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茵茵抬头，他应该是在里面的时候被强制剃了头，头皮上海泛着青色。
不过他的骨形好，后脑饱满，前庭精致，光头的他看起啦格外有一种放荡不羁的味道。
“嗯，很帅。”
“有多帅？”
“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帅。”
唐九夜哈哈大笑：“当明星的都像你这么会说话么？”
阮茵茵说：“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样，反正我是真心的。”
唐九夜摸了摸自己毛拉拉的脑袋，叹了口气：“真是愁人，帅成这样，但是有主了，以后谁去拯救那些少女们的芳心？”
有主？
阮茵茵心念一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她想的那样吗？
辛愿已经嫁给了厉南城还生了孩子，陆青青也早已经亡故，那他的主，会不会是……自己呢？
思索间，唐九夜已经翻身下了车，单手缠在她的腰间轻轻一提，她就被稳稳从摩托车上抱了下来，站在距离他很近的地面上。
“阮茵茵？”
“啊？九爷你叫我？”
“是哪个茵啊，阴天的阴么？”
跟了他这么多年，他竟然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阮茵茵摇了摇头，“是绿草如茵的茵，草字头，下面一个因果的因。”
唐九夜用手指在虚空中写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皱眉道：“靠，这么难写。”
阮茵茵试探地握住他的手，停顿了一下，唐九夜并没有躲开。
她大着胆子，在摩托车的后视镜上哈了一口气，握着他的手指在上面一笔一划的写下自己的名字。
阮——茵——茵，耳东阮，绿草如茵的茵。
写完最后一一笔，她轻轻放开他的手：“九爷，这是我的名字。”
“嗯。”
他从鼻孔中哼出一声，似乎不怎么在意，又带着点不屑，可是他的手却主动缠绕了上来，反握住她的。
他的体温很高，掌心带着灼热的温度，将她的手团成一团，包裹在掌心里。
他能察觉到，阮茵茵整个人都在颤抖。
“是我没让辛愿告诉你出狱日期的，”他看向暮色中的虚空：“辛愿跟我说，你为了这个孩子，吃了很多苦，拼了命生下她，她说每一个孩子都需要父亲的疼爱，阮茵茵，我或许不是一个好男人，但我会学着当一个好父亲。”
阮茵茵听着他的话，一时间百感交集。
“我的过去，你都知道的。青青，还有辛愿，她们都曾经在我心里常住，我永远不可能把她们从里面赶出去。我希望你能明白。”
她点头：“我明白。”
“还有燕珍，”唐九夜轻轻道：“辛愿让我做一个选择，快刀斩乱麻，不然就会一下子害了两个女人。”
阮茵茵有些希冀的抬头：“所以你选择了我？是因为我为你生下了孩子是吗？”
唐九夜摇头：“不是。”
“那是因为……”
“不是我选的，”他说：“燕珍找过我，她说她退出，让我好好对你。”
这个完全出乎她的预料。
燕珍对唐九夜的痴恋，阮茵茵是看在眼里的，她付出的感情完全不亚于自己。
只是燕珍这个人平时在欢场里长袖善舞，笑脸迎人，可真的到了自己的感情里，却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哑巴。
她笑着自嘲：“或许我就胜在比她更不要脸吧。”
唐九夜也没客气：“你是挺不要脸的，小小年纪就敢跑到我面前来，说你是注定要成为大明星的人，要我一定要花钱捧你。”
想起初次相遇，阮茵茵也有点不好意思。
年少的人们总是会多很多勇气，什么都能豁出去，什么都敢去说去做，反而随着年龄越来越大，人就变得越来越懦弱。
“可是我还是成为了大明星。”
“嗯，你我本无缘，全靠我砸钱。”
阮茵茵扑哧一声笑出来：“诶，这么多年了，我也赚了不少吧，给你赔钱了么？”
“唔，不知道，没算，”唐九夜烦躁的皱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烦算账。”
“九爷。”她叫他。
“嗯？有话直说。”
阮茵茵反握住他的手：“我们这就算在一起了？”
唐九夜挑眉：“不然你还想让我怎么样？跪地求婚？痛哭流涕求你嫁给我？”
“那倒不是，我就是觉得，有点不真实。”
“有什么不真实的，孩子都生了，”唐九夜嗤她，语气却渐渐温柔下来：“我这个人，臭毛病一堆。脾气差又自恋，不会照顾女人，更不会照顾孩子，我也没读过什么书，很多弯弯绕绕的东西我也听不懂，我也不想动脑子去想。我这个人就喜欢直来直去，你要是对我哪里不满意，直接说出来，能改的我就改。”
阮茵茵默默的听着他的长篇大论，一边听一边点头，听到最后却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问道：“那如果你不能改呢？”
唐九夜两手一摊：“不能改那就是不能改呗，你别对我抱太大期望，我这个人野惯了，估计你也管不住。”
“你不用改，”阮茵茵重新把自己的手塞进他的掌心：“你像现在这样就很好。”
女人对付男人，百炼钢道绕指柔，其实并不难。
一句夸赞，一个仰慕的眼神，一个甜甜的微笑，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