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到普昌镇外的一处树林中,阎涛将马栓在树林深处。
本来阎涛是想处理掉这匹马的,但是处理马也会被人发现,不如等自己解决完陈家的事,然后骑着它离开。
所以,在那之前,阎涛决定将马匹藏起来。
徒步从树林中走出,阎涛向着镇子中走去。
阎涛身为陈家的暗刺,模样很少有外人见过。但是为了小心起见,阎涛还是去镇上买了一个花脸面具。
将面具放入怀中,阎涛低头向陈家府邸走去。
阎涛没有选择走大街,而是钻入了街头小巷之中。
在小巷中穿行,阎涛忽然感受到地面传来一阵轻微的震感。
抬头向着前方看去,阎涛看到在小巷的入口,驶入一辆马车。
“马车走小巷?”阎涛虽然有些疑惑,但并没有去理会,毕竟这不关自己的事。
但随着阎涛继续往前走,后续又有马车钻入了巷子里。
“嗯?”阎涛站在原地,看着马车一辆接一辆的进入到巷子中,眉头逐渐皱了起来。
阎涛向着车队的后面看了一眼,却在后面的马车上看到一个记忆中的脸颊。
“陈家的车队?”阎涛记得那人,是陈家府邸的一个侍者。
阎涛看到的,就是长得歪瓜裂枣的陈和通。
“先藏起来再说。”阎涛怕自己被陈和通认出来,决定还是先躲一躲。
来到巷子中的岔路,阎涛身形一晃,如同鬼魅一般跃上墙头。
阎涛安静的呆在房顶上,等待车队过去。
“嗅。”
马车来到阎涛脚下,阎涛动了动鼻子,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这么重的血腥味,这马车里装的是什么?”阎涛探出小半脑袋,满是疑惑的看向车厢。
“放着大路不走,专走羊肠小道,其中必有猫腻。”阎涛本打算对车厢查看一翻,但看了看车队后面跟着的侍卫,想了想还是算了。
“算了,还是先不出手了,免得打草惊蛇。”这里已经是接近陈府的地段,阎涛忍住了出手的欲望。
待车队走过以后,阎涛从房上跳了下来。
按着记忆中的路线,阎涛一路来到了陈府的后院处。
将怀中的面具戴在脸上,左右查看一翻,发现周围并没有人迹之后,阎涛双腿轻轻一蹬地面,跃上了陈府的墙头。
陈府的后院,此时有几个下人正在打扫地上的血迹。
下人们低着脑袋,认真的擦拭着地板,他们并没有陈府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这么多血迹?陈家这是怎么了?”阎涛心中有几分猜测,但不敢肯定。
沿着陈府的墙壁,阎涛飞速向内府方向冲去。
呼!
阎涛的身影略过墙头,留下道道幻影。
这时,正在干活的一个下人抬起头,疑惑的看向四周,刚才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但他举目四望,却连根毛都没发现。
“你干什么呢?还不赶紧打扫?脑袋不想要了?”另一个打扫的侍者看到有人停下,小声的向他说到。
“哦,哦。”那人答应一声,连忙低头干起活来。
而这时,阎涛已经一路来到了自己之前所在的小院。
在阎涛看到这处充满回忆的小院时,心脏猛的一颤,回想到之前的种种,阎涛不由的眼角泛泪。
正当阎涛准备跳下屋顶时,忽然看到自己房间中有身影在动。
“有人?!是谁?”阎涛轻轻的眯起眼睛,寒光在里面闪动。
这个院子只有自己和兄弟们在住,如今兄弟们都死了,还会有人在里面?
想到之前看到的陈家马车,和院子里尚未清理掉的血迹,阎涛将自己身上的弓箭取下。
将箭矢架在强弓上,阎涛缓缓的拉开了弓弦。
当阎涛瞄准屋内的人影时,屋内的人呢却走了出来。
“呵,tui!啥也没有。”
姜南从阎涛的屋内走了出来,重重的朝门口吐了一口痰。他接到史浩明的指令,来阎涛屋里找烟雾弹,结果什么也找到。
既然一无所获,姜南就准备回去交差了。
阎涛蹲在屋顶之上,当他看到从里面走出来的姜南,眼角一跳。
“是他!”
对于自己行踪的消息,姜南是最清楚的,如果说泄露消息没有姜南的份,打死阎涛都不信。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阎涛将弓弦拉满,箭尖瞄准了姜南的脑袋。
松开手指,利矢急速的射了出去。
嗖!
箭矢划破空气,发出轻微的啸声。
姜南正准备抬脚踏出,然后他听到了那道破空声。姜南心头一跳,心中警兆大升。
来不及回头看那是什么,姜南的身体猛地向前一杵。
嘭!
利矢擦着姜南的头皮钉入了门框中,木屑飞溅,生铁打造的箭头整个没入门框中。
姜南感觉自己脑袋后面一凉,一摸发现,自己头发被消掉了。
“谁?!我艹..”
姜南正要破口大骂,结果又听到几道破空声向自己袭来。
姜南急忙抽出身侧的长剑,臂膀一挥,斜斜的挑向那几只利矢。
当当当!
几声铁器交鸣的声音响起,箭矢被长剑挑飞,插入了身后的墙壁上。
“妈的!是哪个..”
姜南抬头看向箭矢飞来的方向,又要叫骂,却突然发现一抹寒光极速向自己刺来。
然后,一个花脸面具映入眼帘。
“好快!”姜南心头一惊,挥剑急挡。
姜南仓促回防,自然无法与阎涛蓄力一击相比。
朝阳!
阎涛刀身清鸣,仿佛大山一般的刀势向姜南压来。
姜南看着刀光接近,想要抵挡却抬不起手臂。就仿佛一个幼婴在面对一只雄狮,阎涛的气势死死的压制住了他的动作。
咔!嗤!
锋利的刀光闪过,姜南手中的剑直接断裂成了两截。
姜南披着的铜甲上,出现了一条长约一尺的血线。
滋!
鲜血从血线中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铜甲。
“啊..”
剧烈的疼痛感袭来,姜南正要哀嚎,阎涛却先一步掐住了他的脖子。
嘭!
阎涛的手掌仿佛铁钳一般,死死的抓住姜南的脖子,然后狠狠向他背后的墙壁一摔。
姜南被这一撞,脑袋嗡嗡直响,仿佛有十万只蜜蜂在围着自己飞舞。撕裂的痛感传来,姜南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要碎掉了。
“姜南!”
冰冷的寒芒从面具中射出,似要在姜南脸上剜两块肉下来。
“啊?”
姜南听着声音有些熟悉,甩甩沉重的脑袋看向了阎涛。
“没忘了我吧?”
阎涛缓缓的摘下了自己的面具,双眼幽深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