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像只刺猬一样扎人
我一个爆栗弹在他头上,一把揉乱他的锡纸烫,”你再调嘻我,小心狗头要爆。”
真是无语,一天天没个正经的。
“我认真的。”
他瘪了瘪嘴,一脸无辜。
我哪儿肯信他的鬼话,“行了行了,赶紧吃,吃完我得回去了。”
他眸中滑过一丝受伤,下一秒又恢复成那笑嘻嘻的吊儿郎当模样,“好啦好啦,逗你玩的。”
我一拳捶了过去,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段子,“敢情我拿你当哥们,你拿我当妹子?”
他哈哈大笑几声,“可不是嘛。”
那暧昧的眼神,看得我差点就信了。
九点这样,我回到别墅。
尴尬的是,傅司年居然又这么早回来了?
我心提到了嗓子眼,轻手轻脚的换鞋。
他就那么倚在窗前,手里似乎还摇晃着一杯红酒。
我假装没看见他,就要上楼。
走到玄关处时,他低沉的嗓音响起在耳畔,“去哪里了?”
我顿住步子,“我妈的墓地。”
“手里拿的是什么?”
我一僵,“我妈的骨灰盒。”
他迈步上楼,在我身后停下,忽然一个大力扛起我,径直回房。
我小心翼翼护着我妈的骨灰盒,生怕被他打碎了。
“我要把这个放进柜子里。”
他听完放下我,就那么静静的站在我身后,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待我弄清楚,他忽然又过来圈住我,“宝贝儿,明天我陪你一整天,好不好?”
我一愣,“什么?”
他将我整个人转过去,双手捧住我的脸颊。
一脸宠溺的模样不像是装的,“我说,我抽时间明天陪你玩一整天,你想去哪里,告诉我。”
我忍不住偷笑,“噢?为什么?”
他神色一凛,显然没有猜到我会对他的热情这样无动于衷,警告道:“顾蔓依,你态度放好一点”
我甩开他的手,“可是我今天好困,肚子也不太舒服,明天可能会睡懒觉,傅总还是陪您夫人去玩吧,免得到时候夫人又半路杀出来,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被人扔下的感觉?”
我紧盯着他,看清他眸中一闪而逝的局促与落寞。
他没有再说话,我转身去浴室洗了个澡。
水龙头下响起哗哗的水声,我蹲在地上,任大水漫过头顶,将我整个包围。
大脑开始放空,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浴室门忽的“砰”一声被踹开。
“顾蔓依你干什么!”
傅司年大跨步朝我奔过来,将我从地面猛地捞起。
我瞥了他一眼,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你出去,出去!”
我慌乱的用双手去遮挡,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可他却恶狠狠的吼我,“你再乱动,待会儿就由不得你了。”
我全身一僵。
缩着手脚不敢再乱动一分。
“我自己来。”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此时此刻,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烧成了猴子疲股。
“害羞什么,都老夫老妻了”
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见我拘谨着,玫色薄唇勾的着实戏谑,嘴里还说着些奇奇怪怪的话。
“傅司年你!”
我愤怒的瞪了他一眼,视线根本不敢往下移。
可他倒好,根本不在意任何,动作自然而熟练。
“傅司年!你要不要脸?”
我一个激灵就往后倒跳到床上,用被子紧紧将自己裹住。
他却一脸嫌恶,“你的床,明天要洗了。”
我眨巴眨巴眼,不理解他所说的,却看到他用浴巾疯狂擦着手,又一把将浴巾给扔到垃圾桶,又跑进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
我一脸疑惑,却忽然感觉到小腹隐隐作痛…………
糟糕。
姨妈居然真的来了。
我说什么不好非得说肚子不舒服,这怎么就这么应验?
完蛋,我每次来姨妈肚子都会疼得死去活来。
可能是因为之前受了太多苦吧,才会导致这样的局面。
强撑着下床,我从抽屉里拿出姨妈巾垫好,又换上一套睡衣,在床尾蜷缩成一团。
他从浴室里出来,看我这样,走过来一把将我抱起。
肚子已经开始翻江倒海的痛,我无力挣扎,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放开我。”
“你被子脏了,今晚去我房里睡。”
可我误解了他的意思,本能的嘲讽道:“傅总口味不会这么重吧。”
他的浓眉瞬间紧蹙起来,抱住我的双臂肌肉硬起,“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
我抬头对上他受伤的瞳孔,愣了愣。
呵,傅司年你知不知道,原本你在我心目中是多么高大多么伟岸的形象啊,可是后来,你一次又一次的对我实施伤害,原谅我,再也无法相信你任何。
“对不起,我只是想保护我自己。”
“所以你就一定要像只刺猬一样扎人?”
我不回答。
又有什么好说的?
他走回自己的卧室,将我轻轻放在他床上。
我疼的冷汗从额头上溢出,他没心思再与我争论些什么,而是着急忙慌的下了楼。
我不知道他去干嘛,还以为是顾嫣然又作什么妖把他叫走了。
心里也不怪,也不恼,反正,我真的已经习惯了他这样。
习惯了不信任他,习惯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抛弃与不被选择。
我缓缓闭上了双眼,像只虾米似的蜷缩成一团。
只是小腹传来的那一阵接一阵的绞痛,让我不得已在床上翻来覆去。
我忽然记起从前。
虽然纪北城从始至终都想利用我吧,可他对我的好,就算是装,也装的很逼真啊。
不像傅司年。
就连装,也不肯装一下。
起码在我姨妈疼的时候,纪北城寸步不离的照顾着我。
窗外下起瓢泼大雨来,我听着那乒里乓啷的声响,心里的酸楚加剧。
我忽然又想起傅殇。
那晚雨下的同样大,他就那么静静的,在我怀里,在海水里,一点点消散。
呵……
房门被人推开。
一阵冷风刮进来。
接着,我看到浑身湿透的傅司年端着一碗什么东西进来。
他着急来到我身边,“我刚刚拿手机百度了一下,就去买了红糖。趁热喝了吧,如果喝完之后还痛,这里还有药,医生说一天只吃两次。”
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人是傅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