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夫人:夫君,要听话_分节阅读_第376节
D-谓。
“温夫人。”赵贿果然很圆滑,他不会不知道温亭湛和夜摇光没有大婚,但是温亭湛介绍她为内子,赵贿就唤她温夫人,而后非常有礼貌的移开了目光。
以她的容貌,再没有可以隐藏的情况下,赵贿只是初时本能的惊艳之后,就目不斜视,可见在女色上赵贿很正派,难怪温亭湛看得上他。
赵贿将他们引进内堂,此刻衙门无人鸣冤,赵贿原本正在愁求温亭湛帮忙的案件,自然是没有其他比较紧急的事情,便亲自招待他们。
寒暄了几句,赵贿才道:“允禾此刻登门,可是有了线索?”
要知道他今早才决心听顾元生的话将案录什么的送到温亭湛的手中,看着这个时辰,满打满算,温亭湛也最多将所有的东西过目了两遍,他不信苦恼了他快半个月,刑部已经开始催他备案的案子,温亭湛都没有去调查,就这样看了两遍就能够破案。
事实上,赵贿不知道温亭湛就抽了半个时辰的功夫看了一遍。
“我想让大人派个人陪我去一趟死者家中,我只需要问几个问题,便知晓这个案子凶手到底是何人。”温亭湛也不含蓄,既然要用对方,他喜欢的对方绝对的忌惮他,害怕他,信服他。
赵贿一惊,可惜他是京兆尹不能离开府衙,要是有人在期间击鼓鸣冤告状可不好,虽然心里痒痒,想要跟着去一探究竟,可他还是忍住了,招了招手让人去将京兆少尹章宪,亲自陪同夜摇光和温亭湛去了死者的家中。
温亭湛首先点名要见的死者的双亲,其后点名要见的是死者的书童,最后见了其母房中管事嬷嬷。问案的时候夜摇光不好在场,故而问了些什么,夜摇光并不知晓。但是温亭湛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带着几份供词离开了死者家中。
“如何,允禾,你可知晓谁是凶手?”在京兆府焦急等待的赵贿看到温亭湛回来,连忙急不可耐的迎接了上去。
“赵大人莫急。”温亭湛喝了一口茶之后笑道,“这并非一起误杀案。”
赵贿和少尹章宪对视一眼:“那是谋杀案?”
夜摇光挑眉,可温亭湛依然摇了摇头,不是误杀、不是谋杀,难道还是……
见几人都是瞪大了双眼,温亭湛明白他们都想到了,于是颔首,正要开口说什么之时,他和夜摇光同时感觉到脚步声靠近,他的目光不由往向后面的隔间。
赵贿见温亭湛沉默无声,目光后面,他不解的对自己的护卫使了一个眼色,那护卫走到后面,很快就走出来低声在赵贿的耳边说了句。赵贿顿时干咳了两声:“温大人但说无妨。”
既然赵贿不介意,温亭湛也不在乎多一个人听见:“这事儿要从死者的书童说起,他与那妾室购毒的丫鬟乃是同乡,因着一个是正房少爷身边的人,一个是妾室身边的人,旁日里极少私下联系,但念在同乡之谊,在大事上还是多有照顾,比如那丫鬟遭负心人抛弃,这书童便没有少宽慰,察觉这丫鬟有了轻生之念,便对她多加留心,才知晓了她买了毒药,而书童因着几番阻挠也没有将这丫鬟劝住,故而心事重重,自然就落入了死者的眼中,他旁敲侧击将前因后果了然于心。”
“供词上有府中的下人看到死者的书童与这妾室的丫鬟争执,这也是被指向妾室毒杀死者的重要证据之一,原来他们竟然不是争执,而是书童在劝住丫鬟轻生!”赵贿拳头砸在自己的掌心,顿时觉得这才是合情合理,激动的看着温亭湛,“允禾,快快快,这死者明知道有毒,他又是如何中毒?”
“因为他想杀一个人。”温亭湛回道。
“谁?”几人同时问出声,章宪道,“难道是其母?若是如此,他怎会中了自己下的毒?”
然而,温亭湛给了他们一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答案:“不是其母,而是其父。”
第842章:我听夫人的话 加更八千
几人都是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要下给父亲的毒,竟然端到母亲的房里,然后自己喝了下去……
“事情应该是如此……”在温亭湛的叙述下,几人渐渐的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死者爱慕上了一个女子,这个女子就在他们书院不远的女学,家境比他们家殷实,女子自然是看不上死者。面对死者的一片痴心,她不但不喜,反而倍感厌恶和嫌弃,奈何死者整日在她的眼前晃,却又只是远远的看着她,不靠近不招人麻烦,真是让她想发泄都不能。有一日,这个女子碰上了麻烦,死者挺身而出帮忙了,女子终于逮到机会可以和他说了两句,但话都比较难听,后来更是直言:“你这样的身份,哪里配得上我?你若是已然继承了你父亲的家业,我倒是能够多看你两眼。”
这些都是温亭湛在书童的口中问出来的话。当然,就连书童都不知道,这一句无心之言,却成了死者的执念,这个念头一日一日的将他缠绕,直到前不久他听说心爱的女子要和另外一个家境富裕的人议亲,并且亲眼看到两人相约游街之后,他特意去打听了和心爱女子议亲的人家,发现那人处处都不如他,唯一比他好的便是家中比他殷实。于是那一句话又萦绕到了心头,他想他虽然家境不如,可若是他能够继承家业,那么他爱慕的女子一入门就可以当家做主,他家也不差,与其去做那处处受制的儿媳妇,不如做他家的主母。
所以,他形成了杀念,刚好这个时候他的书童一心担忧着同乡丫鬟,没有太留心自己少爷的变化,更是将一个天赐良机递到了自己少爷的手上,再详细打听仔细过后,死者就去药店买了和丫鬟一样的毒药,并且通过了解丫鬟的作息,趁人不备在下毒的当日,将丫鬟的毒药动过一半,目的的就是到时候查起来,将丫鬟作为顶罪羔羊。
温亭湛去死者的家中,从他父母的口中得知,其父每日回家有个习惯,那就是一定要喝一大杯凉开水,所以这么多年每日到晌午,其母就会吩咐丫鬟给丈夫备好水。
所以死者在头一天,就在其父特用的粉彩白玉壶中抹了毒药。那一日,发生了太多的巧合,先是死者听闻爱慕的女子就要和旁人定亲,奔到家中铺子求父亲也去提亲,其父与他所爱慕的女子的父亲原就不合,对方一直看不上他,他如何会将脸伸出去给人打,自然是不允,于是两人大吵了一顿,满肚子怒火的死者回到家中,原是想要鼓动母亲,怎么也要快点将爱慕的女子的婚事搅乱。
在等待母亲的过程中有丫鬟给他倒了水,他怒急攻心又在琢磨着如果说服母亲,就没有看丫鬟手中的水壶,就是他投了毒的水壶,按照常理这个水壶乃是他父亲的宝贝,整个府邸就连他母亲都不能用,可是他闯回家中前不久,管事妈妈的女儿才不小心打烂了普通的水壶,还没有来来得及去库房里取新的,而且管事妈妈并不想自己的女儿被夫人责难,打算私下再去买一套填补上来,为了不让少爷久等不到茶水,她就私下用了摆在夫人房里的粉彩白玉水壶,并且以防少爷发现,还特意吩咐丫鬟斟了茶水,抱着水壶站远一点……
“这是他们的供词。”温亭湛将书童、其父母和管事嬷嬷的供词递给了赵贿。
赵贿接过来,虽然过程是温亭湛的串联,但每一个供词都和温亭湛串联相同,他心里震惊不已。
“竟然,真的是自杀案……”章宪看了之后,顿时傻了。
“可,证据不足,恐怕死者的父母不服。”赵贿也深信了温亭湛的话,但却觉得说服力不够。
“找大人可以去寻人证。”温亭湛淡声道,“毒乃是粉末,直接投入壶中,自然易被察觉,这是为何死者明明盗取了丫鬟的毒药,还要去再买一份的缘故,因为他把一整包毒药投入水壶,再用水就着水壶将毒药化开,将水倒掉之后,毒已经侵染整个水壶,且水壶格外的干净,便是在用水过一遍,也不能令毒消去。心思如此缜密,他定然不会自己亦或是寻相熟的人去替他购毒,大人只需要调查一下京中的药铺,近期可有人购置相同等量的毒药记录在案,将其捉拿即可。”
“对对对,因着需要毒物是药物,乃是治病之用,故而朝廷无法禁售,可但凡毒物各药铺都谨慎记录在案。这死者定然以为家中丫鬟已经被查,绝不会查到与他们府中非亲非故之人,才会如此明目张胆,所以他不能也不会去对药铺的案录做手脚。”赵贿顿时如蒙大赦,对温亭湛赞服不已,“允禾的才智,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他愁的头发都白了,都没有想到这不是误杀案,不是谋杀案,而是自杀案。而这个死者也真是应了那一句话,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他恐怕到死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自己给毒死啊!
“这个案子,这个案子我一定要好生录案上报刑部,再上报给陛下,也好叫那些有害人之心的人知晓,人在做天在看!”赵贿满面红光。
“虽则案子已破,可赵大人要寻证人,要审案还要破费功夫,我和内子便不打扰赵大人。”温亭湛含笑站起身道。
“别别别!”赵贿连忙阻拦,“这些事儿吩咐下人便是,劳动允禾一番,岂能过河拆桥,允禾怎么也得让我在家中略备薄酒,聊表一番心意。而且,我还有另一桩棘手的案子要厚颜寻允禾讨个主意。”
温亭湛看向夜摇光。
夜摇光纳闷:“看着我作何?赵大人是要请你。”
温亭湛唇角一绽:“我听夫人的话。”
夜摇光似笑非笑的睇了温亭湛一眼,隔间的恐怕是赵贿的内眷,从空气之中浮动的淡香气,十有八九是赵贿的女儿,而且方才温亭湛一番侃侃而谈,明显感觉到后面的女子气息不对,某人也知道自己有招桃花了,所以赶紧献殷勤……
第843章:叫我温夫人
“就是家常便饭,温夫人一定要赏脸。”赵贿连忙对夜摇光道。
这个狡猾的温狐狸!把什么都推到她的头上,她是女眷,到时候要么就让女眷单独招待她,要么就是两家人同桌,这个家伙肯定是知道若是留下吃饭,怎么都会遇上那位赵小姐,才会让她来决定。
“既然赵大人如此盛情,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既然有了苗头,就要早早的掐灭,她何惧有之?干嘛要躲!
“那允禾,温夫人请。”赵贿高兴的将他们请到了府衙后面的内院。
然后连忙吩咐下人去把他的夫人请出来,然后他的夫人不出意外的携带了一个妙龄少女,约莫二八年华,容貌谈不上貌美,棱形脸尤为突出,眼睛很清亮,可是却是偏小的单眼皮,胭脂色的唇瓣,并不算特别挺直的鼻子,生在肌肤格外的白皙,搁在前世就是那种看起来冷静淡漠的女强人,从她的姿态和行走的步伐可以看出她是一个极其自信,才华内敛的女子。
“这是内子,这是小女。”赵贿连忙介绍,“这是今科状元郎,如今侍讲学士温大人,这是温大人的夫人。”
“赵夫人。”温亭湛和夜摇光对赵夫人行礼,然后与赵微澜见礼:“赵姑娘。”
“温大人。”赵微澜行了礼,却是对夜摇光换了一个称呼,“夜姑娘。”
夜摇光几不可见的扬了扬眉,温亭湛的眼底冷光一闪而过。
赵贿也觉得有点尴尬,但其实温亭湛和夜摇光还没有大婚,自己的女儿这样称呼也没有错,如果他当场呵斥显得有些小题大做,且若是真的争论起来,反而是让夜摇光难堪,于是瞪了赵微澜一眼,就道:“温大人,温夫人,我们这边请。”
晚膳设置在花园之中,原本赵贿邀请章宪,可章宪早已经有约,所以就只有赵贿一家三口和夜摇光夫妇。既然只有两家人,而彼此的夫人都在,也就没有男女分开。
饭用到一半之时,赵微澜举起酒杯:“今日在后堂听到温大人的分析,温大人细致入微,断案如神,小女万分佩服,在此敬温大人一杯。”
温亭湛却没有放下手中的筷子举杯:“赵姑娘廖赞,本官尚未及冠。”
赵贿一家三口都是一愣,不知道温亭湛怎么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温亭湛很是善解人意,他的目光满是柔情的看着夜摇光:“内子严令,湛弱冠之前不饮酒。”
坐在温亭湛旁边的夜摇光借着桌子的遮挡,伸手狠狠的拧了拧温亭湛的大腿:这个混蛋,每次招惹的桃花,都拿她出来顶缸!
“夜姑娘对温大人,管教甚严。”赵微澜状似玩笑的说道。
“阿湛自三岁起一切大小事务都归我管,这管着管着也成了习惯。”夜摇光也不介意赵微澜的绵里藏针,直言道,“这男子不怕管,就怕不管,若是不关心何来操心?赵姑娘还未出阁自然是不懂。”
“小女似乎记得夜姑娘和温大人也尚未成婚。”赵微澜面露疑色。
“赵姑娘岂能与我相提并论?”夜摇光这话说的很是轻蔑,偏她眼中尽是自嘲之色,“赵姑娘乃是赵大人和赵夫人千娇万宠养大的大家闺秀,出入奴仆成群,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我不同,自幼便父不详,是婆母养大,和阿湛说的好听些是少时夫妻,说的不好听就是童养媳。不过老天总不会让一个人太倒霉,幸得爹娘将我当亲生女儿养着,赵姑娘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