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觉察到了她声音中的僵硬和抵触,男人忽然间轻笑起来:“就这么害怕我?”
辛愿深吸一口气,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齐五爷。”
“呵呵,不用叫的这么生疏,你也不用这么害怕我,就算是看在小宁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再对你怎么样。”
保姆阿姨还在厨房里熬汤,隔着一道门都能闻到鸡汤诱人的香气。
辛愿扶着腰上了楼,走进卧室轻轻关了门,今天不知道是什么日子,过去甚至都已经消失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刚开始和尤雪和辛辉,现在又是齐五爷。
尤雪母子两个她还可以应付,无非就是用以前的事情来要挟,她们的目的是要钱。这样的人不难对付,钱对他们来说重要过生命,除非鱼死网破,她们不会轻举妄动,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但是齐五爷不一样。
她曾经亲身经历过被绑架,也眼睁睁的看到过他跟辛灵儿一起,差点炸死了厉南城。
虽然厉南城曾经说过,最后关头是齐五爷救下了他,可是齐五爷这个人本身就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存在,如果有可能,她真的希望永远都不要跟这个人有任何关联。
当然,除了小宁。
“齐五爷找我有什么事吗?”
齐五爷的声音舒缓而慵懒:“有好几件事想问问辛小姐,不知道你有没有空赏脸出来吃个饭?”
辛愿下意识的蜷缩起了身子,用尽全身在抗拒,声音也显得有些不自然:“不好意思齐五爷,您耳目多,消息也灵通,应该知道我现在怀着孩子行动不便,出去吃饭就不用了吧,有什么事情我们在电话里说也是一样的。是小宁要跟我说话吗?”
“不着急,等我们说完了正事,我自然会让小宁跟你说话的。”齐五爷似乎把电话换了只手,中间有半秒钟的停顿,然后继续说道:“辛愿,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厉南城的身世吗?”
辛愿一惊,咬着唇听他继续往下说。
“你跟厉南城想好好在一起,可是现在外界民众都已经接受了你们只是兄妹的事实,现在你还刻意拉着一个米迦装装样子,等孩子出生了,你难道要让孩子们管米迦叫爸爸?就算米迦答应,厉南城能答应吗?”
辛愿沉沉吐出一口气:“齐五爷,我觉得,谈事情首先是要基于一个互相尊重的基础,你现在这个聊天方式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舒服也好,不舒服也好,我的目的就是只有一个,我要见你一面,要问你几件很重要的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辛愿坚持:“如果是这样的话,电话不是更加私密?只有我们两个人交流,没有任何外人在场。”
“辛愿,女人总是习惯撒谎,如果不看着她们的眼睛,她们就一定会说谎。老实说,我不信任女人,虽然你已经跟大多数庸庸碌碌的女人有区别,但是本质上还是女人,所以很抱歉,你在电话里给我的答案,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辛愿故意装作无所谓道:“齐五爷如果不相信我,那我也没有办法。我是很愿意配合你,解答你的问题的,但是你的要求我做不到,这样的话我们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要挂电话吗?”
“出于对长辈的尊重,我可以等您先挂,不过我不会再回答您的任何问题。”
齐五爷呵呵笑出了声,饶有兴致的啧啧道:“唐九夜说的没错,你果然跟以前那个辛愿完全不一样了,现在的你不但有了坚硬的铠甲,还有了更加坚硬的骨头,里里外外都百毒不侵。”
“齐五爷您过奖了,就如同你刚刚说的,我现在也只是个女人而已,没什么不同。”
“这样吧,”齐五爷一锤定音道,“我也不是个习惯于来回讨价还价的人,今晚厉南城回不去,我去你家里做客,辛小姐该不会要把我拒之门外吧?”
辛愿吓得手机差点脱手扔出去。
齐五爷是什么人物?
整个h市见过他真面目的人不超过十个,其他的就算是见过一面,也全都下落不明,至今都杳无音讯。
见识过社团的黑暗和泯灭人性,这个统治了社团几十年的大人物亲自驾临,还不知道要掀起怎么样的血雨腥风。
现在厉叔叔受了伤卧床休养,张阿姨的旗袍品牌也正在准备上市的关键时刻,厉南城两头都要忙,已经足够筋疲力竭,她不能再给他们添麻烦。
而且齐五爷这种级别的人,既然已经说出了不会伤害她,那就应该不会食言,她的安全至少还是有保障的。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问题,能劳动已经半隐退的他亲自出山,甚至不惜亲自现身到家里来找她,也要求一个答案?
辛愿回忆了自己这些年度过的时光和经历,竟然找不到一点点能让齐五爷感兴趣的地方,脑中更是一片空白。
“我要问什么,你来了自然会知道,”齐五爷似乎洞穿她心中所想,末了还打出了感情牌:“小宁最近听说你怀孕了,吵着想要跟还没出生弟弟说话,我带着孩子一起去见你,你总能放心了吧?”
事已至此,辛愿知道事情已经无法再推脱下去了,只得点了头。
“好,我答应见面。”
“很好,”齐五爷的声音很愉悦,“明天早上八点,我派车在别墅外的那片树林等你,请辛小姐准时赴约?”
“可以,当时我想问一下,为什么要约在树林?恕我直言,我一个孕妇,树林那边偏僻荒芜,我有点害怕。”
齐五爷仿佛毫不在意:“你不用害怕,有我的人在那里,没有人敢造次。辛愿,那就这么说定了,如果你敢爽约……我自有办法再跟你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