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走后,江枫在第一层看了起来。
因为限制比以前少了,前来参悟山河图的人骤然变得很多,略显拥挤。
除了凌云榜上的学生可以无限制地进入凌云阁、随时随地参悟,新秀榜上的人,每晚八点到次日早八点,也都可以入阁参悟。
至于其他学生,每晚八点到凌晨十二点,也可以随意参悟。
人很多,有学生也有老师。
还好,大家都很安静,因为这里是修行的圣地,绝对没有人敢大声喧哗,即便讨论,也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扰了圣地。
山河图是开放式的,站在不同角度,可以有不同的解读。
有人说,山河图是王破将军的修炼历程;也有人说,山河图其实是一门武功;还有人说,山河图就是一副山水画,不过夹杂了些许的修行气息。
条条大路通罗马,不论站在任何角度,只要能最后自圆其说、逻辑一致,都可以修炼到渡劫境界,然后飞升。
江枫觉得,那些人说得都有道理,山河图既像这个,也像那个,或许连王破自己都搞不清楚。
江枫好奇的,不是山河图究竟是什么,而是图画中的一个人。
在山河图的黄金分割点处,有一个背影婀娜的女人端坐在那里。
山河图中,人物成千上万,而且都是按照一定比例缩小的,一般人肯定不会注意到这个女人,但江枫的火眼金睛发现,这个女人大不寻常!
其他的人物,虽然也是按照比例缩小,但或多或少都会有一定程度的失真;唯有这个女人,江枫越看越栩栩如生,越看越活灵活现,完全就像是一个真人飞进了画中、背对着自己坐在那里。
不过,因为人物实在是太小了,黄金分割点处的这个女人,除了有些吸引人之外,江枫实在看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特别的地方。
江枫生怕自己误入歧途,于是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甚至去倾听别人的交谈和议论。
没想到,越听越头疼,因为大家的理解千差万别,而且互相之间谁也说服不了谁。
江枫只能放弃这个策略,企图继续从这个女人身上寻找突破。
半个小时过去。
本来一层有将近两百个人,现在,已经走了差不多一半。
又过一个小时,仅剩下十几个人还逗留在这里,都是一些修为最低级的学生。
老师们甚至把这些人放弃了,撇下他们,跟随其他学生继续登塔。
如此足足三个小时过去了。
凌云阁第一层,只剩下江枫一个人了。
江枫一阵无语,本以为自己天赋极高,没想到在这里栽了跟头!
这破图,到底什么意思啊?
江枫也试过换个思路,但脑子里,总是莫名其妙地出现黄金分割点处的那个女人。
最后兜了一大圈,江枫还是回到原地,继续瞅着那个女人发呆。
……
入夜时分,封闭的凌云阁内,忽然刮起一阵奇怪的风,吹得人浑身发冷。
江枫裹了裹衣衫,环顾四周,却发现,周围根本没有风!
什么情况?
江枫先是一愣,然后才惊奇地发现,这阵风,原来是从画中吹出来的!
不仅自己感受到了风的凄冷,就连画中的人物,也好似有了一些变化。
其中一些人的衣襟,居然微微飘了起来,还有地上散落的树叶,貌似也有了一些变动。
“厉害啊!”
江枫眼前一亮,想不到这画如此神奇,只是不知道,之前有没有人发现过这一点,等下到了三楼,倒是要问问西子,如果她还在三楼的话。
又看了一会儿,实在看不出什么了,江枫寻思,不如先上二楼试试,说不定会有新发现。
转过身,走到楼梯处。
江枫一只脚刚迈上去,这时,忽听身后传来一个婉转轻柔的女人声音,道:“我在思月楼等你。”
“啊?”
江枫冷不丁吓了一跳!
因为,一层就自己一个人啊,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江枫猛然回头,可是,身后空空如也,没有半个人影。
“难道声音也是从画里传出来的?”
江枫站在楼梯口,继续看着山河图,不过,还是没有任何新发现。
“算了,先去二楼吧。”
江枫自言自语,摇了摇头,来到二楼。
……
可能在一楼耽误了太久吧,二楼现在,也仅有几十个人。
听说一层和二层其实很简单,三层和四层稍微难一点,大部分学生往往都会被困在三、四两层,至于五、六、七三层,已经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江枫站在二楼山河图面前,屏气凝神,继续参悟。
二层的图画,比一层小了很多,但也很大了。
江枫按照古人的思维,从右至左慢慢看。
看到一个酒楼的时候,江枫当时就是一愣。
虽然酒楼在画中显得很小,但,江枫还是看清楚了酒楼的名字。
酒楼的门头,挂着一个木匾,上面写着“思月楼”三个字。
“我在思月楼等你。”
脑海中,回想起那个女人的声音。
江枫浑身一震!
我这算不算是新发现?
因为,听大家的讨论,好像从来没有人提起过这一点啊!
江枫深呼吸一口,抹了把脸,瞪大眼睛,看向思月楼里面。
眼睛当然看不到楼里面,但思月楼有窗户。
除了一楼只有大门,二楼和三楼都有窗户。
这时,江枫居然又发现了那个女人,之前出现在一层画中黄金分割点处的那个女人。
之前,她是完全背对着自己的,现在,是侧面出现在窗口。
身上的衣服完全对得上号,还有那一头乌黑飘逸的披肩长发,无不在诉说着自己的身份。
背影,已经足够迷人了,现在看着对方的侧颜,江枫只觉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好漂亮的女神,好完美的仙子!”
江枫心中一阵感叹。
只可惜,只能依稀看到她的侧颜,如果能看到正面,死而无憾。
……
江枫看着女人的侧颜,如痴如醉……
半晌,不知过去了多久,环顾四周一看,周围又没有人了,仅剩下自己一个。
“我去,我又成吊车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