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沈佳依手足无措，紧紧的抓着手中的衣服，再看看许慕凡已经红肿起来的脸颊，眼中的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落，“疼吗？”
许慕凡没有动，也没有说话，眸子里弥漫起一股浓浓的黑雾。
沈佳依眸光狠狠的颤抖了几下，“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这句话我已经说了太多次，不想再说了，我不会和你走的，不会和你走的......”
最后这几个字，好像是从喉咙里压抑的悲鸣，“我哥哥去了哪里，请你把他送回司家。”
“我已经答应了司时翰嫁给他，许家和司家水火不容，自此之后，沈家和司家生死与共，以后我们再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依依，你......”
司时翰没想过沈佳依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句话，狭长的眸子里闪烁了几下，脸上浮现起一抹激动，双腿快速的交叠，司时翰走到沈佳依跟前，一把拉住了沈佳依，沈佳依浑身一软，顺势倒在了司时翰的怀中。
沈佳依浑身的力量几乎都是靠司时翰支撑，司时翰自然能感觉得出沈佳依的不对劲，担忧的问，“依依，你怎么了，还好吗？”
沈佳依微弱的摇了摇头，“对不起。”
现在除了用司时翰来压制许慕凡，原谅她真的想不出任何别的办法，尽管她知道这个办法或许是最不是办法的办法，最最差的办法，可是她还是用了。这对司时翰来说不公平，除了对不起，她真的不知道用什么字眼来表达对司时翰的歉意，她利用了他，光明正大的利用。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司时翰笑了笑，抬手在沈佳依的面颊摸了一下，“你知道你刚才在说那句话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吗？”
“你答应嫁给我了，这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是不是？”
司时翰很懂得抓住机会，他向来如此，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不喜欢沈佳依的时候，在得知司家和沈家的婚约的时候，明明知道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的假象，也不能容忍这个假象变成枷锁套在自己的身上，在沈佳依二岁生日被抱走的时候，他就站在不远处的花坛里目睹了一切，小小年纪有的只是冷漠，在知道沈佳依没死，还被一家状况不错的家庭收养的时候，司时翰甚至想过自己动手去解决这一段孽缘，结束这段本就不该存在的感情。这么想的，他也那么做了，要不是有许慕凡一次又一次的阻拦，或许他真的已经得手了。
这是不爱，也是真的不爱。
再后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觉得沈佳依对他来说不一样的呢？
或许是他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被炼狱里的前台赶出来，楚楚可怜的模样就已经印在了他的心里，他的一次又一次的陷害，这个女人连还手之力都没有，明明看到她痛哭，看到她和许慕凡产生误会，看到她难过，看着她倒在走廊里，他才是最应该开心的那个人，可事实上，他的恶作剧并没有让他产生一丁点胜利的喜悦感，有的只是矛盾和深不自知的心疼。
司时翰低头看着躺在自己怀中的女人，纤细的腰身几乎盈盈一握，她的骨头都硌的他生疼，沈佳依很瘦，或者说本来就不胖的人更瘦了，唇瓣干涩惨白，脸更是毫无血色，像只小猫一样窝在他的怀中瑟瑟发抖，他能感受她的害怕，惶恐和无助，那颗强大的内心，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在此刻和这个小女人一同在颤抖。
真正算起来对她动心是什么时候呢，司时翰的手在沈佳依头发上勾了一把，轻轻的别在了她的耳后，眸光深远的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大概是在危险来临的时候，她将他推开，一把护在身下，结果自己却被子弹打伤的时候吧。
那个时候，他除了深深的震撼，便是感动，从来没有过的感受在内心里翻涌，同时也生出了一种想要保护她，好好爱护她的冲动。
因为他是司时翰，是司家未来唯一的继承人，所以他和别人从小就不一样，风里雨里，向来一个人惯了，他也以为他会一辈子这样。可是当黑夜里的孤独突然有一个人出现为你打伞为你掌灯，给你温暖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原来这种感觉这么好。好的让他想要永远的抓住手心里，不舍得放她离开，哪怕是她不爱他，哪怕是一种掠夺，只要这股温暖可以留在身边，别人如何和他有什么关系？
爱是什么呢？说不清道不明，说实话，司时翰自己也知道，与其说他爱沈佳依，倒不如说他贪恋沈佳依偶尔对他的温暖。真正的爱，谈不上，以后会不会爱，会不会加深他不知道，但是现在，他知道自己是不想沈佳依离开的。
你能指望从来没爱过的男人会突然懂爱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我......”
沈佳依抬头看向司时翰，咬着唇角，摇了摇头，“你知道我只是......”
“我不需要听你的只是，但是或者什么，我就想知道，刚才你说的那句话是不是真的？”
“你要嫁给我，从此以后司家和沈家生死与共。”
司时翰狭长的眸子和沈佳依相对，沈佳依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司时翰明知道她是在利用他，为什么现在还逼着她承认？不想回答的她试图将头别过去拒绝回答司时翰的话，司时翰又岂会让她如愿？大手捧着沈佳依的小脸，唇角挂着笑意，可是这笑怎么也多了股强人所难的意味。
“你明知道我......”
“依依，许慕凡不是个傻子，如果不假戏真做，你觉得他会信吗？”
沈佳依一愣，司时翰又说，“他和你离婚了，还娶了别人，最最狠心的是竟然还害了你的家人，你的孩子，难道你就不想报复他，让他也伤心一下吗？”
沈佳依脸色开始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