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夫人:夫君,要听话_分节阅读_第811节
D-可小觑。”就连龚西政都不得不跟着叹了一声。
十来人,不可能同时求财求权,每个人所求定然是不一样,能够同时满足这么多人,其中还有正三品的大员,其财势非比寻常。毕竟这一场冤案已经笃定,那当年必然有人做了伪证,问心无愧的人哪里愿意背上这么一个黑锅?没有足够的利益,哪里来这份默契的沉默?
“无妨,正如陛下所言,十多年都等了,多等一个月也无所谓。”温亭湛倒是反应平平,并没有什么意外或者觉得棘手的苦恼情绪,反而有闲情雅致对岳书意与龚西政道,“只是可能要委屈二位大人,今年的年关恐怕要在温州屈就一番。”
“这些年的年关都在九州各地,也别有一番滋味。”岳书意很洒脱。
龚西政也没有觉得有问题:“皇命在身,若是能够替姜家昭雪,这个年倒意义非凡。”
“二位大人心怀宽广,但我身兼江苏江浙两省,停留在温州也是为了姜家冤案,既然如今复审推到下月下旬,少不得年关也要耽搁在此地,那我便要怠慢二位大人。明日启程回一趟苏州,将苏州事宜交代妥当。”温亭湛含笑道,“姜家的冤案,就有劳二位大人这一月多费神,若是有疑虑之处,只管寻陈大人。”
“愿为二位大人效劳。”陈舵这个时候也连忙表态。
“温大人身负重任,我们自然不好叨扰。”龚西政还是很理解,而且这件事在他们来之前,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就只等当年的证人,也用不上他们操心什么,他们也不好耽误温亭湛公干。
“若案情有新进展,必然传信知会温大人。”岳书意自然更没有异议。
十一月的寒冬,冷风凛冽,细雪纷飞,一宿就能够将青砖碧瓦粉上一层雪白。
夜摇光依然穿着夏季单薄的罗裙,拗不过温亭湛披上了一件裹着貂皮领的披风:“我们今年还能够去渤海么?”
十二月下旬,温亭湛要主审姜家灭门案,可是他们儿子的生辰也在十二月下旬。
“能,只要你想去,我们就能去。”屋檐下,温亭湛缓步走到她的身侧,微微抬起头看着飘飞的雪花。
“可是……”
“现如今我等着他们,下个月就让他们等等我们,既然他们一心为朝廷效力,不愿年关与家人团聚,何不成全他们?”
温亭湛侧,屋檐上积淀的雪被一阵冷风吹散,自从月份大了之后,夜摇光就不喜欢戴珠钗,她一头的长用了头绳松散的在后颈处束缚着,披散在身后。那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将她衬托得宛如山水画之中宁静鲜明的画中人,似乎害怕打扰到她的美好,他的声音也不由自主的放低:“我在苏州公务繁忙,多耽搁两日容得上他们置喙?”
“夜路走多了,总会撞上鬼。你总是这么以公谋私,当心哪日漏了陷。”嘴上这样说着,可夜摇光的眼里却散开着点点笑意。
“别人或许怕,可我不怕。”温亭湛也随着夜摇光眉宇间染上了笑意。
夜摇光狐疑的看着他:“你这是又要自夸,你的才智举世无双对么?”
缓步走到庭院中间,一身玄色便袍,披着深灰色披风的温亭湛笔直修长如青竹的身影融入到漫天飞雪之中,即便是个在飘雪之下有些模糊的背影,他依然昂然玉立。
大雪让世界变得沉静,而他让沉静的世界多了一抹亮色与鲜活。
院子里开着几棵梅树,温亭湛扫了一眼,伸手折了最好看挤在一处盛放的三朵,拿着梅花走回夜摇光的身侧,将梅花簪在她的丝之中:“不是我才智绝世无双,而是我有降妖伏魔的夫人在,哪里会怕撞上鬼?任何妖魔鬼怪,都逃不过夫人的手掌心。”
夜摇光真的不想承认,她总是时时刻刻都能够被温亭湛的情话撩到心坎里,仿佛蜜糖在心间被温热的气流化开,缓缓流动到四肢百骸,她微微低着头,抵着他的胸口:“你哪里来的这么多甜言蜜语?”
双手圈住夜摇光的腰,因为六个月的身孕,已经不再纤细,微微用了点力,将夜摇光的身体拉上了一点,夜摇光也配合他双手圈住他的脖子,这样他的额头就可以刚好碰上她额头,轻轻的蹭了蹭,他的声音低柔而富有诱惑力,还透着一点骄傲:“因为有你这么让我永远赞美不完的夫人,我自然有说不完的溢美之词。”
任何女人,都喜欢自己心爱之人的情话,夜摇光也不能免俗。旁人说来她可能觉得恶心,但是从温亭湛嘴里说出来,她只会觉得幸福的气息将她全身包裹,深冬的寒风好似三月出来,拂过她间的梅花,溢开的芬芳,让她有种春暖花开的错觉。
两人就这样额头抵着额头,互相凝望着,也可以凝望许久。
直到幼离缓步走近院子,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幼离对这样的情景已经见怪不怪,面不改色的上前:“夫人,侯爷,沈姑娘求见。”
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1816章 沈知妤求见
“沈姑娘?”应该是沈知妤,夜摇光有些好奇,沈知妤上门求见所为何事。
幼离却误解了夜摇光的疑问语气:“自称江浙商会会长。”
“见还是不见?”夜摇光侧问温亭湛,不用想沈知妤于公于私都不是来见她。
“夫人所见就见,说不见便不见。”温亭湛将决定权交给夜摇光。
夜摇光白了他一眼:“这大雪天,娇滴滴的美人亲自登门,要是拒之门外,可与我怜香惜玉的名头不符,去把人请到正堂,上茶招呼着。”
等到幼离应声下去,夜摇光才拉着温亭湛回房间重新换了一件披风,温亭湛方才去折梅花,也没有运气护体,身上的雪化开有湿痕,见客有些失礼。
换了披风,温亭湛亲自撑开了油纸伞,站在台阶下向夜摇光伸来了手,夜摇光毫不客气的搭上去,五指收拢,坚定却不失温柔的握住夜摇光的手,牵着她一步步的走出院子,走向前院。其实他们的修为,这点风雪都侵不了身,但这么多双眼睛,还是不要表现得太另类。
且,寒风幽幽,飞雪飘飘,执有情人在手,漫步油纸伞下,四眸相对间,唯有彼此影;相视一笑,温情融融。
温亭湛也觉得这真的是别样的情调。
原本在正堂喝着热茶暖身的沈知妤听到动静,侧朝着大门口望去,目光一怔。
那一双璧人,他们穿着一白一黑绣着同曼陀罗华的衣衫,精致透着低调的华贵,身材挺拔高挑的男子,将小腹高凸的女子细心的揽在怀里,手中的伞大半偏向了她。他们没有说话,可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身上,宛如怎么看都看不够一般深情。
他们难得清美雍雅,女的艳如桃花。纵使才双十年华,沈知妤也称得上阅尽千帆,见过恩爱夫妻无数,可这样不需要言辞,不需要多么浮夸的表现,就一眼能够看得出他们之间情深得仿佛插不进一根针的夫妻,她还是第一次见。
懂事起,她就在因为自己不是男儿身和庶出的兄弟姐妹斗,掌握沈家大权之后,她又在和如狼似虎的各路商贾官僚斗智斗勇,才有了今日的地位,见惯了男人的薄情、滥情、多情。她已经不再相信这世间有情深不悔,独守一人的男人。
曾经听说过温亭湛的事迹,她不像那些女子那般憧憬,在她看来温亭湛私下无人得知,便是私下真的守身如玉,待到他夫人年华老去,他贪花恋色也不过是迟与早罢了。
再后来,她听说了韶华流金蒹葭的事情,更是觉得传说中的淇奧公子也不过如此。才有了那日她献舞,她想看一看温亭湛的反应,却没有想到在韶华流金蒹葭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之后,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依然可以那般义正言辞,满身正气的表达出对夫人的看重,而拒绝了她。
那一瞬间,她觉得温亭湛不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人,她有些看不懂,尤其是他毫不避讳的问他夫人蒹葭的事情,及至后来他夫人的回答,都让她摸不清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
这一生,她被无数的男人赞扬为女中豪杰,巾帼绝色;她自问再厉害的男人,只要她能够与之说上两三句话,必然能够将其心思摸头一二,就连那个人……
可唯有温亭湛,她看不懂。
“温大人,温夫人。”沈知妤回过神时,温亭湛恰好扶着夜摇光迈入门槛,她不疾不徐的站起身,对着他们盈盈一礼。
温亭湛扶着夜摇光落座之后才转过身:“沈姑娘多礼,请坐。”
沈知妤依言落座之后,先开口道:“听闻温大人政务缠身,明日将启程回苏州,眼见年关将至,小女此次前来,一为温大人送上年礼,聊表心意。”
说着,就将一份礼单递上来,温亭湛点了点头之后,宜薇上前接过直接交给了夜摇光。夜摇光当着沈知妤的面儿就打开,上面奇珍异宝无数,但都没有出格的,夜摇光笑道:“早就听闻沈姑娘将沈家的产业打理的蒸蒸日上,跃居江浙豪富榜,今日一看果然令人咋舌。”
“小女自小喜欢黄白之物,家母曾说小女周岁抓阄都是抓的算盘。”沈知妤也没有特别谦虚,言辞也是极其幽默,“极致长大,就更是对商贸带来的快感撒不开手。也就这点能耐,让夫人见笑。”
“不是小能耐。”夜摇光语气钦佩,“这世间有几个女子,能够不顾世俗的眼光,打败无数男儿,站在一行之端,沈姑娘的能耐令人叹服。”
那日听到夜摇光言辞似乎对青楼女子多有看不上,沈知妤还以为夜摇光也是个寻常妇人,今日听了她纯粹赞美的语气,让沈知妤对夜摇光的感官有了改变,但当着温亭湛的面儿,她不好说女子一样可以胜过世间男儿的话,只是礼貌性的笑了笑。
“沈姑娘还有何事?”温亭湛适当的开了口。
从衣袖之中取出了一圈纸卷,沈知妤亲自起身递到温亭湛的面前:“小女这几年走南闯北,路径龙泉县数次,现此地人烟稀少,且农作收成极低,无论种什么都得不到丰收。因而好奇之下,亲自去了一趟,请了一位匠人,这才得知此处黏土适宜烧窑而不适播种。小女想将之买下来,建立窑厂,专用来烧制青瓷。”
温亭湛拉开捆绑的带子,将之展开,看了位置之后道:“这事儿,沈姑娘应当去寻当地知县。”
买地卖地,到衙门交钱落户交地契,这是很简单的事情。沈知妤为何要寻上温亭湛,就连夜摇光都有些好奇。
“这块地已经在小女之前就被旁人截了胡。”沈知妤说到这里,目光幽冷,“且用的是非正当手段,欺骗了当地散落拥有地契的百姓,此人与永嘉知府狼狈为奸,如今龙家村百姓状告无门,流离失所,只不过尚且还没有闹出人命,因而被他们压得死死的。”
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1817章 扼杀于萌芽
“永嘉知府……”温亭湛轻声呢喃,十三年前永嘉乃是县,桑聚便是在那里任职,后来永嘉设郡,关于现任永嘉知府的资料一下子跳跃到了他的脑海里。
状告知府,的确是需要告到他这个布政使面前,但温亭湛却没有多说什么:“沈姑娘,这是有证据,要状告永嘉知府?”
“不,小女要状告永嘉乡绅陶永山,欺行霸市,蒙骗老幼谋不义之财,致使无辜百姓有家归不得,流落街头,风餐露宿。龙泉县知县欺善怕恶,收受贿赂。永嘉郡知府装聋作哑,不听百姓疾苦。”沈知妤双腿一跪,从怀中取出了状纸,双手高举过头递给温亭湛,附上的还有一块布,布上全是血手印,应该是苦主所印下,“请温大人做主。”
温亭湛接下:“你的状纸本官收了,事情是否属实,本官会详查,若需传召,自然会派衙门之人去传召你。”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沈知妤按照道理应该顺势告退,但她站起身,目光落在温亭湛的身上,完全不避讳夜摇光在场,终于问出了压抑在了她心口的问题:“温大人,恕小女冒犯,小女一直不明白,在那日晚宴之后,温大人却没有传唤小女。”
这话问的,夜摇光有些诧异,不像是沈知妤这种高水准的人应该问的问题,她直接问:“为何要传唤你?”
“夫人和大人那夜,难道不是再等着有人试探温大人关于蒹葭姑娘的之事么?”沈知妤笑得从容,“那日试探的人是小女,温大人就不怀疑小女和韶华流金有关联么?难道就一点不好奇,小女为何要试探大人么?”
“呵……”不用温亭湛回答,夜摇光低声轻笑,“正因为试探的是沈姑娘,所以无需问。”
“为何?”沈知妤看着夜摇光。
“沈姑娘乃是江浙商会会长,按照沈姑娘的年岁,韶华流金的掌舵人只怕够做沈姑娘的父亲,应该和沈姑娘没有多少交情。如此神秘莫测的人,就连荣家少爷都不知,我想他也应该不会特别对沈姑娘刮目相看。”夜摇光平静的目光与沈知妤对视,“以沈姑娘今时今日的身价地位,向来也是不会甘愿屈居人之下。因而可以排除沈姑娘与韶华流金有干系。”
“可我确实帮他们做了事儿。”
“商人重利。”夜摇光轻笑,“沈姑娘自己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