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夫人:夫君,要听话_分节阅读_第825节
D-至耳际,贴耳低声道:“他们俩不是父子。”
“不是父子?”夜摇光诧异,这大冷的天,不是父子这少年这么殷勤,难道是还没有扶正的姑爷?夜摇光心里揣测着。
温亭湛吃了一口馒头,蓬松香软咽下去还带着一点面的甜,很是好吃,不着痕迹的看了夜摇光一眼:“我觉着他们两人没有极深的关系。”
对于温亭湛这比肥虫还要强悍的猜心能力,夜摇光翻了个白眼,也愤愤的咬了一口热热的馒头,不知道是不是吃到嘴里暖暖的缘故,夜摇光觉得这馒头真好吃,但她却高喊:“老人家,你们这里有包子没有,我要芝麻馅儿的!”
“有有有。”正在切片酱牛肉的老人家叠声应道,“夫人您要几个?我们包子大,夫人吃一个管饱。”
“给我来五个,我吃得下!”夜摇光瞟了温亭湛一眼。
温亭湛真是哭笑不得的压低声音:“夫人想吃为夫,想怎么吃都成,何须舍近求远?”
一把将温亭湛的脑袋推开,夜摇光不说话就啃馒头。
等到他们夫妻刚刚把馒头吃完,酱牛肉和两个包子就端了上来,老人家和气的说道:“客人先用着,这天冷,端上来就凉的快,等客人用完了喊一声,小老儿再给客人上。”
夜摇光因此而会心一笑,想到温亭湛方才的话,不由开口的问道:“老人家,这才初五,你看街上都没有人,您何苦带着令郎受着寒风摆摊子?”
老人家笑着回答:“小老儿是个在家闲不住的,想着总有人会出来,要是大冷天的寻不到裹腹之物岂不是可怜,左右也是闲着,也可以多挣几个钱,这不就遇上了客人。”顿了顿他回头看着在揉面的少年,“这为公子也是小老儿的客人,每日都来。”
“我夫人见他在揉面,便误会了。”说着还想那少年拱了拱,“公子切莫介怀。”
“这位少爷客气了。”那少年也是扭头笑着摇头,表示他不在意。
然后夜摇光和温亭湛吃着酱牛肉和包子,大约半盏茶的工夫那少年将面揉好之后,就收拾了一下自己,将放在书桌上的书本拿起来,临走前还和温亭湛他们点头打了招呼。
温亭湛也立刻结了账,就追了上去:“这位公子请留步。”
少年果然停下脚步回头,看是夜摇光和温亭湛,便礼貌的作揖:“不知这位少爷和夫人有何指教?”
“我家夫人有些好奇,你为何大冷天要去帮一个非亲非故之人?”温亭湛也是回了礼之后,直截了当的问。
夜摇光暗搓搓的掐温亭湛的腰,哪里是她好奇,就不能人家是好心?
“实不相瞒,在下每日从这里路过都能够看到这位老人家,老人家的手艺极好,等热闹起来,这里排着买包子之人都可以把街道堵上,他家里虽不是富裕之家,可也是不缺这点钱财。在下也是好奇他为何要顶着寒风大雪出来。”少年绽开一抹干净的笑容,“于是前日在下便忍不住上前询问,老人家说就不想这天冷有出门在外的人饿着。当时在下心中感触良多,便想着这般纯善的心思,若是每日一个客人都没有,老人家岂不是为善不为人知且孤独。在下仅能做的,就是让老人家知晓他的所为是有意义之举,因而每日都会去。”
去着去着就熟了,能够力所能及的他都帮把手,这才有他去揉面的场景。
“公子心善,令人敬仰。”温亭湛赞许道。
少年有些腼腆的笑了笑:“少爷过誉了,在下愧不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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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7章 人间自有真善美
温亭湛鼓励的笑了笑,就携着夜摇光转身离开。
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天空飘扬起了雪花,少年被那雍容大气的笑颜,清雅矜贵的举止所震慑,就这么愣愣的看着那一抹挺拔修长如幽竹的身影消失在漫天飞雪之中。
直到多年以后,他再见到这个风华绝代的男子时,方知他就是世人称颂的淇奧公子,而那时的温亭湛已经是站在大元朝最高的男人。
“摇摇,这世间自是有真善美。”温亭湛握着夜摇光的手,漫步在雪地里,两人身上似乎萦绕着一股无形的气,越来越大的雪却丝毫近不了他们的身,“就像卖馒头的老人家,他并不是缺一两个钱,可还是愿意冰天雪地出来,是想迫于无奈在外行走的人路径能够暖胃。而这个少年,他却感动于这份美好,而尽己所能,守候着默默的帮助着,就是希望能够延续下去。”
“人世间,不缺真善美,只是缺了去现,去坚守,去赞誉的眼睛。”夜摇光抬起头,她水光潋滟的目光穿过纷纷洒洒的雪花,看着越朦胧的景色,“就像蚌精,一份纯粹的真善美。”说着,她抬起头看着温亭湛,“其实你应该猜到了大概……”
夜摇光将事情的经过对温亭湛说了一遍,便沉默不语。
“所以,摇摇你是想要一个善有善报的结局么?”温亭湛突然停下来,站在雪地里,他凝望着她。
“善不应该有善报么?”夜摇光抬眼看着温亭湛,雪花飘飞间,他绝美绝伦的容颜有些模糊。
“善有善报理所应当。”他漆黑幽深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她,双手握着夜摇光的肩膀,“可我并不想救它。”
“为何……”夜摇光有些反应过来。
“因为我与他非亲非故。”温亭湛的声音像飘飞的雪一般冷,“它感激汪浅月对它的救命之恩,它也已经为她做得够多,这笔恩情在它赶走汪德力那一瞬起就已经还干净。而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它对汪浅月产生了不舍之情,这是它的私事,它有做主的权利。可它却为了这一份不舍之情,犯下了不可原谅的错误!”
夜摇光呆呆的看着温亭湛:“不可原谅的错误……”
“不管它是被人抓住了把柄也好,威胁也罢。它可有想过它的定罪,它看似英勇的牺牲,掩盖了真相,姜穆奇一家满门死得多冤?而桑聚又死得多惨?今日因为它将这个幕后之人给顶替过去,这件事我势必再无理由追查,那会不会有下一个姜穆奇,下一个桑聚?亦或者下一个它,为了它的一点私心它不顾一切后果的妨碍了司法公正,让罪孽得不到惩治。”
“今日之事,若非涉及到你我,若非我执意来此彻查,摇摇你可有想过,我们可能因为它而受到牵连,步上姜穆奇的后尘。我知道假设不公平,未来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会如何,但这一个可能却无法排除,我为何要去体谅一个将我置于陷阱之人的苦衷,去救它?”
张了张嘴,夜摇光的声音如雪落无声般消失不见,她没有办法去反驳温亭湛。
谁也没有必须拯救谁的义务,蚌精对汪浅月有多好,也不能掩盖它做假证,替人掩盖事实真相所造成的恶劣后果。
“我今日带你来看这一份纯善,是要摇摇知道:利己利人是真善良,就像老人家卖馒头,他自己也可以多点银钱,就好比少年帮助老头儿,他不但学到了一门手艺,也开阔了心境;损己利人,那是愚蠢……损人利己那是歹毒。”温亭湛将夜摇光揽入怀里,温热带着他独特清冽之香的气息在她的耳边流转,“摇摇,你的心太柔软,柔软的只要一个人有一点可取之处,你就会将他的缺点包容。你这样,我很心疼。甚至害怕,害怕有一日你会后悔,后悔你的一时心软。更害怕,有朝一日,有人利用你的纯善。”
“阿湛,我有时候是不是总是让你特别为难?”夜摇光轻轻的靠在温亭湛的怀里。
这件事是温亭湛主审,他们来这里并不是因为蚌精的缘故,只是不想任由幕后真凶逍遥法外,让他们在江南时刻处于危机四伏的状态,可是她却感念于蚌精的故事,因为知道它不是凶手,就对它动了恻隐之情。
就像温亭湛所说的那般,因为它的可取之处,而选择包容它犯下的错误。每个人都要为每个人的选择付出代价,明知道要死却还是选择了义无反顾,它用它的生命去保护它想保护的,温亭湛和它非亲非故,是真的没有救它的义务。
“不,你从未让我为难过,你只给了我无限的成就感和油然而生的骄傲之情。”温亭湛的唇角微微的上扬,“这世间哪里有十全十美之人,便是我也不是。我曾说过遗憾让人生完整,那么缺陷就是令人完整。没有短缺之人不是人。若是摇摇没有不足之处,那我便没有了存在的意义,夫妻之间就是要互相包容、理解和填补。”
微微推开温亭湛,她从他的怀里仰起头,与他四目相对:“可是阿湛,我还是想给它一个机会。这世间谁都会犯错,其实你并不是没有包容之心,我知道你想它遭受严惩,是因为那日它潜入我们的府宅,抱着与我同归于尽的心,是想要死也要拉一个垫背,柿子挑了软的捏,你才这么生气,对么?”
温亭湛垂眸不语。
夜摇光反而眼底弥漫笑意:“阿湛,并不是我宽容大度,不计较它那日的行为,而是我想让幕后的人知道,并不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我也的确感动于它对汪浅月那份纯粹,尽管只是针对个人,那是因为让我想到了你。”
“我?”
“嗯。”夜摇光专注而又浓情的看着他,“阿湛,你就是这样对着我好,我相信有朝一日,如果有人用我威胁你,让你颠覆天下你也在所不惜。”
第1848章 给一个机会
雪花静静的飘飞,街上门户紧闭,往来没有一个行人,道路两旁已经开始积淀厚雪。
偶有俏皮的雪打着旋,想要靠近那四手相握,面对而立,站在大雪飘飞的街道上,互相凝望的璧人。但终究是被一股无形的气力隔绝开,不让它沾染那倾世独绝的容颜。
被雪模糊的冰天雪地,他们的双眸之中倒映着大片的白,那圣洁不沾染杂质的雪色,将他们彼此的身影映照得更加清晰和独一无二,宛如世间一切都化为了空白的乌有,他们的眼里,他们的世界只有对方。
“这世间唯一人,能够说服我,那就是你。”温亭湛用额头轻轻点了点夜摇光的额头,“让它命好遇上了你,我可以给它一个机会,不过一切得听我的。”
“都听你的,你就是我的主心骨。”夜摇光立刻笑弯了眉眼。
温亭湛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寒冷的雪天,因为这两抹相依偎的身影而变得鲜活起来,吹来的寒风也似乎多了些许温柔。
回到县衙之中,雷婷婷连忙张罗着做饭,夜摇光阻拦着她,他们俩吃撑了,最后那五个芝麻馅儿的包子,夜摇光吃了三个,温亭湛吃了两个。
到了晚间,没有等回来高寅,倒是把汪浅月和她的丈夫汪孝宗给等了过来。
夜摇光听完汪浅月的话,有些无所适从,她心里明白温亭湛纯粹只是为了幕后真凶才追查到底,对于蚌精是有芥蒂,因此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尽管她知道只要她坚持,温亭湛一定会听她,但她也没有对汪浅月的苦苦哀求许下任何承诺。
她希望温亭湛单纯只是因为她而答应,而非是为了成全她的信誉,这是对温亭湛的逼迫。
“温大人,求您救救我爹爹。”汪浅月一进来就诚恳的跪在温亭湛的面前,“它绝无可能杀害姜知府。”
汪浅月已经从钱管家那里了解到了前因后果,才会这么急切的求上门。那日蚌精离开之前,曾经对她说了很多古怪的话,她以为它终究是要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去,可是到现在她才明白,它到底做了什么。
“当真本官,刑部尚书龚大人,九州巡抚岳大人的面前,亲口对杀人灭口之事供认不讳,便是它此刻想要反口也存在狡辩之嫌,更何况本官看来,他似乎求死之心很是坚决。”温亭湛的声音冷淡。
“温大人,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求温大人带汪氏去见一见它。”汪浅月哀求道。
温亭湛没有说话,而是沉默不语。
倒是看着沉稳有度的汪孝宗开了口:“侯爷,既然侯爷亲自前来,想来也是对此案心存疑惑,虽然爹……爹爹作伪证替凶手开脱,已经触犯了律法,这个罪过侯爷可按律惩治,我们绝无二话。此事乃是侯爷主审,这背后的凶手既然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爹爹甘愿牺牲,但侯爷来了此地,想来是隐瞒不住,他们定然知晓侯爷心中存疑,若是不将之抓出来,只怕侯爷也是后患无穷,还请侯爷给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让我们夫妻去见一见爹爹。”
条理清晰,不卑不亢,倒是让温亭湛高看了一眼,只不过论城府,这世间能够敌得过温亭湛的人几乎不存在:“本官既然来了此地,自然是查到了该查到的事儿,这些你看得出来,难不成本官看不出来?既然本官选择和他周旋下去,你以为本官会行没有把握之事?”
任何境地,温亭湛说出任何话,都让人忍不住的信服。
因为他是温亭湛,温亭湛这三个字就意味着不败的神话。
从青海之后,温亭湛在世人眼中就是任何人都打不到的标志。
汪孝宗哑口无言,但还是恭恭敬敬向温亭湛行了个礼:“学生相信以侯爷之能,便是错过父亲,也定然能够伸张正义,将真正的凶徒绳之于法。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