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打算离开洛阳,渴望外面的自由,还要帝王的生活,如今寄人篱下,在洛阳待的很不舒服。
他走在洛阳的繁华街道,不是没有想过,控制东都,但是手中已经没了多少兵权,带来那几千人马,还被调走一部分去修筑河渠了,能用的兵马不多。
如果要控制洛阳,进行兵变,击杀屈突通,李密觉得没有把握,因为屈突通驻守皇城和东城内,轻易不见他,而已皇城防守严密,都是屈突通亲卫军,李密毫无胜算。再说洛阳民心所向,都归顺了大华,不会再信服他李密,所以,他只想早点离开这里。
思来想去,李密想到一个好办法,让人出城,伪装成从齐鲁之地高密郡赶来,声称那里有蝗灾,百姓看不到生计,再五斗米教、弥勒教的俗家弟子唆使下,起兵割据,与旧瓦岗之间,遥相呼应。
李密那这个话柄,前去皇城,求见屈突通大将军,要带人亲自平叛,为大华早日横扫齐鲁诸郡。
屈突通听到李密的话后,神色凝重,微微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带着本部人马去吧,沿途可以招收新兵,对付那些乱军。等过一个月,本将军会派其它将领前去助邢国公!”
李密拱手谢过,心中大喜,骗过了屈突通,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带兵离开了。
回到府邸,王伯当在邢国公府内焦急等待,担心屈突通识破李密的想法,忽然发难,收押了李密。
这时候,李密脸色带着笑意归来,对着王伯当使个眼色,表示事情办妥了。
二人来到内院,关上了房门密议。
“屈将军真的这么容易答应了?”
“哈哈,是啊,这屈突通也是老糊涂了,毕竟到了花甲年纪,虽然有一些勇猛,但谋略不足,怎能识破我等计谋,已经下了通行令可以带着本部数千人马离去,前往高密郡,收复叛军!”李密有些得意,这一次可谓龙归大海了。
“那真挺顺利的。”王伯当心思比较单纯一些,见李密如此信誓旦旦也就跟着信了。
“事不宜迟,我们早点离开,免得节外生枝,夜长梦多,而且贾润甫那里终究是一个变数,万一他想要立功心切,前去揭发,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魏公,贾先生不是那样的人品。”
“哼,以前瓦岗结义,后来,徐世绩、程知节他们,不还是照样背离了我们。如此大利当前,还是小心为上,我们明天就走,今晚你去知会一下那些瓦岗旧部的偏将、都尉,明日一早陆续出城集合,早点出发,我才能安心。”
“请魏公放心,伯当明白了。”
接下来,李密对王伯当又交待一些事情,让他今晚务必做好,带一些亲信联络好人,明日出城的细节。
当王伯当走之后,李密望着院子内的梧桐树,一院冷清,这里没有什么家人,投诚之前,他担心有不测,所以称王时候那些妃子都没有携带,安置在乡下了,现在有些庆幸,没有了累赘。
“我李密哪怕死在外面,也绝不在这里偷安,寄人篱下的滋味,太难受了。”李密当过皇帝,享受过那种巅峰权力,傲骨养成,已经不习惯做臣子了,这次在洛阳待了一个月,感觉自己没有收到重用,无法建功立业,以后跟昔日的一些瓦岗就部人,平起平坐,面对那些背叛自己的旧人,李密感到心里不舒服。
翌日。
李密带着亲卫,在城外检阅了三军,大多是他带来的人马,在王伯当一下午和夜里的联系,终于召集了大部分军士。
“将士们,大华有新的任务给我们了,前去齐鲁高密郡平乱!”李密没有多说,简单几句,立即带兵离开,以免出现变故。
三千多人匆匆离开洛阳,朝着东部进发,随着洛阳越来越远,李密心情越来越舒畅,终于吐了一口浊气,感觉自己终于离开囚笼。
但是刚走大半日,后面就有一火斥候队,十余骑狂奔追来。
“邢国公请留步,屈将军有令,请国公立即带兵回洛阳,另有安排!”
李密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他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妙,想都没想,立即派树下直接乱箭射出,射死了斥候队,然后下令快点撤离。
“魏公,这样做,我们等于彻底反出大华了。”
“没有办法了,总不能现在返回去,坐以待毙吧!”李密带人加快赶路,由于行军匆匆,所以粮草不够,于次日中午,在颍川郡袭击了一座小县邑,获取了不少物资和钱粮,然后继续赶路,但是第二日黄昏时候,突然遭到了伏击。
盛彦师早就得到罗昭云叮嘱,看紧洛阳的李密,一支带兵马,守在颖川郡一带,前日当李密跟屈突通借口远出的时候,屈突通就知道他有了异心,将计就计,就派人出城,快马向这里送信,准备伏击李密。
他提前已经派斥候探明了李密的行军路线,率一万将士,守在必经之路,骤然发动袭击,乱箭一顿猛射。
然后从山林内杀出来大华兵马,围剿过去,对那些幸存者一阵屠戮。
虽然李密与王伯当武艺精湛,但是在箭雨笼罩之下,强弩射击,骤然集中发射,二人终究血肉之躯,身上不同程度地中箭了,瞬间影响了战斗力。
王伯当在保护李密的时候,率先被十多支箭矢洞穿,如同刺猬一般到底,当场死亡。
“啊”李密咆哮,带着愤怒,手持长枪,还要突围出去。
但是层层重甲军士,不断袭击,并射出冷箭,很快,李密浑身中了七八支箭,再也无法支撑,倒在血泊之中。
片刻后,盛彦师带兵走近,验明了李密、王伯当身份之后,派人斩下首级,然后放入木匣内,要带回洛阳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