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天,李闲都在千山市上空飞来飞去。
他在寻找那鬼二代的下落。
除恶不尽,必有后患!
这是魂导林继业教导他的,也是阳气工厂之战后的切身体会。
虽然那鬼二代不过是地级神符出身,且又废去了一腿一臂,但他在李闲心目中,其邪恶程度,甚至还远胜鹰爷。
那成千上万的婴灵,那一夜的声声惨叫,李闲如何忘得掉!
然而,搜遍千山市的角角落落,也没找到他们的蛛丝马迹。
想到他们可能已经离开了千山市,李闲只得暂且作罢。
下午时分,李闲回到青年公寓的时候,忽然发现常诗谣不见了!
他看到茶几上放着一张字条。
“爸爸,李闲大哥:我醒过来了。我现在身轻如燕,视力和听力惊人,状态好得不得了!在鱼缸里被困了这么久,终于可以自由自在地跑出去看看了!你们放心,炼元阳丹时,爸爸给我讲过怎么调整身体状态。我现在是虚无的状态,没有人类会看到我的。我玩尽兴了就回来!常诗谣”
李闲叹了口气:常诗谣还不知道财叔已死的消息!
虽然留了信,但李闲并不放心。
万一遇到居心叵测的半鬼怎么办?
又或许她无意间触犯了半鬼公约怎么办?
想到这里,李闲直接飞出了房间,在青年公寓上空盘旋着。
没有看到常诗谣,倒是在小区门口看到一个年迈的乞丐,正在乞讨。
若有人给他钱,他只把碗伸过去,接到就走,也不说谢谢。
若不给他钱,他反倒拉住人家的胳膊,死皮赖脸地说一堆好话李闲却看到很清楚,他这是在吸对方的阳气。
那老乞丐也是个半鬼。
李闲飞过去向老乞丐打听道:“大爷,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半鬼女孩”
“是不是穿了一身又肥又大的男人衣服,长得还挺漂亮的一个丫头?”老乞丐说道。
“对对对!”李闲兴奋道,“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她问我电影院在什么地方,我说我也不知道”
“谢谢!”只要知道去电影院就好办了。
临别时,李闲又疑惑地问老乞丐:“大爷,您乞讨人类的钱有什么用?”
老乞丐笑着告诉了他原委。
原来,老乞丐一直以为半鬼夺取人类的阳气是不道德的,但他又离不开阳气,于是发誓决不吸善良之人的阳气。
他每次吸阳气的时候就先向对方乞讨,若给他钱,说明对方是善人,他便不吸若不给钱,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吸取对方的阳气了。
李闲恍然。
李闲飞到了离青年公寓最近的一家电影院里。
巧得很,刚进售票大厅,他就看到了同样处于虚无状态的常诗谣。
她正站在卖爆米花的机器前,咬着食指,看得津津有味。
她那表情和神态,像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甚至更小。
李闲有些想笑。
但他随即想到,常诗谣就是十五六岁的时候被鹰爷抓走的,这几年她一直呆在鱼缸里,她虽然还算聪明,但她的思维方式,她的社会阅历,仍停留在这个年龄阶段。
这时,一对情侣过来买了一大杯爆米花,然后往影厅里走过去。
常诗谣便跟着他们也走了进去。
自然,她不用买票。
看着她一脸兴奋的样子,李闲不忍叫她,只悄悄地跟在后面。
他只要保证她的安全就好。
影厅里正在放在爱情片,那对情侣旁边的座位是空的,常诗谣便在那里坐了下去。
见他们吃得太香,她实在忍不住了,也伸手去拿着吃。
“难吃死了!味道和几年前的根本没法比!”吃了爆米花后,常诗谣眉头大皱。
她并不知道半鬼不需要吃东西,无论多么美味的人类食物,对半鬼来说,都味同嚼蜡。
“这电影也不好看!”常诗谣纵身飞起,直接穿越墙壁,进入到下一个影厅。
她对自己这新能力非常满意,一边飞,一边咯咯地笑。
反正没有人能看到和听到。
另一个影厅播放的是恐怖片,观看的人类很少。
尤其是最后一排,只坐了一对男女。
当恐怖镜头出现的时候,那女孩子吓得尖叫着,钻进了身边男人的怀里。
那男人的手趁机往女孩子的衣服里伸。
常诗谣“哼”了一声,跑到那男人身边,也像最初的李闲那样,闭着眼睛将阳窍调得亮了一些,身体的虚实程度恰好可以触碰到人类。
她伸手在那男人肩头上拍了一下,顺便带走了那男人一些阳气。
“谁?”男人惊得扭头四顾。
常诗谣又拍了他一下,然后在他耳边“嘻嘻”地笑了一声。
“妈呀!”那男人吓得跳起来,推开那女孩就跑了出去。
“你怎么胆子比我还小”女孩不满地追出了影厅。
“哈哈,笑死我了,真好玩!”常诗谣笑得前仰后合。
在被鹰爷抓走之前,她一定是个既开朗又调皮的女孩子。
李闲见她开心地笑了一会儿,又穿越到了一个播放动漫的影厅里。
她显然很喜欢,坐下来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她旁边的一个观众正在喝可乐,喝得滋滋直响,引得她也连吞了几下口水。
等那观众喝了几口,又专心看电影的时候,她便将嘴凑过去,大口喝了起来。
她将大半杯可乐一口气喝完之后,才嘟囔道:“可乐也没有以前的好喝!奇怪,这个世界怎么了,所有东西的味道都变了!”
旁边那位观众,又去喝可乐的时候,才发现杯子空了。
“刚才明明还有大半杯的!”那观众搔着脑袋自语。
常诗谣嘻嘻地笑着,越发觉得好玩。
有人在影厅里吃瓜子,常诗谣觉得有些吵,便直接走过去,拿走了那人的瓜子。
她一会儿坐在座位上看,一会儿又跑到银幕前看。
看到精彩处,她还想倒回来再看一遍,于是直接飞到影厅后面的放映室里
让她多开心一会儿也好,等知道财叔的消息后,她肯定再也开心不起来了!
李闲这样想着,便一直任她胡闹下去,而不加以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