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的空间很小了,如果你们这就定下来的话,那我现在就去和房主商量,我择时机约房主出来,把合同签了,怎么样?”李冰“价格上我想我们可以按照你们的报价来购买,不过得有一个条件。”李冰的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李冰看大家被吊足了胃口,这才说:“如果按照安娜你的的报价的话,我想这儿的家具和壁画都要囊括其中,这就是我们的条件,我在附近考察过,就附近的房价而言,这套房子的价格最高,我想让房主搭上这些小礼物恐怕不算为过吧?”安娜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姑娘真是好眼光啊,我也是北京人,北京大妞的眼光就是这么毒啊,这些家具都是意大利手工高级货,还有这些话,都是巴黎买的,有升职空间呢。”“这些东西我都挺喜欢呢。如果有缘的话,我们就买下了。”李冰笑着说。就连一向精明的左梅也没想到李冰会提出这个想法,所以左梅和朴京开始仔细看这里陈设的家具和话。还真别说,这些家具看起来做工很好,意大利以皮具出名,这些皮沙发不论看起来还是摸起来质感都很棒,木质的茶几和电视柜仔细一看,也都是上等货。这么看来,比直接压房子的价格要明智很多。朴京和左梅不禁开始佩服起李冰。“具体的商谈结果,最晚明天下午之前,我会告诉大家,等我的好消息吧,我想我能帮大家促成这笔美好的交易。”安娜在离开前,笑着对朴京一家说。返家的时候,大家才知道李冰又做成了一笔大生意,国内的一个奢侈品专营店线下门店定了一大批货,直接走物流海运,虽然报关麻烦,关税也很高,可这毕竟打开了市场,这就像当年进口车走正规渠道进入国内市场一样,昂贵,却迷人。
第四百〇六章 取用于国,因粮于敌
房主通过华裔中介安娜向朴京一家还了几次价之后,从一开始的寸步不让到逐渐松口了,期间李冰都一直强调会全款,这招似乎很奏效,因为全款的人极其的少,银行的贷款周期通常很长,想必这个常年奔走于瑞士和米兰之间的房主是急于拿到房款,所以几轮磋商下来,双方达成了交易意向。那套精美的、保养得很好的意大利家具附加在其中,还有那些画,这些天,一想到这些,这李冰就面露兴奋。虽然今天依旧很忙,没完没了的订单依旧没有让李冰的兴奋之情消退一些。李冰翻了一个身后对朴京说:“我自己估摸着,这笔买卖,我们真的是杀价杀的太狠了,这时候生怕出什么幺蛾子,这房我们买不了呢。我想这房主一定有些讨厌我们,我们趁他出手急,有些趁火打劫的意思。”睡眼朦胧的朴京有气无力的回答:“我想不会的,欧洲人信用还不错,他们讲究契约,你也就别想太多了。”李冰抱怨道:“你就这么好睡吗?我跟你说家里的大事情啊。”朴京现在很困,所以显得有些不耐烦的说:“现在不是已经定下来了吗?明天就去签合同,这板上钉钉的事儿就别太担心了,好好睡觉吧,明天还有大把的订单等着你呢。”“订单,订单,还是订单,我们简直要被铺天盖地的订单压的喘不过气儿啦!你现在有什么办法?发货不能延误,否则影响信用,订单量不能压缩,否则影响现金流水,这简直太难了!”李冰气急败坏的说。李冰急成这样,朴京被弄得睡意全无,他双手抱着后脑勺说:“我们得拿到代理权,这是一切的关键,再这么下去,我们可就真的成摊大饼,招再多的人也不够用了。我现在有个主意,可以缓解一下,不过得付些成本出来。”“什么办法?”李冰翻身,把床弄得吱吱响。“我们现在去让公司内部的资深员工招募更多的买手,让买手自己带货来卖给我们,我们付佣金给他们,这种做法比我们拿钱给员工去买货所需的现金要少一些。”李冰倒吸一口凉气后说:“这不是小成本,买手参差不齐,而且要价每个底儿,遇到什么限量版,柜台没货的,那还不被他们坐地起价,漫天开价?我们总不可能把这个成本转嫁给顾客吧?现在做我们这一行的人不少,而且已经成规模,要是在这个时候我们这方面搞不好,顾客就不会再来了。”“这成本我想能够承担,不能因为订单量我们承受不了而砸了招牌,我们订单量中的一部分让买手自己带货过来,我们所需要的现金流就会下降一些,这部分就填充到差价成本中去吧,赔钱也不能砸了招牌。”朴京信誓旦旦的说。“这……生意做大了,烦恼没想到会这么多。现在要过紧日子了。”朴京翻了个身,认真的说:“这种靠买手拿货,自己从大商场拿货的模式本来就存在成本高,中间商过多的问题,引用《孙子兵法》中说的,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粮不三载,取用于国,因粮于敌,我们得把这些中间环节省去,成本才能下来,我们才能用优惠的价格牢牢吸引住消费者。”李冰嘲讽的说:“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跟我卖弄什么孙子兵法卖弄什么古文,你以为我听不懂吗?你干脆直接说把中间环节给舍弃不就完了,还读什么古文,听起来感觉就让人来火。”“反正我们得尽快拿到代理权,不论用什么方法,否则我们这些生意只会昙花一现,迟早会被那个拿到代理权的人给吞并了。”讨论在默契的睡意下结束了,每天都过着这样奔波劳累的日子,的确让人身心俱疲,可他们根本不敢停不下来,他们觉得如果某天真的需要涨价,他们会于心不忍的,因为这是对自己辛苦建立起来的信誉和招牌的蚕食。朴京现在切身体会到了创业的艰辛和难度,他很难想象父母从一个下岗职工做起,摆摊,再做到食品集团,那简直就是神话。两天忙碌的采购之后,是米兰的法定节假日,商店都关门了,所以他们获得了难得的喘息时间,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休息时间比给他们钱还要让人觉得舒坦,不过即便在休息日他们也没办法闲下来,因为他们买的房子已经付款,走完了所有法律程序,房主已经交房,他们必须在休息时间把房子安置好,否则真到了开始工作的时候,根本顾不了。“以前都孟母三迁,我们这叫做带着老母亲到处跑,真是感觉怪对不起妈的。”李冰在和朴京搬笨重的洗衣机的时候,有感而发。“我说叫搬家公司帮咱们吧,你非得自己来,哎,真是觉得我太过惯着你,到头来还不是你自己吃苦。”朴京说着,发出了用劲的喘息。“能省一分钱是一分钱,现在是资金吃紧的时候,你又不是不知道欧洲的人工费是有多么贵。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朴京笑着说:“看你累成那样,你嘴可真硬呀,我看女的有你这么力气大的也是少数了。”母亲则张罗着乔迁之喜的饭菜,虽然干了一早上比代购还要累的体力活,可朴京和李冰心里还是美滋滋的,看着还没拆包装的小家具和家电,他们就像孩子完成一个积木堆积一样高兴。他们没有像上次一样去买二手家电,而是买了全新的家电,不过这一次的品牌他们换成了韩国的,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全是日本的,因为现在韩国的电器做得很不错,而且也很便宜。这就像两国的发展轨迹一样,日本电器曾经称雄于世界,可现在,韩国电器以便宜好用而崛起,三星、lg、现代……这些韩国品牌在欧洲随处可见,朴京感觉心里不是滋味。朴京心想,也许未来,中国的品牌电器会在欧洲家喻户晓,也许未来,中国品牌的汽车会穿梭于欧洲街头。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仅仅是在别人的牌子商标上印上一个“madea”。
第四百〇七章 奢侈品鉴定师
自从招聘买手之后,公司的现金流的确减少了不少,虽然事情少了不少,可资金压力变大了。这些尚可维持,出现最大的问题在于买手拿着极难辨认的盗版,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时候,如果没辨认出来,只能自认倒霉,因为买手的信息李冰和朴京没有完全掌握,所以这这个事情上吃了不少的亏。后来他们学聪明了,在联系买手的时候,都要留下详细的信息和联系方式,接货之前签协议,这只是亡羊补牢的做法。李冰后来专门聘请了一个米兰本地兼职的鉴定师,专门负责鉴定买手们带过来的货。这个鉴定师名叫佐罗,一个真实年龄四十岁,看起来却刚到三十岁的优雅男人,一个很讲究时尚穿搭的米兰本地人,似乎米兰本地人在时尚氛围的影响下,都很会穿衣服,他对于自己的小马尾辫很得意,包里随时都有发胶和护肤品,俨然一个模特的作风。他在年轻的时候确实也做过模特,后来他厌倦了那种被人当成衣架子的生活,走上了设计之路。他不是设计学的科班出身,有自己独特思想,还到佛罗伦萨美术学院自修了设计课,拿到了学位。他有着意大利人那种莫名的散漫和骄傲,他和朴京、李冰这样的设计盲比起来的确才华横溢,可要真和那些科班出身,天赋异禀的设计师比起来,还是相形见拙了,朴京和李冰在面试佐罗的时候看过他的作品,在朴京和李冰这个行外人看来,佐罗的作品确实有些想法,可要真和真的时尚比起来,那就算平平无奇了。不说别的,就拿朴京曾经在lara集团的同事设计师贝妮塔来说,佐罗和贝妮塔比起来,无论从基本功还是设计语言的表达上,都不在一个量级。不过,现实也給了佐罗水平相匹配的工作,他在一家小型皮具厂负责设计工作,工资不高,这家皮具厂的老板也很看重佐罗,在这儿,佐罗有些恃才傲物,他不甘心于他眼中的小作坊,却无法取得大时尚品牌的青睐,最主要的原因在于,他对钱有渴望。他准备存钱结婚。佐罗由于长期接触大品牌的皮具和服饰,能够敏锐的分辨真假,这是李冰给他开除处高工资的原因,缺钱和缺人一拍即合,不过,代购这一行,不需要会设计,不需要懂时尚,只需要懂大牌的防伪和做工就好,这让施展不开的佐罗颇有微词。这些天下来,朴京自认为和佐罗算是熟稔了,就开始问些私人话题。交流自然是国际通用语言英语,他们这个年纪的意大利人,英语似乎说的都还不错。在佐罗鉴定完一个爱马仕的皮包之后,朴京突发奇想的问:“佐罗,我有一个问题不知该不该问,不过我实在是好奇,我并没有其他恶意,我只是想和你这个朋友交流交流。”佐罗露出淡淡的微笑,说道:“老板,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因为之前我在皮具厂的老板也是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你一定是想问我四十岁了为什么还不结婚,我刚开始的时候对这个问题还有些生气,不屑于回答,可我现在早就听惯了,回答一下也无妨,毕竟自己算是一个另类。”朴京算是见识到了一个普通意大利人的散漫和豁达,要真在东方国家或者保守的西方国家,这种问题会被认为不礼貌,朴京有些想试探一下这个新员工的性格,就忍不住问了这样的问题,所以问出口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好在佐罗并不在意,他用略带意大利口音的英语说:“我很爱我的女朋友,不过他之前已经结婚了,我之前一直在等他,最近他终于和他的前夫过不下去离婚了,所以我们在她和她前夫离婚之后就准备结婚了。”此言一出,让朴京惊讶的合不拢下巴,通常情况下,在正常人的认知范围之内,这似乎是被界定为婚外情和出轨之类的不道德行为,可佐罗轻松惬意的说着,就像这是再正常不过,就像吃饭睡觉一样的事情。“很意外是吧,既然你把我当朋友,我也不妨告诉你,我之前还是个穷小子,我女朋友的父亲不同意这桩婚事,我很沮丧甚至是愤怒,可后来想想,我除了爱她,又能给她什么呢,意大利人很爱自己的女儿,你是知道的,我后来对我女朋友说,你嫁人去吧,嫁一个对你好的,能够满足你父亲条件的男人,毕竟你父亲也爱你。后来我女朋友结婚了,我虽然这么多年没见她,可我知道她并不快乐,我知道他也在等我,终于,她离婚了,她前夫另有新欢,她父亲终于同意了我们在一起,不过,我得努力存钱,让她幸福。”朴京听得出神,这不就是缩略版的《霍乱时期的爱情》吗?男主角为了等女主角,等了五十三年零七个月,“可以不忠,但不能背信弃义。”佐罗说的,简直是书中虚构情节的现实演绎。“很难理解这样的感情对吧,事实上这种感情真的算是一个异类,我周围的朋友早就在二三十岁的时候把自己牢牢的束缚在婚姻的棺材里,那种日子我知道不太好受,我认为像我们这样也许才是最好的,等一切都明白之后,在在一起。”朴京感叹:“你们意大利说起话来简直像是吟诗作对一样,你刚才说的那些的确把我进到,我没想到你不但是个设计师,还是一个很会讲故事的人,要是把你的故事写成小说,我想也会大卖的。”佐罗突然大笑起来,他说道:“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会讲笑话的中国人,我接触过不少的中国人,他们都很勤奋,很会赚钱,就是不会说笑话,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没意思,还是你会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