纸骡子自然就城了普通的纸了。”
贺拉将仅剩下的一个纸人子放在掌心,朝它吹了一口气,那纸人片片就蹦蹦跳跳的朝我们挥手,嘴里还还发出“吱吱”的叫声。
贺拉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然后对我们说:“走,跟着它,让我们去见识见识这使用压胜之术的人。”
猴子开着车绕过许多弯子,终于来到一个工地,里面全是纸板隔起来的屋子,每个屋子里都住着农民工,喝酒打牌,那声音非常嘈杂,空气中夹杂着烟味、酒精味、汗臭味和脚臭味,我们三个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猴子忍不住用手捏着自己红彤彤的鼻子:“这使压胜之术高人就住在这啊,和我想象中的差距也太大了。”
我们在纸人的带领下,来到了一间屋子外,纸人就停住了,然后敲门。这间屋子在这片宿舍区的一角,贺拉收了纸人子,我们又敲了一会儿门,也不见有人开门,正当我们考虑是不是要破门而入的时候。
这时候屋子内传来了一阵咳嗽声,一个虚弱的声音说:“你们终于来了。门没关,你们进来吧。”
我们进了屋子,打量着床上的人,屋子里没有电灯,光线十分黑暗,床上一个男人裹着破烂的棉絮被,只露出一个头。这个头颅非常瘦,简直就像包了一层皮的骷髅头,只有一双睁的老大眼睛看着我们。
我们三个人都有点惊愕,没想到,这个会使用压胜之术的高人,居然会使用这幅德性,凄惨成这样。
纠结了一会,贺拉还是忍不住将纸人子拿出来问:“说吧,为什么要害我们?”
中年男子看了我们一眼,神色有些激动,他说:“我叫张富邦,别人都叫我阿邦。其实并不是我想害你们。我只是想让你们救救我,或许也只有你们能救我了。”
“救你!”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我皱着眉头:“是谁要害你?是张秃子?”
“不是他!”阿邦摇了摇头,眸子里满是惊恐,拼命的摇着头:“是纸人子。从前些日子开始,每到夜里,就有一个裹着小脚的女人,穿一身红色罗裙像洋娃娃的女人倒骑着纸驴子从我家的窗户里飘进来。然后嘎嘎的笑着,拿着鞭子抽我,我第二天醒来以后,就像梦一样,浑身却有被鞭子抽的痕迹,而且身体越来越差。”
听阿邦说完,贺拉脸都白了:“难道是春娇娘出来了?这不可能啊。”然后转身对我和猴子说:“如果真的是春娇娘的话,我们最好不要干预这件事。”
这回轮到阿邦惊讶了,他咳嗽了一声,居然吐出了一口血,他毫不在意的用袖子擦了擦,然后一把抓住我,虽然他看起来和火柴棒似的,在求生的本能下,力气却出乎意料的大,他哀求道:“求求你们,帮帮我。你们能破了我的压胜之术,我知道你们是有本事的!”
我看了眼这阿邦那可怜的样子和对活着的渴望,看了贺拉一眼,贺拉摇了摇头,我叹了口气,挣开了他的手:“如果可以,我们会想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