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回到旅馆的时候,我还不忘到后院看了看,和下午一样,那支车队的车都停在院子里,卡车上罩着帆布,帆布下面像是装满了货物,从轮胎看,吉普上也装着货物,挺沉的样子!一直没见到车队的人在镇上露面,不知道他们明天是否会跟我们同路?
我在院子里又抽了一根烟,掏出旧手机看看,依旧是黑屏!难道是因为这边没有信号?那个人今晚要是再不联系我,明天可就彻底没信号了!我掐灭烟蒂,绕着院子走着,思虑着,抬头看看,正好看到秦悦和夏冰的房间窗户还亮着灯,袁教授的窗子已经黑了。
我又点燃一支烟,掏出旧手机看看,拿起,再次放下,攥在手中,当第二支烟燃尽时,我终于做了个决定——主动给对方发一条短信。
“前天在高铁上有突发情况,你这两天为何不联系我?”字斟句酌后发了过去。
手机显示短信已发送成功,我于是点燃了第三支烟,继续绕着院子走,最后竟绕出院子,走到了街上。小镇的居民都已入眠,黑漆漆的街道,让人辨不清方向,我不敢走远,在一家即将关门的小店里,买了一包“红色猎鹰”香烟,便折回旅馆,自己从国内带的那包软中华还没抽完,就把“红色猎鹰”揣了起来。
回到旅馆,在旅馆大门前抽了第四支烟,昨夜几乎没睡,此刻困意来袭,已经抵挡不住,当第四支中华燃尽的时候,对方仍然没有回复,我决定不再等了,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能交给命运了!
一夜无话,几天来我终于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一早,那日松已经开着他的嘎斯老爷吉普车来敲门了,可能这几天大家累了,八点过了,都还没醒!又是我第一个醒过来,洗漱收拾停当,下楼想吃点早饭,却看见那日松已经坐在车里等我们了!
“那老伯,您可起得真早!”
“戈壁上的人起得都早,不像你们一看就是大城市来的。”
我和那日松刚说了两句,就见那支车队从旅馆后院一辆辆鱼贯而出,掀起了许多尘土。
“这个车队好像跟我们一路同行,在口岸那边就一直……”
“下面就不会和你们同行了!”那日松没等我说完就很肯定地说。
“您知道他们的行程?”
“不,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们要去的地方不会有人去!”
这时,袁教授拿着行李走出了旅馆,我忙帮着袁教授拿行李,待我把行李抬上宇文的车,却发现袁教授站在那日松的嘎斯吉普车后面,若有所思,“袁叔,怎么了?”
“哦……没……没什么,就是肚子忽然有点不舒服。”
我见袁教授额上微微有些汗珠,“您不要紧吧?要吃点药吗?”
“药我都带着呢,老毛病了,以前做实验不按时吃饭,把胃搞坏了!”袁教授摆着手,坐到了车里。
宇文一边拉着秦悦的箱子,一边拉着夏冰的箱子,顶开了我,“让,让开!”
“你自己箱子呢?”
“后面,你就不能帮我拿一下!”
我摇摇头,回头去给宇文拿箱子,宇文一直就是女生喜欢的那种暖男,不过仅此而已。
我将宇文的箱子装进大切,又小声提醒宇文,“一路上小心,注意夏冰,她的一举一动你都得告诉我!”
“我看她挺正常的啊!虽然有些冷,但绝不是坏人!”
“绝不?你这么肯定?如果帅真的有问题,她是在美国和帅相处时间最长的人!”宇文一向把人都往好处想。
“她不是说这两个月有个神秘女人……”
“你书读呆啦!她说有就有呀!,神秘女人?我觉得她就像……”我正说着呢,看秦悦走过来了,赶忙改口道:“你去买点吃的,早饭我们路上吃。”
“你俩嘀咕什么呢?”秦悦背着手,走到我身旁,跟我贴的很近。
“秦警官,我也跟你嘀咕两句,你的枪和子弹可要带好!”我压低声音对秦悦说。
“废话!这还用你说!”
“说实话,我现在谁都不信任,除了你!”我一脸真诚看看秦悦。
秦悦很诧异,“宇文也不……”
“他太单纯,保护不了我,遇到危险你一定要保护我,你是人民警察!”
“他单纯?你意思就是我不单纯喽……”秦悦被我说得一愣一愣的,也不知我哪句真哪句假,一路上,我不知何时开始习惯于拿秦悦开涮,从一开始她一脸严肃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有一种把她拉回小女生的冲动。
当宇文抱着一大袋馕和手抓羊肉回来,我们就出发了。这是进入戈壁滩的第二天,那日松开着他的嘎斯在前,我和秦悦紧随其后,宇文他们殿后,虽然有那日松带路,但我并不敢放松,依然用gps+北斗,再加地图导航。
“你还不信任那老伯?”秦悦问我。
“毕竟初次相识!”
“呵呵!”秦悦冷笑道:“那你跟我也没认识几天,怎么就相信我?”
“因为你是人民警察啊,你要保护我啊!”
“我去!我现在恨不得掐死你!”
我俩正贫呢,对讲机里传来那日松的声音,“我们在往西走,这段路还算好走,所以呢,我们速度可以快一点!”
蒙古的这些公路上根本没有什么交警、摄像头,只要你的车够快,就是赛道!对讲机里话音刚落,我就看呆了,就见前面的嘎斯老吉普,猛地冲了出去,时速估摸得有120以上,这路上有砂石,路两旁也没围挡,就敢开到120?疯了!我都怕那日松的车开着开着自动解体啰!
秦悦赶忙加速,跟了上去,就这样高速走了二十分钟后,嘎斯老吉普速度降了下来,对讲机里又传来那日松的声音,“前面路就很颠簸了嘛!你们开车要小心咧。”
果然,路越来越颠簸,坑坑洼洼,时速一下降到了20,而且开始一路爬坡,三辆车起起伏伏,一路颠簸,我真是佩服秦悦的车技,但更让我惊叹的是那日松的嘎斯老爷吉普车,“老毛子的东西就是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