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在楚国这种亲族把握实权的国度,出身是决定一个大臣能达到高度,若是寻常的氏族,是根本坐不上楚国相当于其他诸侯国的丞相的令尹的。
第二看中的便是着成得臣乃是宗室之中第一武将,在楚国消灭附近的诸侯国的时候,屡立战功,现在成得臣之所以能获得如此高位,和他的出身有关系,但是与其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更是有关系,可以说,着成得臣是楚国可以委托国战的大将。
最后一点,王禅看中的就是他的政治觉悟并不高,作为芈氏的宗亲,本应该团结芈氏宗亲,以其为羽翼,可是这成得臣身边聚集的十有都是他族甚至是寒门的弟子,看刚才对待那芈熊的态度,也能看出一二,他对芈氏宗族之中,那些纨绔子弟,是有很深的不屑和厌恶的。
见到自己的目标此时对自己如此态度,王禅心中最先闪过的便是一抹激动,可是这激动只是一闪而逝,毕竟这成得臣能得如此高位,不可能因为区区街头口角,就对自己另眼相看,现在多半是敷衍的问好,这样一是可以扬其善待士人的美名,二是不想让自己常随太丢面子,想通其中的关节,王禅心中便有了计较。
“大将军不必多礼,贫道并没有什么恼怒,在我游历天下的途中,有如此心思之人太多太多,将军之随从如此,怕是就是要把这美酒献给大将军,这王二的心乃是一片赤诚,将军想必也是知晓的,今日既然有将军说和,那便罢了,我也不跟其计较,我们便后会有期。”
王禅并没有想要借此机会,直接的跟这成得臣套近乎,毕竟若是现在就进行攀谈,就是对方礼貌的把自己请进府邸,不过也是把王禅晾在一旁,让王禅充当一个吃白食的食客罢了,想要被其倚为心腹是不可能的。
而王禅对面的成得臣也没有想到,王禅居然如此洒脱,并没有像自己总能见到的士人一般,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便进行套近乎,然后阐述自己对楚国的看法,以期被自己举荐,成为大楚的官吏,王禅的洒脱让成得臣一愣,可是还没等成得臣反应过来,王禅再次开口。
“大将军,今日见面便是有缘,我有几句话,送给大将军,若是大将军仔细体悟了这几句话,相信对大将军日后会有用的。”
王禅根本没有给成得臣开口的机会,便开口说了这么一番话,随后王禅也根本没有理会成得臣脸上的表情,随手一招,那酒葫芦便飞入了手中,浅酌一口之后,这才开口道。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危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之者不胜。”
起初听了王禅之言,成得臣还没有在意,可是在听过第一句之后,便深情变得肃然起来,随后便聚精会神的听王禅缓缓的讲述,一时之间,听的便入了神,甚至都忘了自己深处闹市之中,可是就在最后的一个字结束之后,成得臣还有意犹未尽之感,便自出神之中清醒。
可是在其清醒之后,却发现眼前哪里还有那道人的踪迹,此时的成得臣一手拨开上前侍候的王二,四处张望,想要寻找到王禅的踪迹,可是就在成得臣寻找一圈之后,却还没有发现王禅的踪迹,在成得臣看来,王禅的话还犹在耳中回荡,按道理说,王禅应该走不远,可是就是发现不了其踪迹呢?
就在成得臣一连转了两圈之后,这才想起自己身边还有一个王二,念及至此的成得臣一把抓过来刚才被自己拨开的王二,王二竟然被成得臣一把提起,一双丹凤眼盯着王二的面庞,肃声开口道。
“刚才那个道人呢?什么时候走的,朝着那个方向走了?”
王二明显是被成得臣的举动吓到了,不知道那个道人到底哪里让自己家的大将军如此“愤怒”,王二也从未见过成得臣如此模样,心中大骇,身子抖若筛糠一般,半晌也没说出什么来。”
此时的成得臣才知道自己的举动有些问题,只见成得臣深吸口气,面容便恢复如常,把王二重新放在地面之上,退后一步,指着原本王禅站立的地方,开口道。
“刚才那个道人去哪了?刚才我还在听他说话,为何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听了成得臣的问话,那个王二先是一愣,随后面容有些古怪的看着成得臣,怯生生的开口道。
“刚才还在这说话?”
“没有啊,刚才他道别之后,便转身骑牛而去了,看那方向,应该是往东去了!”
听了王二的话,这回换做成得臣愣住了,刚才那道人说的话,现在犹在耳中回荡,怎么可能没有说什么呢?再说,那声音就仿佛是在自己对面说出的,声音的音调没有一点的变化,根本不是一个人越行越远的时候说出的。
“高人!我还道你有眼无珠,我又何尝不是?”
半晌之后,成得臣最终得出一个结论,这道人乃是一个游戏凡尘的高人,今日与自己相遇,不过是一次萍水相逢,这道人是看在自己态度恭谨的份上,这才给自提点的话,短短的几句话,就道出兵事的奥义,成得臣是一个百战悍将,自然知道其中的含义,故此对这道人的自然又是看重几分。
“王二,你速速返回府中,带着府上的亲卫,朝着那道人消失的方向追去,若是寻不回那道人,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王二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家主会给自己这样一个命令,先是一愣,随后便单膝跪地,抱拳领命,可是就在领命之后,王二踟蹰一下,开口道:“主人,那道人是要活的,还是要。。”
“哼~,我让你去寻那道人,是让你发现对方的踪迹之后,把他请到我的府上,若是不能,你便跟着那道人,派人返回府中告诉我,我自会亲自去请这位道人,万万不要对其不敬,知道么?若是知道你怠慢了着道人,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额?”
听到了成得臣这个命了,王二先是一愣,不过就在王二愣神之际,成得臣便一脚把王二踢了一个趔趄,眼中寒光闪烁的开口道:“愣着干嘛?还不去!”
“好、好的!小的这、这便返回府中!”
看到成得臣眼中闪烁的寒光,王二哪里还敢迟疑,连忙转身朝着成得臣的府中而去,或许是太过慌张,王二没跑出几步,就被绊了一下,可是就是如此,王二也丝毫没有在乎,赶紧爬起来继续朝着成得臣府中跑去,连衣服上的尘土都没有来得及去拂去。
第八百九十七章 王禅的谋划
看着王二狼狈的远去,成得臣没有一点的笑容,反而是一脸的惆怅,此时的成得臣深恨自己,为何有眼不识金镶玉,明明一个世外高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却没有一点的珍惜,现在这高人消失,就算去追,到底能不能追到,还是两码事儿。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危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之者不胜。”
“真是道尽兵事之内涵所在,世间当真有这等人才,此前虽然我也了解一些,却从未如此系统的道出其中精锐,这道人的话真是金玉良言,若是有这种高人为师,对自己定然会能带来极大的提升,可惜,唉~!”
对于刚才那个道人说的话,成得臣明显是听出来,除了这提点自己的话之外,定然还是有下文,此时成得臣想当然的以为,是自己与那高人的缘分并不深厚,故此那高人只是稍微提点,并没有过多的提及,不过成得臣作为一个带兵之人,对兵法自然是渴望至极,故此才会如此的叹息。
而就在成得臣意兴萧索的踱步朝着府中返回之时,此时他心心念念惦记的高人,此时已经来到郢都城东,八十余里之外的一处荒山之中,这山根本算不得什么名山宝刹,只不过是一个树木茂密的矮丘,在这矮丘之上虽然也有几个不成气候的山精野怪,但是感受到牛妖故意释放出的气息,便也都销声匿迹了。
“王仙师,这大好机会,你为何不留在那个成得臣身边,你此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么?你现在跑出七八十里,好像生怕那成得臣找到你一般,宋国现在估计已经整军备战,若是在这里迁延数日无功,到时候我们再回郢都,岂不是丢人至极?”
此时那牛妖不由的暗暗摇头,这王仙师年龄就是太小,虽然神通不弱,但是说到底心性和智慧还是差些火候,他对王禅这种不借机向办法留在那成得臣的身边,而是直接转身就走,深感王禅孟浪了,此时他却不知道,王禅给成得臣传音的内容,毕竟王禅也是比较在意得自李靖记忆之中,这些精华的。
这些精华自然不能广而告之,故此王禅用传音之术,直接灌入成得臣的脑中,至于在表象来看,确实是王禅转身而走,不过王禅自然没有必要跟这个牛妖解释这么多,此此时这个牛妖虽然是王禅的坐骑,但是王禅却没有心思,一直把他带在身边,故此这牛妖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可是那牛妖担心也是对的,此时王禅隐居这荒山之中,却是很不容易被发现,王禅之前给那成得臣的那几句兵法,是远远不能维持他对自己的热情的,若是长时间找不到自己,那成得臣很可能就会放弃,到时候自己欲擒故纵岂不是玩脱了么?
不过王禅其实对这早有打算,其实在王禅之前就有了全盘的打算,王禅现在想要的,便是如姜子牙一般的旧事,不过区别在与,姜子牙当年在磻溪之畔等待的时间太长了,王禅可没有姜子牙那么长的时间,此时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其中还要这牛妖出些力。
王禅的打算是这样的,现在的王禅隐居在这个荒山之中,想要造势,这里明显不够世外高人的居所要求,王禅自然是要对这里进行大家整顿,这整顿之时,便要动静大些,最好让楚国的郢都都可以感觉到的动静。
这是其一,而随后便是散步一些发生如此变化的谣言,把现在王禅所在的荒山附近的小城的舆论炒起来,王禅自然知道所谓“三人成虎”,只要经过口口相传的发酵,自然会有不少的人会对此时的这个荒山以为神籍,对其进行顶礼膜拜。
而在这荒山发生大动静的同时,需要那牛妖把附近不成气候的妖怪收束起来,然后让其在附近分成几个区域,选择那些妖怪在那些区域内轮番惹事,什么劫道过往的客商,残害一个商人等等,不过这些商人一定要选那些为富不仁的,这是王禅的底线。
这时候要萦绕出一种,这里妖物纵横的假象,甚至可以在牛妖的指挥之下,进行奴役人族的部分人进行劳作,占领原本的耕地,让人们对着些妖物深恶痛绝,这样跟那谣言一起发酵一些时日,这便可以让王禅自己出场,有了一些合理性。
在这妖物的淫威之下,这时候便需要一个群演,也就是牛妖,让其化成人形,在城中散步谣言,说是自己这个荒山之中,有一个贤者,可以助力这里的百姓,斩妖除魔,恢复当地的太平光景,到时候这荒山附近的百姓自然就会来到这山中,祈祷、请求王禅出手。
这时候便是王禅出手的好时机,就以现在王禅的卖相,只要出手驱赶走那些妖魔,使得附近的城市尽皆恢复太平,那么就算王禅不让这些百姓为自己扬名,怕是就是郢都都能知道这做荒山之中,还有一个贤者。
如果这样之后,王禅所在的荒山便是成为了短时间内的焦点,成得臣乃是这楚国的当权者,就在楚国郢都附近出现这种事情,他自然不会不知道,只要稍稍一用心打听,自然能够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那时候,那几句兵法,再加上这个事情,成得臣必然会前来求教。
只要对方前来求教,那么王禅的目的便成了四五分,随后便是与成得臣交谈,既要挠到对方的痒处,还不能轻易的就跟这成得臣下山,至少也要达到诸葛村夫那样的水准,至少需要三顾茅庐,自己才能出山,即使出山,也要明言返回山中的日期。
无论是三年还是五年,都是为了营造一种自己是被成得臣的诚心所打动的样子,这样不仅能使得对方更能看中自己这个“高人”,还能给自己抽身之时,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至于真正的在成得臣那里待多久,至少需要让宋国付出代价,这才能够让自己抽身。
此次王禅此来,如此谋划,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为了私仇而来,此时王禅越是布局这些事情,王禅的心理便越加的通达,甚至隐隐有一种明悟,那太清圣人让吕岩带来的那几句话的含义,仿佛是找到了自己的道,自己需要做的不同于孔丘和墨翟的一脉传承。
“捭阖者,以变动阴阳,四时开闭以化万物,纵横反出,反覆反忤,必由此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