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夫人:夫君,要听话_分节阅读_第1076节
D-都没有怀疑的缘由。
同道之中自然是有个尊卑,神于凡人是不同道,自然不能拿来相提并论。可修炼者在神眼里就是最低的存在,正常情况下神若轮回于修炼者的体内就是自降身份,这算是违背了强者为尊的定律。
更关键的是这份位就不好算,神入了凡胎肉体,那就是历劫。因为凡人虽然会受益,却无法吸纳神的神力。可修炼之人不可能怀孕之后就不修炼,这个修炼过程,在神胎神力波动的时候,即便是无心也会或多或少吸纳。
如此一来,修炼之人就拥有了神之气,按照沾染神之气越浓郁飞升越不受阻拦的定律,夜摇光只需要修为达到饱和就能够直接飞升,和神一样的待遇。
不过千古一例,冥祭也只是按正常的逻辑来推测,具体情况他完全无法担保。
“冥族长,我有个事想要问一问你。”夜摇光蓦然心思一动,“我们夫妻有个棘手的敌人,它是个渡劫期的灵修,仗着一身修为且为灵,就指使其他修炼生灵为非作歹,我一直对它施展不开手脚,它对我倒是从不曾客气。您说,我现在可以不可以欺负它?”
她有依仗了啊。
“灵修是什么东西,它现如今若敢伤你一分,牵连麒麟神胎,喻氏的下场会百倍加注在它的身上。”冥祭不屑的开口。
神是凌驾于仙之上,而灵修不过一个准仙,尚且没有渡劫失败保住元神的散仙矜贵。麒麟冤死,尚且让不知情的喻氏一族被活生生的折磨了五百年。谁要是敢动神胎,哪怕是指使旁人也是罪无可赦。
婴灵乃是最可怕的鬼魂,就因为它们是胎死腹中,可想而知神胎若是胎死腹中,那怨念不令造成这个后果之人尽数陪葬亦或者生不如死,那就对不起神胎的名儿。
“只要留下它一口气,你想怎么折磨它就怎么折磨它,它半点不敢伤及你。”冥祭对夜摇光道,“便是你杀了它,也会和别人不一样。”
第2397章 想了解死人
“嗯?”夜摇光扬眉,“凡是都有代价,我若杀它,必然也要承担代价。”
“会如何,我亦不知。”冥祭摇头,“我能肯定你怀着神胎,杀了它也不会遭受天谴。”
灵修和麒麟不一样,杀了灵修也就是动手之人的罪孽,牵连不到旁人。夜摇光怀着麒麟神胎,是不可能降临天谴,天道不会诛神,而神胎在出生前是极其脆弱,需要母体庇护。天道也是不会转弯记仇的,当时不惩罚后期自然不会秋后算账,理论上应该可以逃避天谴。
夜摇光丝毫不心动,莫说这是推测,便真的如此夜摇光也不会冒这个险,她相信冥祭的话,可她却觉得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就算真的借此躲避过天谴,那么她利用的是孩子的福泽,会不会孩子因此生下来而多灾多难?
“冥族长来寻我们夫妻可有事?”夜摇光将话题转移。
“明日才做法,村子里要给我们安排住处,我们便选择来此。”冥曦解释。
他们要的地方并不多,一间屋子,其实哪怕是在院子里冥想也是没有关系,正好夜摇光这里也有空屋子,省了村子里的人忙活一场。
“明日做法,你我会随麒麟走过轮回之前的那一世,切记无论我们看到什么,发现什么,你我都只是一个旁观者,不可妄动,不可插手,甚至不可出声。”冥祭将需要注意的事情叮嘱夜摇光一边,“我们只需要在它凝聚怨气之前,将它唤醒即可。”
“我明白。”她大概能够明白冥族的术法,也就是将人待到过去的某一个时刻,尽管那时候的人未必能够看得见他们活着感受得到他们的存在,可万事都有意外,最好的独绝意外的方法,就是只当一个看客,完全不介入。
其实这一点冥祭完全不用担心,莫说麒麟转世现在好好的在她腹中,就说她身为修炼者,哪怕是回到至亲在世之际,看到至亲的死亡,她也能够保持理智,如果这一点定力都没有,她如何还能够继续修炼下去?
冥祭点了点头,就和冥曦去了之前玉崖住的屋子,温亭湛看着冥祭的背影若有所思。
到了晚间,夜摇光在给两个孩子讲故事之际,温亭湛便寻上了冥祭师徒,他对冥曦道:“我有些话想单独和族长聊一聊。”
冥曦点了点头就转身出去。
“你想要知道什么?”冥祭冷淡的问。
“想问族长,是否任何生灵死后,族长都可以回顾他们活着所经历的一切?”温亭湛问。
“是。”冥祭应下,“这对于我而言并不难,但我不会轻易做法。”
回到过去,也只是看一看,不能做出任何改变,死亡就意味着悲剧,没有人愿意去回味悲剧。当然,也有些人想要巡查被害人死亡的真相,可他们修炼之人是不会插手世俗之事。且任何事都有意外,就像他叮嘱夜摇光那样,稍有意外就会打乱天命,一个不慎很可能造成现阶段的生灵不复存在。
“世俗之事,我不插手。”冥祭直接表达态度。
他去回顾麒麟的轮回之前的过往,那是有私心,除了破除麒麟咒怨这一份功德,还有这是一个千载难逢见证远古神魔之时的机会,瞻仰神魔大战,那将是何等的热血,只要想一想就能够令冥祭仿佛冰封的双眸迸发出火一样的光芒,就算这一场追溯之旅没有任何顿悟,只要亲临远古看一回,也是死而无憾。
“冥族长”
冥祭抬手打断温亭湛:“此行我受你夫人恩惠良多,便是带你看一遍你至亲的死亡,也是难以抵消,我亦看得出你坚韧无比,断不会造成任何意外,可俗世之事自有俗世之事的规矩,有些事其实你心中已经定论,或者你已经将它算作了最坏的打算,便是没有证据,又是否能够改变你的决定?若是看与不看,都无法改变的行为,又何必去看?”
冥祭的话让温亭湛笑了:“冥族长果然能够观人过去未来,可我并非想要看我爹娘的死因。”
“嗯?”冥祭诧异,温亭湛的事情他不需要可以去掐算,他爹娘是凶死,冥祭一眼就发现,他还以为温亭湛寻他是为了亲眼看一看父母死亡的真相。
“我爹娘之死,虽然我缺了一些证据,可我却已经了然于心。”温亭湛淡声道,“不过冥族长的话还是点醒了我,有些事看与不看,并不难改变我的决定,打扰了。”
冥祭看着温亭湛转身离开,他竟然第一次有看不明白的人,更是第一次对一个俗世之人升起了好奇心,想要知道温亭湛到底想看谁的过去。
温亭湛回到房间的时候,夜摇光刚好给熟睡的孩子们盖好被子,抬眼看到他进来,却什么也没有说。
“我去寻冥族长,问他是否所有已故之人的过去都能够看到。”温亭湛去主动交代。
“你想看何人的过去?”夜摇光好奇,她了解温亭湛,温亭湛不会在爹娘的事情上求旁人,肯定不是柳氏夫妻。
“明德太子。”温亭湛给了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
夜摇光一怔,她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温亭湛为什么要去看明德太子的过去?是想自己去直观的了解明德太子这个人?又为什么要去了解明德太子?
“我只是想看一看,他到底值不值得”温亭湛的话并没有说完。
越发让夜摇光一头雾水,值得什么?值得柳氏倾心相许?这话身为儿媳,夜摇光并不好开口问,对于婆婆的名誉是一种冒犯。见温亭湛没有要说下去的意思,她也就将此揭过。
“阿湛,我们有时候就糊涂一点吧。人啊,再聪明的脑袋,容量也只有那么大,越聪明的人烦恼越多,是因为他们懂得太多知道得太多。”夜摇光握着温亭湛的手,冲着他笑道,“其实我并不想做一个特别聪明的人,我挺满足于我现在的样子。
第2398章 革新艰难
不是特别聪明,没有那么多的烦恼;不是特别笨,没有那么容易被人愚弄。恰到好处,所以她活得比大多数人要快乐,少了些计较,多了些豁达。
“夫人教训的是。”温亭湛唇角溢出笑意,“天色不早,歇息吧,明儿我们去打。”
也不知道是不是遗传,不论是温叶蓁还是温桃蓁都喜欢打这项户外运动,难得两个孩子在某一个地方有了共同点,这个季节也适合游山玩水,若非现在还不是很自由,温亭湛倒是乐意像他和夜摇光读书哪会儿,带着两个孩子畅游于山水之间。
带着他们在野外的好处就是,可以用实物来教他们辨别动物,植物。夜摇光也非常喜欢这一点,现在这个时代和后世不一样,没有那么多媒体精致的画面和图片,更没有那些彩色的手绘图书,适用于孩子认图的启蒙书,其实画得都比较抽象,哪里有大自然那么直观。
温叶蓁和温桃蓁的见识很明显要超越同龄孩子,就连语言表达能力也是与日递增。就连温亭湛都感慨,若非山林多危险,倒是可以让镇下的书院多带孩子们去走走看看。
“教育一直是最重要的一块,是人才输出之处。是否能够结合地方官员,每年组织学生去郊游一趟,增加课外知识?”夜摇光给温亭湛提意见。
“这个倒是不难。”温亭湛含笑点了点头。
“提出新得教育制度还不难?”夜摇光翻个白眼,朝廷多少人要反驳,古代人的思想有着一种超出想象的执着,这份固执有利也有弊,好处就是老祖宗那些优良传统他们永远不会丢,坏处就是他们完全不能接受革新,会认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疯子,是要扰乱超纲的乱臣贼子,便是诸多提议是好的,也会有很多人站的立场不同而反对。
大刀阔斧的革新,除非是开国帝王,拥有无上的战功和威望,开国之处定下的规矩,手下的人根本无法反驳。其余继承皇位的君王很难上下一致通过,总会千难万阻。
“突然加一条新规矩,自然是会被人反驳劳民伤财。”尤其是这种大型的郊游活动,对于学子们的安全考虑必须十分周到,那就得调动地方军,可地方军每日都是各司其职,不容易轻易调动,“不过一切有据可循,自然就不难。”
太祖陛下开国是很重视农耕,会有农忙长假,为的就是让读书人不要成为手无缚鸡之力,只会纸上谈兵,完全不通庶务的空架子。太祖陛下将这一条贯彻的极好,当时武百官都上行下效,圣祖也没有落下,但圣祖之后渐渐就成了空谈。
让萧士睿把这件事抓起来,他来影响朝臣,朝臣影响地方官,地方官影响学子,自然就能够层层推进,虽然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但就没有什么政策能够立竿见影的覆盖每一寸山河。
“当年帝师令我为他算了一卦盛世隐忧,亟待革新。”夜摇光心头一叹,“那时候我只当现下就是盛世,不过是朝廷已经开始衰败,需要革新。”说着目光从前方奔跑的儿女身上移开,专注的看着温亭湛,“现在才明白,这句话并不是为褚帝师,而是为了你。你将大厦扶起来,有了现在渐渐趋于太平盛世的景象,可这天下才是真正开始应验那句话,隐忧才刚刚初现,革新却还未开始”
温亭湛用了十年的时间,才走了这八个字的一半,而革新才是最艰难。现如今的温亭湛做什么都是利用时局,他的手段快狠准,看似凌厉却处处留了余地,从不曾将任何势力连根拔起,这才没有引起极大的反弹。可一旦开始革新就必然要雷厉风行,到时候会触及多少人的利益,就会掀出多少反弹的声音。
历来创造太平盛世的忠良都是和帝王一样的孤独。
“这事儿,轮不到我烦恼,交给单久辞他们吧。”温亭湛笑了笑,就举步朝着孩子而去。
可你才是能够做到最好的那个人。
这句话夜摇光终究没有说出来,她没有动,依然站在小路上,看着加入了儿女们,尽量把儿女都调动起来,玩到一块的丈夫。
这时候她不由自问,为何他们一定要走?她不是笃定温亭湛和皇家无关么?既然这样,他们为什么不去证明清白,反而要背上这样的罪名避让,向皇权低头?
凭什么呢?
就算是帝王也得讲究证据,承郡王言之凿凿,元奕信誓旦旦,兴华帝盖棺定论,就连温亭湛也突然对明德太子是个怎样的人起了好奇心,可她由始至终都相信着柳氏。
如果没有后来柳氏的难产而死,她或许相信当年柳氏和明德太子真的发生了意外。柳氏就算对明德太子旧情复燃,她的教养都不允许她名义上是温柳氏,背地里却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这样的去侮辱温长松。不过有一点,夜摇光始终不明白,为何柳氏那样刚烈的人,会接纳明德太子养病期间的探望?
很多地方,充斥着矛盾。
每次想到这件事,夜摇光就觉得一团乱麻,头疼无比。
静了静神,夜摇光也将这些烦恼的事情抛诸脑后,加入了父子们,一起满随着晴朗的日光,享受属于他们一家人的美好时光。温亭湛还到了一头狍子,晚上夜摇光又大显身手,并且宴请了冥祭师徒,两人虽然已经到了不食五谷的境界,不过夜摇光亲自相邀,又亲自动手,他们也赏脸一道吃了一顿。
酒饱饭足之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