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洗牌]
第24节海涛凡仪互慰藉（1
汤姆给克里斯打电话：“克里斯，你那里有没有工作职位？我还在失业呢，卖保险实在不是我能做的，靠它吃饭我会饿死的。”
克里斯说：“抱歉，我这里没有专业位置了，以后有了会考虑你。但我家目前缺少一个保洁工，不知你是否可以帮我推荐一个。不论节假日还是平时，每天工作四小时，每小时8美元工资，若有临时性的额外工作，将按实际做的时间计算。但是，我不负责替他交纳失业保险和医疗保险费用。如果他要住在我家，每月需要交纳500美元房租。”
汤姆计算了一下，每月可以挣1300美元，这种收入是可以用现金支付的，又不用纳税。而且自己父母家也住在这个区，离克里斯家不远，自己可以赖在家里住，房租费也省下了。于是他对克里斯说：“在你找到更合适的保洁工之前，是否可以把这份工作暂时给我？”
克里斯说：“那好吧，你明天早上就来干活。”
于是，克里斯的前雇员汤姆，现在又一次成为克里斯的雇员，不同的是，以前汤姆是克里斯手下的建筑设计师，现在是他手下的保洁工。
孟凡仪周六中午来林丹家了，林丹趁便请克里斯的所有雇员和孟凡仪一起吃饭，也包括了汤姆。
孟凡仪见到汤姆一愣，汤姆跟她打招呼，她也微笑点头。汤姆礼节性地抱了抱孟凡仪，对她说：“我刚在克里斯这里找到工作。”
孟凡仪说：“是啊，祝贺你了。”
开饭了，大家入座。
汤姆坐在孟凡仪右边，金先生坐在孟凡仪左边，两个男人都很乐意跟孟凡仪说话，孟凡仪一脸受用的样子。
林丹和克里斯相视一笑。
饭吃完了。汤姆站起来平静地打扫着餐桌，整理着餐厅。孟凡仪不知内情，要帮他收拾，他微笑着伸手拦住了。林丹说：“凡仪，你别抢汤姆的工作啊。”
孟凡仪困惑地缩回了手。
客人们都坐到到院子里的白色塑料桌椅上闲聊，金先生又凑近了孟凡仪，两人聊着……
汤姆系着围裙出来了，他身后的厨房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收拾得整整齐齐。
林丹掏钱给汤姆，对他说：“汤姆，你今天多干了两个多小时，工钱都算在里边了。”
汤姆礼貌地向林丹说声谢谢。
面对此情此景，孟凡仪惊讶尴尬得说不出话来，她用痛惜和怜悯的眼光看着汤姆。
汤姆却转过头对孟凡仪坦然一笑说：“怎么样，我是真正的男人吧，必要时，什么样的工作我都能接受，也都能干好。不像某些人那样，瞧不起低微的劳动……”
汤姆潇洒地朝大家挥挥手走了。孟凡仪困惑不解地看着他的背影。
林丹告诉孟凡仪：“这就是美国，这就是美国人。这里人人都要能上能下，即便是总统退休了，也可以去做很平凡的工作。百万富翁破产了，照样要从最底层的工作干起。做保洁员啊，上街给人擦皮鞋啊，那都是有可能的。何况汤姆干的这份工作，收入还是很有保障的。另外还有个好处，克里斯揽的活儿如果多了，随时可以让汤姆恢复专业工作，比起别的来这里应聘的建筑设计师，他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金先生过来向孟凡仪要电话号码，说改日要跟着她提高英文水平。
孟凡仪微笑着告诉了他电话号码，但是却客气地说：“金先生来此时间比我长，口语已经非我能比了，你还需要跟我提高英文水平吗？”
金先生说：“哪里，哪里，你毕竟是科班出身的，一开口我就听得出来，语言规范流利，用词准确得当。不像我们，说话总是带着语病，还带着家乡的口音。”
林丹送孟凡仪到路口的共车站牌下，她问孟凡仪：“金先生对你印象很好，你对他印象如何？找他就像找了美国人一样，他是有绿卡的。”
孟凡仪说：“他是甘肃农村出来的。”
林丹说：“那又怎么了？”
孟凡仪说：“我可不想嫁给凤凰男，他们的封建思想太浓厚，讲究男尊女卑，在家里摆大男人的谱，而且，他们往往把自己的家族看得比自己老婆重要得多。你看看《婆婆来了》和《新结婚时代》这两部电视剧，你就知道，嫁给凤凰男会有多少麻烦和矛盾在等着你。”
林丹说：“你考虑得太复杂了，那要挑选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你可不小了……”
孟凡仪说：“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我不想委屈了自己。”
林丹问：“那么其他几位呢？你有没有印象好点的？”
孟凡仪说：“那位姓侯的中国人，湖北籍的建筑设计师，长相还不如金先生，更重要的一点是，他还没有绿卡。那么，他将来不论是在美国立足，还是回中国发展，都还需要花费较大的力气。我已经34岁了，已经没有心劲儿跟着哪个男人去艰苦地创业了。选择男人时，我总要图对方点什么吧？或是图对方有美国的绿卡，或是图对方在中国有一定的经济基础。若这两者都图不上，我宁肯继续单身，也不会勉强嫁人……另外那三名异国男人，我就更看不上眼了，那日本人总是点头哈腰，让人觉得别扭；那韩国男人比中国男人更大男子主义，你看韩剧就知道了；那印度人到挺高大帅气的，但印度人绝大多数都要经过父母之命与本民族本种姓的人结婚，我自然不能考虑他了。”
林丹听了只能苦笑着摇摇头说：“我的姑奶奶，你就继续等吧，我倒要看看你能等个什么样的男人。”
孟凡仪笑着说：“我不怕等，等不到好男人就抢你的男人。”
林丹也笑了，她说：“抢我的，你休想！”
孟凡仪哈哈一笑说：“喂，别误会，我不是抢克里斯，是抢郭海涛。”
林丹又笑了，她说：“抢他，用得着吗？你不是说不爱他么？如果你爱他，随便拣走就行了，我不会阻止的，他已经不属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