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文，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
沈一凡提醒着我，我点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一切都照着程序走吧。”
如果只是我个人的问题，我可以看在唐太太和唐欣的面子上放过唐先生，可是现在是整个公司的问题，我不可能不顾公司利益。
把我们的决定通知了公%关部和法务部门后，其余的事情交给他们就行了。
现在既然公司已经开始有了正面的评论，我想沈氏的股价上涨，应该也是很快的事了。
“一会，你去看看他吗？”
沈氏的危机到目前为止，算是解除了，我想现在沈一凡应该有时间去探视沈玉森了。
即便是我不把他的名字说出来，沈一凡应该也能猜到。
“不去了。他很快也要出来了。”
沈一凡冷不丁冒出这句话，倒是让我很是意外，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否则的话，怎么会这么笃定？
毕竟沈氏的负面新闻才刚刚消除，他怎么就能笃定这一点呢？
我想问些什么的时候，沈一凡已经离开了会议室，我想问他都没机会问清楚了。
……
和我们预想的一样，当警方将唐先生请到警察局那边调查了一圈后，唐先生终于承认了自己被人收买污蔑沈氏楼盘有质量问题一事。
虽然其他业主那边还没查到具体的问题，我想应该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至少公%关部这边收集到的评论，都还是向着我们的。
今天一大早，我便收到了陆明的电话。
我原以为他不会找我，谁知道，他却主动拨通了我的电话。
“怡文，我想见见你。”
他的语气很是疲惫，我印象中，他从未用过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
“好。”
一小时后，我们出现在城中心的茶楼包厢内。
包厢中水雾袅袅，我刚进包厢的时候，有些看不清楚他的模样，走近了一看，却看见陆明比之前老了好几岁。
这段时间，我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找我是不是为了楚爷爷的事？”
我看着他问道，上次我见他的时候，他对我的态度很是抗拒，可是今天他却主动找我，我想，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事。
“是。”
陆明点头，示意我坐在他的身旁：“苏云不见了。她失踪之前，给我发了一封邮件，上面写得很清楚，她是楚爷爷派到我身边盯着我的人。”
说完，陆明将手机递给我，上面赫然是邮件的截图。
邮件上面写得很清楚，苏云承认自己是楚爷爷派来监视陆明，顺便给他洗%脑，让他一直对沈氏敌对的。
“上次有件事，我还没和你说。”
既然陆明都已经开始对楚爷爷有所怀疑了，那么我也可以把我知道的一切告诉他了。
“苏蔓的死，也和楚爷爷他们有关系。你认识的楚爷爷，应该是和曲家有关系的人，具体有什么关系，我还没有查到。”
“另外，当初沈洁不是出了车祸吗？那时候她找到了陆氏之前的账本，因为楚爷爷以前告诉你，是沈氏设计让陆氏倒闭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账本上能够反映出来。”
“可是当沈洁找到账本的时候，她遇到了一场车祸，账本被抢了。而抢走这些账本的，正是楚家人。”
我想陆明听到这里，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
只看着陆明的神情变得很是严肃，眉头深锁，好半晌都没有开口。
看来，他也没想到这其中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沈家和陆家当年联手将曲家吞并，所以曲家人要离间陆家和沈家。另外，我母亲当年的车祸，应该也和曲家脱不开关系。”
“你再想想，楚爷爷陪着你这么多年，是不是不断地提醒你沈氏对陆氏做的一切，让你无论如何一定要报复沈氏？”
我想起第一次见到陆明时，他表达出来对沈氏的恨意，我想这或多或少和楚爷爷脱不开关系。
陆明沉默了，我知道他在思考我的话，但是我想，他会想明白的。
我刚接触到这些事情的时候，也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如今，总算是明白过来。
“没想到楚爷爷居然会是这样的人。”
陆明的眼神很是复杂，更多的是伤心。
我知道楚爷爷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发生这样的事，最难过的人，应该就是他吧。
“如果你现在真的和沈氏做对的话，你只会更惨。”
我叹了口气：“其实上次我找你，还想问问你关于魅色的事，包括陆氏在国内快速发展，是不是和魅色的监控有关系？”
我说的很隐晦，但是我想，陆明知道我话里的意思。
陆氏这些年扩张的这么快，想来应该和魅色的那些视频有关系。上次沈一凡和我提到陆氏资金链庞大时，隐约提到过陆氏的资金是有问题的。
也就是说，陆氏可能还涉及违法行为。
“你现在是陆氏的老板，更是陆氏的法人，如果真的出了事，你首当其冲。另外，我真的建议你好好查清楚陆氏的运营情况，不要被有些人蒙蔽了。”
因为我不知道曲家到底有多少人，以楚爷爷和陆明的关系，如果他要把人安插到陆氏的话，简直轻而易举。
我看陆明现在的模样，他似乎都不知道楚爷爷背着他都做了些什么。
“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
我看着他失神的模样，心里也很是担心，倘若陆氏真的出事，恐怕陆明是第一个倒霉的。
我想起之前陆明挖了不少沈氏的高管过去，恐怕凭着他许诺的那些条件，对陆氏来说，也是元气大伤。
这个时候，我没敢在陆明面前提起这事，免得他想太多。
“谢谢。”
陆明抬头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很是疲惫，看来这段时间，他真的经历了很多事。
“表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好好的。”
看着他的样子，再想起沈一凡上次和我说的话，不由得为他捏了一把汗。
到最后，他真的能平安无事吗？
从茶楼包厢离开，我收到了楚非的电话，他的语气有些颓废。
“怡文。”
我已经许久没有接到他的电话了，自从上次他让我离开后，再也没有和我联系过。
现在他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楚爷爷是你爷爷，对吗？”
这是我从上次见过楚爷爷之后，就想问楚非的问题。
“是。”
楚非一点也没惊讶，我想，他应该是从楚爷爷口中得知我已经见过了他的事。
毕竟两个人都同姓，而且容貌有点相似，应该会是一家人。
按照年纪来说，只能是爷孙两了。
“楚非，我不知道你还要帮你爷爷隐瞒多久，很快这些事，是怎么瞒也瞒不住的。去自首吧，至少自首的话，还有一条活路。”
我劝着他，现在楚爷爷就是带着他们走一条复仇的不归路，这条路应该是绝路。
“宋怡文，你说的没错，现在我们的确无路可走了。沈一凡和沈玉森父子两，比你想象中要精明的多。他们所有的闹不和，甚至是沈玉森进看守所，包括沈一凡的回公司，都是一场戏。”
“而我们，被骗了。”
楚非叹着气：“果然啊，我跟着沈一凡这么多年，还是看不透他。陆明已经察觉了我们的计划，他不会再给我们资金支持，所以我想，我们可能真的走到头了。”
我听着楚非的话，登时愣在了原地。他说之前沈一凡和沈玉森闹翻只是一场戏？
可是我想起沈玉森当时的情况，明显不是像是在演戏，包括沈一凡的激动等等……
“楚非，说清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被人欺骗的感觉很不好，我希望能够从楚非口中听到答案。
“沈氏楼盘出问题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那的确是我们找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