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晴,是我对不起你,以后你要找个爱你的男人,一起幸福的生活下去。”
“还有,乔良不可信,我这里有林软的地址,你可以去找她,了解当初的真相,叶晚晴,我最对不起的人是你,不该着了别人的道,我……”
“这些都过去了。”
“不,对你来说也许是过去了,可我却一直被困在过去出不来,尤其是这些天,我一直在做梦,梦到以前,对不起,晚晴,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会还你的。”
此时的程扬已经瘦得似乎只剩下一把骨头了一样,眼窝跟脸颊都深陷了下去。
外貌上看着有些吓人,他的手抓着我的手,看着虽瘦,但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显得很用力。
我看着他叹了口气,朝他说:“程扬,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了,下辈子,我只想与你素不相识。”
听到我的话,便见他眼中的眸光逐渐熄灭。
他自嘲道:“你愿意原谅乔良,也不愿意原谅我吗?哪怕我马上就要死了。”
“不,我现在已经不恨你了。”
我目光平静的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除了对他如今病情的悲悯外,再无其他。
“无爱亦无恨,好了,你走吧!”
“你保重!”
“林软现在在青市,住在我们之前的那套房子里,你要是哪天想知道真相的话,可以去找她。”
我嗯了一声后,转身离开。
从病房里出来后,程扬的妈妈就走了进来。
此时,我的脚步有些沉重。
没等我走多远,便听到病房内传来的嚎啕大哭的声音。
“程扬……”
那是程扬妈妈撕心裂肺的声音,带着一股绝望与悲痛。
我忍不住停下脚步,身子僵在了那里。
我转过身,看着医生从我身边匆匆走过。
然后整个人就像是定住了一样望着那扇门。
那扇门被医生给打开,我看到医生在跟程扬妈妈说话。
而另一位护士,正拔掉程扬脸上的氧气罩,然后给他的身体盖上了白布。
程扬死了?
刚才还与我说话的那个人,转眼间人便没了。
我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脑袋里嗡嗡的,似乎像是有很多蜜蜂在飞一样。
看着程扬被推出病房,看着程扬妈妈哭得瘫倒在地,而我就犹如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这一切。
哪怕不爱了,但程扬曾经与我相处了四年,四年的青春,还有我的一段婚姻。
他的死,随着我的曾经一起埋葬。
我浑浑噩噩的出了医院,等外面的晚风吹过脸颊,我才清醒了过来。
更多的不是悲伤,而是一个熟悉的人就在我跟前上一分钟还朝我忏悔,下一分钟就死了。
生命的脆弱在我面前明白又残酷的在我面前展现了出来。
我脑海里忍不住去想,万一有一天,我生了病该怎么办?
还年轻的生命,未来无限可能的人生,还有那些爱我的家人,他们该怎么办?
想着想着,我便觉得内心一阵仿徨。
等那种思绪消失后,我心情平复了下来之后,我才开车回了家。
到家后,优优已经睡了。
洛瑶还在客厅等着我,看我回来,问我:“怎么样了?”
“死了。”
说到这,我直接坐在地毯上,然后朝洛瑶说:“那点酒来,我们晚上喝点。”
闻言,洛瑶干脆利落的站起身子,然后去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跟一对酒杯来。
“喝这个吧!”
“这样倒像是庆祝了。”我端着红酒的酒杯忍不住说道。
“难道你还要为那个男人伤心吗?”洛瑶白了我一眼说。
我摇摇头:“倒是没有,只是觉得世事无常。”
“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说,我是不是太冷血了?”我看向洛瑶问。
洛瑶摇摇头:“你们当初那样,没成仇人已经很好了,要是换成别人,估计都撒花庆祝了。”
说到这,她给我倒了一杯酒,朝我说:“来,我们干一杯。”
两人碰了下酒杯,便仰头喝掉。
“你知道吗?他今天跟我道歉了,他朝我说对不起。”
“都四年了,他才跟你说对不起,当初那么算计你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对不起你?当初他生病之后,逼着你把房子还给他的时候呢?现在人要死了,突然良心发现,跟你说对不起,他也要脸?”洛瑶喋喋不休的数落道。
“他这是让你看在他要死的份上让你原谅他,这简直就是道德绑架,你要是不原谅,就是冷血无情。”
洛瑶显然是对程扬这种做法很不屑。
“当初我也报复了他,我们那时候应该算是互相伤害吧!谁也不欠谁的了。”
“现在他人也死了,就当从前的事情都烟消云散吧!”
“他那是后悔了,从他出轨后,生活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也许这就是报应吧!”
“或许吧!”
说完,我又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之后我问洛瑶:“你说?我会不会到时候也遭报应?”
“你胡说什么呢?”
“感情上啊!你看,我现在不就是遭了报应了吗?”
“我觉得,有句话说的对,出来混的,早晚都要还的。”
我喝了一瓶红酒后,又让洛瑶给开了不少啤酒。
晕晕乎乎的不知道喝了多少,只记得到最后,我跟洛瑶两个人抱在一起哭。
也说不出来哭什么,只觉得心中郁闷的不行,总得找个方式给宣泄出来才行。
最后我跟洛瑶都睡在了洛瑶的房间,等醒来后,只觉得脑袋晕晕的,还带着宿醉之后的眩晕感。
我撑着身子起床,然后去熬醒酒汤。
然后又去卧室叫优优起床,给他洗漱送他上幼儿园。
客厅的地板上还扔着不少的啤酒罐,被优优看到后,他捏着眉心,一脸小大人的模样,叹气道:“妈咪,你是不是又跟干妈一起喝酒了?”
“只是啤酒而已,偶尔喝一次,放松一下。”
“好了,小管家,我知道错了。”
在优优训斥之前,我连忙先投降认错。
“妈妈,你是因为爸爸才心情不好的,还是因为其他的叔叔才心情不好的?”优优眨着大眼睛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