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宋:从科技兴国开始_分节阅读_第111节
D-的绘制。
雍熙元年,宋太宗多次召见陈抟,赐“希夷先生”称号,端拱二年,陈抟仙逝于华山张超谷,享年一百一十八岁。
徽宗一向尊奉黄老之学,对易经极为痴迷,所以才出了“易数”这么一个考题。
李若水说得没有错,这名举子与发明太极图的陈抟老祖,一定有着某种关联。
提出了黄金分割律,这是自陈抟发明太极图以来,研究《易》的又以一个重大成果。
有了这个成果,这名学子的文章,用词用典还重要吗?卷面字体还重要吗?
更难得的是,这个卷子偏偏文辞很是耐读,不华丽,但优美。
这个卷子偏偏没有一点墨迹,写得一手漂亮的小楷。
这么短的时间内,写出形神俱佳的文章,殊为不易。
没有丝毫争议了,徽宗首先把这篇文章定为第一,这名举子就是当之无愧的状元。
再看另外两篇文章,好像味道一下子淡了下来,没有刚看时那种惊才艳艳的感觉了。
敢情就是状元的文章给对比的,状元文章的确耐读。
这两篇文章再一读,就感到辞藻堆得太多了,铺陈用得太过了。
徽宗也不忙定榜眼和探花,调来前十的文章看。
这一对比,发现这两篇文章还不错。
最后,徽宗又把这两篇定为第二、第三。
徽宗定下了状元、榜眼和探花,就可以解“封弥”,看一看前三甲的举子到底是谁。
第三名、第二名的名字、籍贯先后显示出来,两名举子均来自江南望族。
目前,前十名有九个都来自南方。
看来这状元,又被南方的学子夺走了。
近些年,北方的举子水平逐年下降,来自南方的举子越来越猛。
李若水家在洺州曲周县,在黄河以北,对北方举子的不举感到不安和羞愧。
如果再这样下去,朝堂之中,恐怕来自南方的官员,势力会越来越大。
状元到底是南方,还是北方?
陈过庭拆开一看,两只眼睛瞪得溜圆。
新科状元,居然是:
苏…易!
当啷一声响,徽宗手中的瓷碗掉到了地上。
李若水拿过卷子,仔细看了一下,没错,就是苏易。
这次考试,名叫苏易,字不难的,仅此一人,就是宗舒刚刚收的百工学员。
苏易算是汴梁的举子,这下子,成了状元,这也是北方学子的荣誉。
一个状元,能顶好多进士。
这下子,北方的学子终于是挽回了颓势,扳回了一局。
陈过庭是南方人,算是南方举子的代表,看到这个结果,却愣了,状元,居然不是南方的!
再一想,蛋疼了,苏易成了状元,那七千余名没有中第的举子,岂不是从此都要退出考试了?
这下子,这七千人何去何从?他们念书,不就是为了中进士、求功名吗?
如果他们从此不再参加会试,他们甘心吗?
如果他们参加下一次的会试,岂不是自食其言、唾面自干?
陈过庭替落榜的举子们担心起来。
徽宗此时,嘴张得老大,头伸得老长,探询一般地看着陈过庭,这……这是真的?
苏易,就是那个不习圣人之书、专门摆弄器械、甘与军匠为伍的那个人?
苏易,就是宗舒扬言指导一个月就能让他中状元的那个人?
徽宗不得不承认,宗舒很有才,但都只是限于道术和百工方面,能制作新奇的物什。
宗舒还能作得一手好词,但这都是雕虫小技。
对于作文章,宗舒根本就是一踏糊涂。
宗舒讲话,常常是白话连篇,典型的文盲恶少,听说他写的字,好多是错字、白字。
一个是百工弟子,一个是白字先生,两个人凑到一起一个月,就能合作出一个状元来?
徽宗越想越觉得荒诞。
见徽宗犹疑不定,高俅小心翼翼地说:“官家,小的以为,这篇文章可送往御史台。”
陈过庭恼怒地看了一眼高俅,这人把御史台的言官员看成什么了?专门用来挑刺找茬的吗?
高俅是想让御史台找出这篇文章的毛病,顺理成章地拿下这名举子的状元即可。
李若水见状,打断了高俅:“万万不可,高指挥使如果看到内容,就知道了。再说,陛下,绝不会因私废公。”
徽宗在屋里走了好几圈,抬起头道:“朕还不至同文盲一般见识,不至如此小器。放榜吧。”
???
207 你们都是屎壳郎
放榜日到了,等在门口的人是过去的好几倍。
在放榜这一天,朝廷放假半天,大小官员也都赶到现场看放榜。
等在这里的有几千名举子,举子的亲朋好友,以及很多希望通过与进士联姻、提升家族地位的商贾。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前来看榜的,还有大批赌客。
大门开了,两名公人拿着一张榜出来了。
来了,来了,人群一阵骚动,争着往前挤。
这一张共五十名进士,是二百五十一名到三百名。
榜贴出来了,两名公人转身进门。
有人大哭道:“中了,中了,中了!”
有的人将手中的书本抛上半空,疯一般地跑了,边跑边喊:“中了,中了”。
宗舒看得摇了摇头,这人恐怕真疯了。
古人的出路真的是很窄,除了读书,就是从军。
读书人中举的比例实在是小的可怜。
宗舒带着苏易、林灵素和百工弟子、宗义也都来到了放榜现场。
宗义提前和禁军打了招呼,大宋科学院和宗家仍然这里摆设了摊位。
宗义是卖味精和十五香的,又摆上了不少瓷器。
林灵素带的道士研究员以及十四名百工学员也准备好了资料。
宗舒说,今天恐怕大部分举子要落榜,如果有想到大宋科学院就业的,也可以挑选一些。
有一个举子也中了,高兴之余,站在原地给大家大声地念起了榜单。
这样一来,后面挤不进去的,个子低的举子,也能够听到。
蔡修也来了,离宗舒不远,热情地打着招呼:“宗少爷,苏不难,你们怎么有心情来看榜了?”
和蔡修的想法一样,很多举子发现宗舒和苏易还心情平静地站到这里?
这一对师徒的脸皮怎么这么厚?
明明已经提前放弃了,等于是交了白卷,铁定是倒数第一了,怎么还有脸站在这里?
难道是他们感到,脸丢的还不够彻底?生怕别人不知道苏易考了个倒数第一?
按照今年的新规,落榜的举子也会公布一个有排名的单子,让大家知道自己在一个什么水平之上。
这样再参加会试时,就心中有底了,也会有针对性地进行备考。
这个单子是随后礼部拿出来,也不念名单,让落榜的举子们自取。
“蔡公公,呃,蔡公子,看来,你很有把握啊。”宗舒毫不在意地说道。
蔡修一个摆头,将逍遥巾甩到了脑后:“那是自然的,马上就会见到我的名字。”
看来蔡修这次发挥得很不错,宗舒说道:“下一张榜单就有你,你的名次,我已经知道了:二百五。你就是个二百五!”
在北宋,“二百五”已经成为一个流行的骂人词汇。
唐朝时,长安京兆尹权势很大,专门有在最前开路的小吏,官名叫“喝道伍佰”。
“喝道伍佰”,手拿一根长竿赶开路人。
后来,“喝道伍佰”增为二人,但长安群众并没有以两个伍佰称他们,反而说他们是共称伍佰,于是每人就被称为二百五。
因为这两个“喝道伍佰”每人手中持一长竿,所以又称他们为“二秆子”。
宗舒说蔡修的名次为二百五,说他是个二百五,让蔡修怒极。
但是对于很多人来讲,能取得二百五十名,那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其实,蔡修站在这里看榜,也是忐忑不安。
他平时的水平不高不低、不上不下,虽说自认为发挥很好,但也不敢说就一定对考官的胃口。
蔡修被宗舒讽刺了一顿,心说我不跟这厮计较了,反正宗家这次要大出血了。
马上,宗舒就要给陛下赔一百万两银子,赔给蔡家三十万两银子。
得到三十万两银子,被他讽刺又如何呢。
宗舒以前从通真宫中救了蔡家一家老小的姓命,蔡修就是再烦宗舒,表面上也得恭敬一点不是?
第二张榜单贴出来了,蔡修一看,欣喜若狂!
因为第二张榜单的最后正是他的名字。
“我中了,哈,”蔡修这次是超水平发挥了,居然中了进士,高兴地说:“我中了!老郑,回家报喜去!”
宗舒看了一眼,蔡修,还真的是第二百五十名。
有这么巧的事吗?说蔡修是第二百五就是二百五。
“蔡修,我没说错吧,你就是个二百五!”
宗舒说完,举子们轰然大笑起来。
蔡修哪里管得了这个,管它什么“二百五”、“二秆子”呢,只要中了进士,以后都是一路坦途。
蔡修差家人回去报喜了,他则是站在原地傲然四顾,看看,本人也高中进士了!
这时,不少举子纷纷拥过来,朝着蔡修作揖共喜。
这个人中了进士可不得了!
蔡修的爷爷是当朝朝廷独一号人物,能够与他分庭抗礼的童贯已经被革去一切官职。
蔡修的父亲蔡攸则是刚刚晋升为二品官员,任枢密院事。
蔡家现在把持着军政大权,一时炙手可热。
与蔡修搞好关系,以后少不了蔡家的照拂。
宗舒这厮真的是脑子有毛病,天天和蔡修作对。
有人欢喜有人忧。榜单一出,有的人看到了名字,高兴异常,有的却是遗憾万分。
特别是南方的一些举子,感到未能前进一步。
没有看到名字的,一个个都故作镇定,实则是紧张至极。
又是一张榜单放出,不少人欣喜若狂,随后又得到了不少举子的恭喜。
只剩下最后一张榜了,这张榜是前五十名。
北方的举子们失望的居多,因为他们仿佛知道,前五十名,北方的举子恐怕没有几个。
来自南方的举子们开始兴奋起来,特别是一些被大家公认的实力较可的举子已经掩饰不住得意之色。
最后一张榜出来了。
与此前相同,名字在列的都忘形大笑。
细心人发现,这张榜,只有四十七个人!没有探花、榜眼和状元!
正在疑惑,一个官员走出来,拿着一个大红的纸张。
看到人们安静下来,开始念:“探花及第,刘书臣。”
果然是个南方的举子,只是没有挤进来,在远处高声应着,周围又是一片庆贺声。
“榜眼及等,黄同启。”
又是一个举子高声应答,一看打扮,仍然是南方举子。
接下来,要宣布状元了,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等着万众瞩目的新科状元的诞生,这个状元会是谁呢?
“状元及等,苏易!”
苏易!苏易!居然是苏易!
现场一片寂静。
刚才宣布前三甲名单的官员朝宗舒和苏易施了一礼道:“恭喜状元郎!”
现场没有任何动静,群众都处于一片惊愕。
宗舒哈哈大笑,指着诸位举子说道:“苏易,是状元郎!你们,都是一群可怜的屎壳郎!”
208 你们,是猪脑子吗
???
现场的举子们,哭了。
没有中榜的,为他们过去的寒窗苦读而哭,为他们今日的一无所获而哭。
一些送考的家长甚至比举子更为激动,有的现场嚎啕大哭。
因为他们的儿子可能永远放弃再次参加会试。
考中进士的,为他们排在苏易的后面而羞愧、惭愧,甚至是无地自容。
看到哭成一片的落榜者、呆立不动的中榜者,宗舒忽然感到他们很是可怜。
宗舒刚才讽刺他们都是屎壳郎,其实是想狠狠地打击他们。
北宋的科举,最主要的内容是:经义,即经书的义理。
这些考生年复一年地研究经书,学习仁、义、礼、智、信等内容,所有的论述、观点都要围绕这些而展开。
决定一个国家和民族的发展水平,不仅要看哲学社会科学的发展水平,更取决于自然科学发展程度。
而科举考试,只体现了哲学社会科学的内容。
甚至科举的内容根本不是社会科学,而是从政、为官、做人的基本道理而已。
就算是最底层的老百姓也都知道,做官不能贪,做人要讲礼。
这种浅显的道理,学了一年又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