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洗牌]

　　第28节命案破孟雅入狱（2

　　秦老太太说：“这我知道，我受组织上教育这么多年了，还能不懂得这个道理。不信，公安同志明天早上来，悄悄站在我家阳台上等着看，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事实了。”

　　公安人员笑了。第二天，他们真的来到这秦老太太家。为了不被发现，在她家阳台的凉衣绳上晾晒了一床被子，公安人员就偷偷地站在被子后面等着。八点刚过，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来了，他掏出钥匙开了院门，又开了佟强家底楼的屋门，然后悄悄地进去，又悄悄地关上了门。

　　九点刚过，那男人又悄悄地走了。是步行走的，说明他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所以不用任何交通工具。

　　公安人员拍了照片，又叮嘱秦老太太夫妇俩，不可将这些告诉任何人。秦老太太和她的老革命丈夫都认真地说：“放心吧，我们会保密的，绝不会辜负组织上的信任……”

　　经过分析，刑侦人员认为孟雅有杀死佟超独霸家产的可能性。但是，目前尚无直接证据，只能等进一步摸清孟雅跟她情夫的情况后再看。

　　6月上旬，Z城的一间出租屋里发现了一具男尸，死因是氢化物中毒。死者身上的身份证显示，这人叫张凯，现年29岁。

　　问房东，房东老头说：“这房客是从80里外的一个村子里来这里打工的，据他自己说，目前在附近的一家餐馆里当二厨。他租我的房子一年多了，所以我闲时经常跟他拉拉家常。他说自己家里比较穷，现在跟一起打工的一个女孩谈恋爱，两人准备攒点钱在城里买套二手房，然后结婚定居，不再回那贫穷的老家了。他还要求我在房租上照顾他一点……我看他还老实，又有比较稳定的工作，最起码买到新房子之前，能一直住在这里，就便宜了他一点房租……最近他向我打听附近二手房的价格……我想附近最便宜最小面积的二手房，也要好几十万……他小子上哪里弄那么多钱……”

　　刑侦人员问：“你注意过没有，他都跟什么样的人有来往？”

　　房东说：“他的女朋友常常来，但两人不住在一起，听说他女朋友住在本城的一个亲属家。最近有好几天没见他女朋友来了，我还开玩笑问过他，怎么不见你女朋友，是不是跟哪个有钱的人跑了？他笑着告诉我，女朋友回老家了，她是不会跟别人跑的……”

　　死者的父母来了，那母亲却哭天呛地骂着死者的女朋友：“肯定是她，是那个小妖精害死了我儿子，她想把他俩攒的钱都独吞了。”

　　公安人员问她：“你这样说有什么证据？”

　　死者母亲说：“前段时间我儿子带她回家，我听见他两人吵架，那小妖精要让我儿子把存款交给她保管，我儿子不乐意，她便骂我儿子没安好心，不得好死……”

　　然而，死者的母亲和死者打工的餐馆都不知那女孩所寄宿的亲属家在本城的什么地方。死者母亲只知道那女孩叫金妮，小名妮子，好像是河南孟津人。

　　房东也证实，金妮的确是洛阳和孟津那一带的口音。

　　正在公安部门查找死者女朋友金妮的行踪时，金妮却回来了，到她男朋友住的地方来了。她说已经好几天打不通男朋友的电话了。

　　这房东老头也是个快嘴巴，他不但告诉这女孩，她的男朋友两几前突然死了，还告诉她说，死者的母亲怀疑她是凶手，所以他劝她主动去公安部门说清楚。

　　金妮大哭，立即向外跑去。

　　这金妮后来哭着对刑侦人员说：“我知道是谁害死了他，肯定是那个叫媚娘的女人……”

　　金妮喝了一杯水，心情平复了一点，便从自己跟张凯的认识说起，直说到张凯的离奇死亡。

　　金妮的家在河南孟津县，虽跟洛阳市毗邻，却也是农村户。在城市扩建中，金妮的家也成了城市的一部分，土地卖掉了，金妮的父母都做起了小买卖。金妮的哥哥结婚后仍然跟父母一起做生意，也一起生活。金妮跟嫂子是翻贴门神不对脸，便独自到Z城打工，进了餐馆做服务生。她一进来，就被早来一年的张凯看中了。

　　张凯一心讨好金妮，有客人点名贵高档一点的菜时，张凯常偷偷地从锅里拨出一点，盛在碗里，上面用米饭盖住，藏在一边。轮到金妮到后厨吃饭时，张凯便设法端给金妮，金妮心知肚明，自然很感激张凯……

　　慢慢的，金妮便知道了张凯的经历，也了解了张凯的性格。这张凯原来在老家订过婚，但不幸的是，他的未婚妻在车祸中死亡了。按当地习俗，未婚妻死亡，未婚夫送出的聘礼钱就不能追回了……张凯家的几万块彩礼钱打了水漂后，张凯一直没有能力第二次说媳妇。

　　后来，张凯在乡镇上的小饭馆里帮过两年厨，有了点做菜的基础，两年前来到Z城这家餐馆做二厨。他心眼灵活，又勤奋肯学，加上善于吹捧奉迎，所以很得大厨喜欢，大厨便慷慨地指导他提高厨艺。张凯准备有朝一日具备了做大厨的能力，就跳槽到其他餐馆去，谋求提高收入，多攒点钱，好早点娶媳妇。

　　金妮跟张凯的相处中，张凯对金妮的体贴和巴结就像小熨斗一样，将金妮的心熨得平展展的。但金妮却提出，张凯若能在城里买房子，自己才会嫁给他。金妮坚持住在本城的表姐家，不肯与张凯同居，就是为了吊着张凯的胃口，逼迫他想办法挣钱买房。张凯虽然满口答应金妮，要给她在城里买房子，但他心里却一直为自己拿不出这笔钱而发愁。

　　数月前，金妮发现张凯偷偷摸摸跟一个网名叫“媚娘”的女网友常常聊天。金妮查问时，张凯便赌咒发誓地说自己绝无二心，只是想让对方给自己提供一个挣钱的机会。金妮问对方是干什么的，张凯说：“她自称自己是富婆，说如果我可靠，她会提供我一个发财的机会。我问她准备让我做什么，她说到时候会让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