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洁把狄小夜推到地上，匕首刺得更深了几分，奶声奶气的道：“谁都不可以抢走我哥哥！不过谢谢你呀警察姐姐，你把哥哥关起来，哥哥就是我一个人的了。我会一直看望，一直等他出来的。”

　　  说完之后，小洁就又抢走了狄小夜的配枪，她走到了裸衣画魔跟前。

　　  “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下一刻就响起了裸衣画魔惊恐的叫声：“我是你师父啊，小洁，你把枪移开。我们不是在合作吗？小洁。”

　　  说到最后，裸衣画魔已经在哀求了。

　　  但是小洁却甜甜得笑了：“那我就最后说一声，师傅再见？”

　　  她摆了摆手，俨然一副尊师重道的乖巧模样，但下一秒她就把枪口压在了裸衣画魔的眉心，砰地一声，枪响了。

　　  “啊，姐姐杀人了，姐姐为了保护小洁杀了大魔头，可是姐姐却也中枪了。”小洁捂着嘴巴发出惊呼声，看向狄小夜的眼神却冰冷到了极点：“姐姐，这是不是就是壮烈牺牲啊？”

　　  “你。”狄小夜手指紧紧攥着胸口，往后挪，可是小洁却笑眯眯得走近。

　　  如今狄小夜才明白过来，猫鼠游戏，小洁才是猫，她跟裸衣画魔都是鼠，他们两个死了，谁都不会知道小洁才是凶手。”也好。“狄小夜闭上双眼，一年前秦巍死在这里，今天她也死在这里。

　　  可她却有些不舍得，顾天明，自己到底对顾天明有没有喜欢，为什么到最后最舍不得的人居然会是他？

　　  也是，他那么好，那么陪着自己，怎么能不心动。

　　  可是没有机会了……

　　  “秦巍，如果我能活下来，我可不可以为自己活一次？”狄小夜手垂了下去，眼泪也滑落面颊，不管是不是奢望，总归能给自己一点念头都是好的。

　　  然而在枪声响起的时候，预料中的枪并没有打在狄小夜身上，而是身边的小洁哎呦一声手枪落地。

　　  随之而来是凌乱的脚步声，其中一个人的脚步是那样坚定，一步一步像是走在通往狄小夜心房的路。

　　  狄小夜试探性得睁开眼，拧紧的眉心一下就放松了，因为她看到了顾天明。

　　  “天明？”狄小夜伸出手，立马就被顾天明握住了：“是我。”

　　  这一次狄小夜没有抽出来，而是反握住，朝他温柔的笑。

　　  顾天明眸子里闪过一丝的诧异，转而就是抑制不住的惊喜：“救护车快来了，小夜，我会陪着你的，我永远都会陪着你。”

　　  狄小夜靠在顾天明的怀里，什么疼痛，什么流血，她都感觉不到了，只听到他一下一下的心跳。

　　  当狄小夜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入眼的雪白以及浓重的消毒水味，无一不提醒着她现在是在医院。

　　  “醒了！”狄小夜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白飞飞咋呼的声音，她捏了捏眉心：“你怎么也在这里？”

　　  “关心你啊，我不可以来嘛？”

　　  白飞飞还想说什么，被身边的顾天明拦下了，他关切得看向狄小夜：“感觉怎么样，渴吗，要不要喝水？”

　　  “嗯，有一点。”

　　  顾天明把狄小夜扶着坐起来后，她抿了一口水后，主动问白飞飞案子的情况。

　　  “案子的真相已经搞清楚了，小洁才是杀害张艳、王丽华、李倩的凶手！”白飞飞叹息道。

　　  “张艳不是被勒死的吗？小洁才几岁，应该很难勒死一个成年人吧？这也是为什么我当初察觉到她有一点点恋兄癖却没有怀疑她的原因。”狄小夜疑惑得问。

　　  白飞飞迫不及待得解释：“不是勒死的，是电击导致的窒息，那个小萝莉都招了，她是借用她哥哥的名义把张艳骗出来的，并骗张艳蒙上了眼睛，对其进行捆绑后进行的一系列操作。说句实话，这个小女孩有够变态的，之前张艳跟林启华闹，就是因为她发现了好几次小洁偷看他们做那个事儿，结果人家小洁是真学到了精髓，成功把张艳给骗了，但是小洁力气不足，所以用了他们之前玩的电击棒把电力开到最大，成功让张艳在性高潮的时候窒息而死。”

　　  “这个小萝莉不简单啊。”狄小夜由衷得苦笑：“天使的外貌，恶魔的内心，爆表的智商！”

　　  “对啊，她一开始还不愿意招呢，不过多亏了咱们天明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法子，就是在对话间天明哥就把那个小萝莉给催眠了，成功诱导她把当时的场景详细得描述了一遍。姐，你是没看见，那个小变态给笑的啊，真是吓死个人。”

　　  说完，白飞飞就狠狠拍了拍胸脯，同时狄小夜看向顾天明，眸子不由得更深了几分。

　　  但是白飞飞是个话痨，继续连珠炮得报告情况：“对了，那个裸衣画魔也死了，经过跟段慧敏指甲里的dna比对，确定他就是一系列谋杀的凶手，也就是咱们锁定的网红大v关留白！他的母亲是一名教师，跟校长有染，被丈夫发现后离婚了。由于是过错方，所以关留白被判给了父亲，但是他父亲却因为被戴了绿帽子久久无法释怀，将火撒在他的身上，甚至怀疑他是校长的野种，经常虐待打骂。在这种环境下，关留白心理扭曲，并在一次刺激下，走上了杀人的道路，因为他觉得他的母亲是一名荡妇，所以不仅猎杀妓女，还专门用古代艳女图来讽刺。”

　　  “所以这次的案子真的是他的收官之作，他在小洁杀了张艳后，就开始寻找自己的目标，直到发现段慧敏的各种身份都完全符合他母亲的形象，于是就下手了！”狄小夜点了点头道。

　　  狄小夜的话得到白飞飞的赞同：“你说那个段慧敏是不是脑残啊，半夜跟一个陌生人去打野战，都不警惕点？”

　　  “也许她因为离异后，一直没有找到合适对象，被人嘲笑排挤，所以在有一个大v约自己的时候，心理需求跟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吧。”

　　  狄小夜淡淡得回答。

　　  白飞飞听到这话后，也点了点头，顾天明感觉狄小夜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于是轻轻推了下白飞飞：“你先跟局里汇报一下小夜的情况吧。”

　　  白飞飞看看顾天明，又看看狄小夜，以为他有悄悄话单独对狄小夜说，于是奸笑了一声：“那我就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

　　  说完，他就出门了，只是临走前被狄小夜狠狠瞪了一眼。

　　  “有心事？”顾天明坐在狄小夜的床边，帮她把水杯放在一边。

　　  “裸衣画魔好像认识狐仙，他那天晚上的藏身点和狐狸画像，都是狐仙教的，但是狐仙似乎知道小洁是凶手，也知道她一定会杀了关留白。”

　　  狄小夜回忆着那晚的情形，唇瓣不自觉得被咬紧：“我之前一直以为狐仙可能只是一个很厉害的对手而已，现在我觉得，他的强大超出了我的想象。”

　　  “也许，狐仙并不是一个人。”顾天明摩挲着狄小夜的掌心，认真地说道：“而是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犯罪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