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错。”
按照记忆,这里就是他真正的家,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
不知道经历多少岁月的石头墙,气派的红色大门和只剩一个的石狮子,院子里有一棵桂花树,靠东边还有一棵十多年的葡萄藤,搭成了一片可供乘凉的林荫。
“哎哟,大孙子!”
一个身材高高壮壮的老头拎着茶壶从屋子里出来,正好看到他们。
脑袋噌亮噌亮,白色的T恤衫破了几个洞,还穿在身上。
大爷爷鲁生智。
“欢回来了?”
另一个略显瘦小老头从石井那边走过来。
眉毛长长的,留着山羊胡,走路挺直腰板。
小爷爷缪水根。
至于自己这个身体的真正爷爷,已经在照片上了。
既然继承这个身体,自然也要继承他们的亲人。
对于这一点,徐欢没有任何心理障碍。
“爷爷!”
徐欢拎着行李箱走进去。
“哎哟,让我们看看!小猫说你开车被撞了,可担心死我们了!”
他们前前后后的打量徐欢,把同来的古德柏晾到一边。
“没事!车坏了,人没事!”
徐欢原地转两圈,再高高的蹦几下,展示自己灵活的四肢。
“嗑了我的宝贝孙子,我揍死许明远那臭小子!”鲁生智吼道。
“我也踢上两脚!”缪水根说道。
许明远就是借车给徐欢的那个朋友,从小跟徐欢在一个街区长大。他爸爸以前生活苦,受到三个爷爷的不少照顾,后来做生意发财了,也不敢忘本。
这次几百万的跑车被撞的稀烂,许明远压根不敢提赔偿的事儿,还怕自己挨揍,直接跑到国外去了。
“对了,这是谁?”
他们终于注意到古德柏。
“我助理,古德柏。这次也跟我到家里住几天。”
徐欢让开两步,介绍说道。
两个老头继续瞥瞥古德柏。
“流里流气。”
“不像好人。”
古德柏委屈啊。
我不就是染了一头黄毛,至于这样看我吗?
“既然是跟着小欢的,晚上一起喝两壶。”
终于,还是让古德柏一起住进来。
这个大宅院,占地面积不小,上下两层。在缪妙的操作之下,有七个房间做成了民宿,可以对外出租。
剩下五个房间是留作自用。
正好,古德柏可以独占一间。
徐欢顺便看看房子的外围结构和附近的环境。
背面靠着一条还算繁华的街道,永昌街,面朝马路的门面,是一个很有“历史风味”的桌球房。
没有什么客人,服务员也是几个大叔。
不过,这个属于两位爷爷的“自营业务”,没有房租成本,其实也就没有什么压力。
“哥,这地段还可以啊,租出去做饭店也还不错。”
古德柏跟在身边,说道。
“做饭店油烟太大了,而且饭店不一定持久,经常会换。再说,木结构的房子,做饭店也不安全。”
徐欢仔细打量房子,说道。
从这里走出去,不远的地方,就是金海市著名的美食一条街。
穿过美食街,就是金海戏剧学院。
因为学校离家近,缪妙不用住校,每天来回。
当然,偶尔混到同学的宿舍里住几天,也没人管她。
总体来说,这丫头还算懂事。
晚上,鲁生智和缪水根在院子里摆上好酒好菜。
缪妙也从学校放学回来了。
说两壶,就真是两壶。
50多度的老白酒,两壶。
“两位爷爷!别看我小白不够壮,我以前在道上混,那是出了名的能打!欢哥有我罩着,那是绝对的安全!”
古德柏拍打胸脯,砰砰响。
几个菜啊……
喝成这样。
“你小子照我差远了!老爷子我在道上混的时候,你还在找地儿投胎呢!”
“那是咱俩没碰上!但要是碰上了,你也肯定不是我的对手!”
“小子别狂!咱俩试试!”
鲁生智哗的站起来。
“我红花双棍的名号不是白叫的!”
他摇摇摆摆,从院子里的树上,抽下两根系着红丝带的棍子。
缪妙摸摸额头,看了徐欢一眼。
又是酒后的传统项目。
“想当年,我从城东打到城西,就没一个拦得住我!外号镇西关!”
鲁生智挥舞双棍,虎虎生风。
70多岁,依然健壮。
突然一跃,冲向古德柏。
双棍甩出一道道残影,古德柏嗷嗷叫着绕院子里跑。
缪水根抚着下颚稀疏的胡须,喝了一杯酒。
“打打杀杀终究不是办法,想当年,爷爷我外号白玉扇,不费吹灰之力,略施小计,就灭了盘踞一方的青龙门。”
缪妙再看了一眼徐欢。
这个也来了。
“哥!救我啊!”
古德柏狂喊。
徐欢没有睬他。
按照记忆中的印象,鲁爷爷这劲儿,还得要一会儿呢。
滋滋……
手机收到消息。
【亲爱的同学徐欢,恭喜你通过审核,成为我校第27期“声乐表演”短期进修班学员。请于3月6日上午10点至学校东门的报到处办理入学手续。金海戏剧学院招生办。】
徐欢把这条消息拿到缪妙的面前。
“啊?哥!你要来我们学校上课了啊!”
缪妙十分惊喜。
“周天王安排的,我都不知道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是几天的课。”
“周天王安排的?你面子真大!这个短期进修班,我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名额很紧张,好多公司想塞艺人进来都塞不进来!”
“也就是上课的都是圈内的艺人?”
“嗯,大部分都是,有的还小有名气呢!”
那不错啊……
混一批人脉倒是不重要,但可以找机会讨论一下解约有什么窍门……
很多艺人都是从原来的公司解约,然后再跳到新的公司,应该有些经验可以传授吧。
“跑不动了!爷爷您牛逼,饶过我吧!”
古德柏气喘吁吁,回到桌子边,向着鲁生智摆出求饶的姿势。
鲁生智哗哗哗的甩动双棍,随手一扔,把两根棍子重新挂到树上。
“老爷子我当年,在前线打仗,那真是……”
“行了行了,打仗就别吹了,咱兄弟三个就是军乐队的,敲敲打打,慰问演出的。”
缪水根也看不下去了,拉扯鲁生智,说道。
军乐队?
徐欢忽然灵光一闪。
“大爷爷,小爷爷,我有一个古风的谱子,你们能演奏吗?”
“谱子不一定能看懂,放出来我听听。”
徐欢打开手机,播放自己做的“忐忑”的音乐Demo。
音乐伴奏里,各种敲锣打鼓,十分热闹。
“简单!听两遍就会!你哪天想演,我那帮老兄弟,一喊就来!”
缪水根自信满满的说道。
鲁生智拼命点头。
小欢儿请他们帮忙,那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那就明天吧,咱们先试试!”
“好嘞!晚上我给他们打电话去!老家伙们挂了一半,凑个班子还是没问题!”
……
一场酒,喝到半夜。
轻敌了两个老头的古德柏,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失去了神智。舌头歪着吐出嘴外。
徐欢还保持了一丝清明,回到自己房间。
最近黑粉群士气低落,需要鼓舞一下才行。
正打算找“小雨卿尘”聊一下,“小雨卿尘”却主动弹了他的窗口。
嘿,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姐妹,最近有什么黑料吗?”
小雨卿尘直入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