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近来正在忙碌‘余音慈善助学’基金的事。席副总背地里做了手脚，似乎想从太太那里动手。”

　　  “太太的母亲到庄园去了。走时眉开眼笑，似乎又拿到了面额不小的支票。听佣人说，太太气的砸了东西。”

　　  “刚刚，太太去公司了，下面又捅了乱子。”

　　  席沫北轻嗯一声，拿起一块糖剥开……

　　  林特助，“先生，你不要吃……”一年前都戒糖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吃了。

　　  席沫北抬眸，目光阴森森的把糖放到口中。

　　  林特助身上一抖，不敢说话。这一年，先生的喜怒无常是无差别对待。就算是他，也曾经因为拦着不让将席安辰送往国外，而被罚跪整整一天。

　　  他低下头，颤着胆子道，“先生，要，要帮太太吗？”

　　  席沫北沉吟片刻，“……念念，会不开心的。”

　　  林特助，“您出手相助，太太，会很乐意见到吧。”

　　  席沫北嗤笑一声，“这么多年，你何时，听到念念对我开口求助。她说，她喜欢征服一切时的快感。”

　　  林特助，也对，宋念念是个主意很多的人，她从来没有对席沫北提过什么要求。除了两人闹别扭，让席沫北再不找他那次。

　　  只是，这次的情况不一样。如果席沫北不出手，太太只怕会被席泽明布下的局给吃了！

　　  “先生，事有大小……”

　　  “如果，她连这点事情都应对不了。那她也就不配在席太太的位置上待着了。”

　　  林特助，“……”

　　  又不出手，又想太太做的漂亮，还要太太维持‘余音基金’的善名，还要在席泽明手中不落下风。

　　  即便他是亲眼看着两个人从相恋到相知再到相爱走过来的，他都怀疑先生不像是爱太太，而是恨透了太太！

　　  只是，这话他别说说出来，他连想想都觉得是在触犯天条。

　　  现在的席沫北，已经洗去了席太子的名号，如今商场上的人都叫他——席阎王。

　　  真正的，杀人不眨眼，嗜血无情的阎王。

　　  席阎王捏着手心里的糖纸，看向车窗外，“小阿阮，找到了吗？”

　　  林特助抬手抹了下额角的冷汗，道，“依旧没有消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先生，一年多了，还找吗？”

　　  大约是小阿阮做的事惹了众怒，现在好几路人马在找，除了他们，还有上官凡，齐元，以及裴松礼，甚至是太太。价码也是一涨再张，小阿阮这三个字，在道上和唐僧肉划等值。

　　  席沫北一字一句道，“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而且要赶在其他人之前！”

　　  林物助马上应声，沉默了会，又道，“先生，夫人打电话，在催……”

　　  他声音一顿，目光顺着席沫北视线向外看出去。

　　  车子不知何时停在r&t位于京都的公司楼下，人行道相隔，一男一女正在——打架？

　　  那男的人高马大，却被那个身材有些臃肿的女人拎包逛揍！

　　  隔着远听不到他们对话，却依旧能看得出是那个男人在让着女人。

　　  林特肋看了几眼，不觉得有什么好看。这种情侣之间的打闹每天会发生无数起，虽然这对打到了r&t公司门前，可准确来说并不触犯法律。

　　  他大胆揣摩了下席沫北的心意，按下耳机，“将那两个人赶走，在公司前面打闹成合体统。”

　　  一抬头，席沫北已经下车了。隔着川流不息的车流，他向前走。

　　  那个女人侧过头来，她左脸上有一块半个巴掌大的丑陋疤痕。不等他再细看，一辆洒水车隆隆开过，挡住了他的视线。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音乐声中，成雾状的细水浇了席沫北一身。

　　  洒水车开过，路对面哪里还有那对男女。他们已经消失在人海，融为茫茫大众中的一员。

　　  林特助小跑到席沫北身边，给他递上纸巾，“先生，快擦擦。”

　　  一抬头，又连忙把视线低下。先生的眼，不知为何红了。

　　  席沫北闭上眼，轻声道，“有点眼熟，以为是旧相识。”

　　  林特助想了一圈，他和席沫北常年在一起，席沫北的旧相识他没有不认识的。刚刚那个女人……

　　  想了又想，“她的眼睛，和太太很像。可太太的身材，要好很多。”

　　  有名的腰精，刚才那女人的腰太粗了。

　　  惊觉自己妄议宋念念了，他连忙低头，“先生，对不起，我错了，我领罚。”

　　  “你是应该领罚。”席沫北擦掉脸上的雾水，“不过不是因为今天的事，而是因为你心瞎。”

　　  林特助，“……”

　　  席沫北回到车上，“你刚刚说什么。”

　　  林特助，“……夫人打电话，催二胎。”

　　  席沫北嗤笑出声。

　　  三天后，小阿阮倚在席沫北的怀里，说了同样的话。

　　  席沫北抬起好下巴，细细端详她的脸。确定上面没有一点点瑕疵，淡淡出声，“你不是一直说生孩子怕痛，不想再生吗？”

　　  小阿阮，“……我后悔了……你把大宝和乐乐送走，我很寂寞。沫北，再给我一个孩子吧。”

　　  席沫北低笑出声，“好，去洗澡。”

　　  小阿阮起身，当着席沫北的面宽衣解带，故意，露出腿上那块疤。媚惑一笑，走进浴室。

　　  席沫北看着她，在她转身时，扫过她腿根处。那里白嫩一片，当真是一身冰肌玉骨。

　　  小阿阮洗完澡出来，房间里的灯已经熄了。

　　  借着昏暗的光线，她摸到床边，爬到男人身上。男人没了白日里禁欲的外表，翻身将她压下，连点前戏都没有就撞了进去。

　　  小阿阮一声惊叫，把身上的人攀紧了。

　　  一年了，他们每次欢爱都是在黑暗中进行。最初她不能理解，可久了也就习惯了。

　　  也只有这种时候，她才会结结实实的感觉到，席沫北是自己的。没错，他爱的是宋念念，可现在她就是宋念念！

　　  第二次攀达顶点之时，小阿阮攀着他的肩膀轻呐，“沫北，沫北，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从来不说话。”

　　  男人掐住她的腰，越加用力。

　　  小阿阮溃不成军，“不行，我不行了……啊，沫北，我不……”

　　  席水瑶蹲在花园里捂着耳朵，努力不去听上面传来的声音。将近十二岁的少女，已经知道了许多事情。

　　  她应该躲起来，应该回房，可她有无比重要的事。

　　  突然，一双皮鞋停在自己眼前。

　　  席水瑶顺着那双皮鞋抬头，看到了席沫北的脸。

　　  “半夜不在房中待着，你躲在这里听墙角？席水瑶，你……你妈妈就是这样教导你的！”

　　  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听墙角？！

　　  席水瑶，“爸爸，我找你。”

　　  席沫北冷眼看这个自己最漠视，最不喜欢的女儿，“有事？”

　　  席水瑶点头，看着席沫北身边没人，她用最大勇气说出，“爸爸……妈妈不是妈妈。”

　　  席沫北蓝眸瑟缩一下，脸色无比阴沉，“你说什么。”

　　  席水瑶噎下吐沫，“我说，这个妈妈，不是妈妈。爸爸，你去找妈妈，这个是假的，是冒牌的！”

　　  席沫北伸手，将席水瑶拎到面前。他微微躬身，一字一句道，“水瑶，这就是你妈妈。不要让我再从你口中听到这句话。”

　　  强压之下，席水瑶脸上泛出青白。

　　  席沫北，“滚回房间。从今天开始，晚上十点以后，严谨你踏出房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