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虑不周,差点误了公子大事。”陈瑞非常惭愧,弯腰拱手道歉道。
“陈叔你可别这么说。”晋宇赶紧把陈瑞扶起来,笑眯眯的安慰道:“我知道陈叔把地瓜着实放在了心上,几乎每天都来地头。去年的时候不是因为扦插种的晚吗?收的也就比今年晚了些。陈叔肯定是以为也是去年那个时候收了,所以才没有及时提醒我。”
陈瑞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对于地瓜这种作物,以前谁都没有经验,这次出了错,虽然晋宇安慰了自己,陈瑞还是非常的难过,仍旧有作揖的趋势。
“陈叔可别见外了,这不是没耽误事吗?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晋宇看陈瑞还是有些自责,就给他安排道:“接下来陈叔安排吧,依旧是去年的旧例,留作种的尽量保证地瓜完整,运回去放进准备好的地窖里。其余的挑没破皮的问问杨颖有没有地方存放,破皮的直接切了,晒在路上。地瓜秧就放地边晒着,晒干以后看看搀着干草喂牲口。”
有了活干,陈瑞表情好了很多,尽心尽责的忙活去了,晋宇也没有留在地头监工的意思,带着添乱二货哈士奇朝庄子上走去。几条哈士奇对任何事物都充满了兴趣,有的嘴里叼着一块地瓜,有的拽着地瓜秧超前慢跑,偶尔不小心还会绊自己一下,只有狮子非常淡定,昂首跟在晋宇侧面。
对于狮子,晋宇心里是有那么一丝丝内疚的,毕竟是跟随自己一起过来的,但是来到长安后,自己一天比一天忙,又成了家,陪狮子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幸好那不靠谱的程老妖精给狮子找了两个媳妇,否则能把狮子孤单死。就冲程老不死做的这件好事,本次地瓜丰收分他两块吃。
“狮子,走,咱找个地方野炊去!”狮子个头长得比较猛,晋宇不用弯腰,直接拍拍狮子的头说道。
狮子的回应就是蹭蹭晋宇的腰部,高兴地超前跑去,还不时的回头朝晋宇哈达两下舌头,仿佛催他快些,好跟上自己的步伐。
晋宇哈哈一笑,快步赶上狮子,很快就超过了那几条二货,这下炸窝了!哈士奇的属性本来就天生带二,看主人跟大哥超过了自己,就加大步伐想赶上。加速也不忘了拽着地瓜秧,谁知道地瓜秧有点长,加之韧性不错,一下子就摔倒一个,后面的来不及减速,于是叠了罗汉。这下子终于涨了记性,扔掉地瓜秧,撒欢似的追了上去。
路过桥边酒楼时,晋宇钻进厨房拿了些调料,就跟着狮子一路往南跑去。晋宇非常相信狮子,狮子变聪明后,经常带着自己的狗腿子到处转悠,不断扩大自己的领地,什么地方有物它是一清二楚。
即便是每天保持晨跑,晋宇的体力也下降的厉害,根本比不了拉练时的状态,就连当初经常远足的体力都有所不如,成为贵族后生活虽然变好了,但也懒惰了不少。
跑出六七里地,晋宇就跑不动了,丝毫不顾仪态的躺在路边草地里休息,狮子跑回晋宇身边,舔舔晋宇的脸,用牙轻轻拖拽晋宇的袖子,示意他继续往前走。
“跑不动了”晋宇一边深呼吸,一边说道:“你领着你的小弟们找些物来我在这等着。”
狮子很懂事的低头蹭蹭晋宇,然后吼了一嗓子,带着二货们继续前行,一会的功夫就不见了身影。
晋宇睁着双眼望着蓝蓝的天空白云飘,清风拂过很舒服,空气中充满雨后泥土的芬芳,偶尔能听到狗吠声冲远处传来,也许是它们发现物了吧?
本以为来到长安能有大自在,过着随心所欲的日子,哪知道还是有这么多的事情需要自己操心,操心自己的媳妇、操心各种生意、操心庄户、操心庄家,不知不觉已经融入了这个世界。
有人说汉族的化通话能力非常强,看来此言不虚,能硬生生的讲一个长在红旗下的少年同化成一个贵族,即使还不彻底,哪怕他仍有着一些自己的坚持,但仍有那么一个苗头,也许距离完全融入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晋宇贪婪的呼吸着这个时代完全无污染的空气,丝毫不怀念“雾是故乡亲,霾是北京厚”的后世。
晋宇休息了好大一会,终于起身准备生火,这一点也比后世好得多,没有城管蹦出来指指画画,也没有护林员跳出来大声斥喝。虽然大部分百姓不识字,但不代表人家素质低,无论是山林还是路边,生火热饭,结束后都会很自觉地灭火,确认没有火星后继续前行。
不一会的功夫,狮子就带领者自己的队伍回来了,狮子收获了一只肥兔。二哈们就没那么幸运了,有的什么都没,身上却沾满了泥,但它自己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没有,依旧很高兴的跑前跑后。有两只哈士奇抢夺着一只麻雀,也不知道这飞禽这么落入狗嘴的,肯定是意外晋宇彻底对这群二哈们放弃了,二是它们的天性,除了能拉雪橇,也就靠长相吓唬一下不了解的人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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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亩产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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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时光总是让人感觉短暂,陪狮子玩了一会,晋宇很尽兴,但身上也弄脏了,回到家后,杨颖倒没有埋怨,帮晋宇换下衣服,说郭大人和张大人晌午的时候已经过来签过到了,他俩非常急迫的想看看地瓜产量,就跑地头帮忙去了。
现在的官员还是比较负责的,开国初期嘛,百姓要求没那么多,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实在没得吃了,才会偶尔有几个人扯旗造反,但是由于化水平、见识高度的问题,很快就会被镇压下去,然后死的死、伤的伤,侥幸逃脱的,继续饿肚子。
郭羽虽说祖宗郭嘉比较有名,但到现在至少也传了二十多代了,名声虽然会对他有所帮助,但更多的还是要靠个人实干,所以作为一个过来用地瓜镀金的人,郭羽还是做得不错的,正在低头仔细的擦地瓜,小心翼翼的将地瓜上的泥土都抿干净。
张鹏仍旧是一个干活的命,正在地里刨地瓜,旁边有几个庄户将秧子割下,卷到地边,可能是张鹏信不过庄户们,担心他们把地瓜刨烂了。这也难怪,虽说地和地瓜是属于晋宇的,但李二爷重视后,张鹏就找到晋宇商议,专门把这几亩地划出来,做了试验田,主要是研究亩产量、地瓜个头等问题的。
“郭大人,张大人辛苦了,这些体力活让庄户们搭把手就行了,何必亲力亲为呢?手上磨起泡来就划不来了。好几天下不去。”晋宇老远就招呼道。
“哈哈,已经磨起泡来了。若不是陈管家关照,庄户们可不会帮我俩割秧。”郭羽听到晋宇打招呼。赶忙站起来行礼,告完状还夸张的伸了个懒腰,“好多年没这么干活了,身体还真有些吃不消,腿都蹲麻了。”
“这个好说,我来安排,要是两位大人亲力亲为。这三亩地怎么也要五六天才能干完。”晋宇哈哈一笑,让管事再喊几个人过来帮忙。看来自己误会这俩朝廷官员了。不是人家不放心,是自己庄户们给他们甩脸子了。这也难怪,本来庄户们就感觉他俩占了晋家庄的便宜,帮他们才怪。
“那就多谢晋博士了。”张鹏也停下手中的活。摸了摸掌上的水泡,苦笑道:“在下当年也没少下地,几年不干,竟然也娇嫩了,让晋博士见笑了。”
“两位大人是劳心的人,若是像庄户们一样干体力活,陛下还不一定乐意呢。咱先去地头商议下有哪些问题需要上报,这些活让庄户们帮下忙就行了。”晋宇招呼两位项目负责人上来,还不忘高声吩咐劳力们一句:“都是家里的产业。都仔细些,等收完地瓜,都有赏!”
劳力们听庄主这么一说。脸上算是乐开花,劲头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头挥舞的更加卖力了。
“晋博士对自己的庄户还真没的说。”张鹏像是想到了自己小时候,有些羡慕的说道。
“都是给我出力的人,可不能亏待了。”晋宇看张鹏过来,向后退了一小步。这娃依旧是那么潇洒,头屑轻舞飞扬。犹如雪花片片,给个特写,再后期处理一下,肯定浪漫。要说这娃也不错,大部分都是他泡在田间地头,也没什么架子,平时也乐得指点一下庄户们,就冲这一点,等孙思邈研究出洗发水后,一定要送他一些,有良好的口碑,才会有出众的销量。
地瓜需要上报的问题,都有旧例可以参考,无非是亩产量等等,如果有个头特别大的,当做祥瑞献上去,说不定还能博得李二爷笑一个。晋宇找的这个借口很烂,但郭张二人均明白他意思,所以乐得装糊涂,三个人说着闲话看着劳力们干活。
这三亩地是当初特意留出来的,没有被剪枝叶,其他地里或多或少的都被李二派来的害过,扦插到了温汤监。当初晋宇答应长孙皇后也有自己的私心,能看到更多人吃饱,多多少少会有自己的一些功绩,但给晋宇带来的最直接的利益就是人情,还有晋宇趁稀罕可以卖个好价钱。对于这一点,晋宇相信李二爷两口子不会太计较这些,毕竟两者站的高度不同,再说高价也有助于推广,无论是世家还是门阀,哪有不是趋利性的?
其实少量牵扯对产量没有太大的影响,太狠的话就会减产,像是去年,晋宇为了尽快将地瓜推广开来,都快将第一批瓜秧剪成了秃子。正常来说地瓜叶茂盛了,根本看不到地面,但去年土瓜地就跟得了秃斑似的,别提有多难看了。去年地瓜收成并不好,但扦插留种的那些长势还是不错的,所以今年能够大面积种植。李二爷当初赏的田地,起码有一半被晋宇种上了地瓜,加上剪枝没有去年那么厉害,今年肯定是个丰收年。刨出来的地瓜也验证了晋宇的推断,地里隔着三五步就一堆地瓜,体力差的负责装筐,也有劳力负责担着筐子往家里送,小瓜钮子和被刨成两半的单独放在一块,一会切片晾成干。
“晋博士,您估摸着这亩产量能有多少石?”随着刨出来的地瓜越来越多,郭羽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掰了小半天黏在地瓜上的土,当然知道一块地瓜有多重,心里大概算了一下,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非要从晋宇嘴里验证一下。
“这个按石算不太好说,大米、小米啥的按石、斗算,是因为里面空隙少,地瓜个头太大,按斤算比较合理。”晋宇有点鄙视郭羽,跟勋贵沾点边不假,但都过去多少代了?怎么还这么五谷不沾呢?先不理他,晋宇一直瞅着装筐的劳力,有一筐个头比较均匀,无论是煮着吃还是烤着吃都挺好,晋宇喊住那个挑筐的劳力吩咐道:“你,就说你,把后面这筐送回家,交给厨房上,就说我说的,一半煮了,一半烤了,弄好送过两盆来。”
“晋博士说的对,是某太激动了,有点词不达意。”郭羽很快更正了自己,不死心的问道:“依晋博士看,一亩地能产多少地瓜?”
“这个不太好说,三四千斤总是有的。”去年被剪成秃子,一亩地都能有两千五,今年肯定三千往上。
“三四千!?”听晋宇这么一说,郭张二人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震惊,他们没法不震惊,一亩上好的水田,伺候好了才能有三百斤的产量,整整相差了十倍!
“差不多这个数吧。”晋宇肯定的重复了一遍,继续说道:“虽然比其他农作物来说,产量是高很多,但这里面也有差别。地瓜不太好存储,一般来说是要切片晒干的,要去四分之三到五分之四的水分,折算成地瓜干的话,一亩差不多八百斤地瓜干吧,比水稻啥的能高出两倍多一点的样子。”
“那也很了不得了,能多养活多少人啊!”张鹏小地主家庭出身,对这方面体会比较深,谁说只高了两倍多,但代表的意义却有天壤之别。
“这只是估数,算不得准。这地瓜要综合来看,在我老家那地方,一般会储存一些品相较好的,剩下的才会切片晒干储藏。鲜地瓜也是很顶饿的,一会煮地瓜、烤地瓜好了以后,两位大人尝尝,相信心里会更有谱。”晋宇实话实说道。地瓜在中国的推广是在明清时期,那时候耕作落后,人口增长快,仅仅靠本地农作物很难养活那么多人,所以地瓜才会有了推广的空间。再后来就是解放后了,毛伟人大面积推广地瓜、玉米,哪家哪户没吃过地瓜?没吃过玉米?60后、70后不用说,很多80后都是吃地瓜、玉米长大的。
听晋宇这么说,郭张两人有些按耐不住了,急迫的想知道确切的亩产量,纷纷下地和庄户们一起劳动。对于这点,晋宇无奈的表示理解,这俩人虽说只是干活的,最大的功劳属于慧眼识地瓜的李二两口子,但具体实施这一点点功劳就能让二人在仕途上一个大大的台阶。晋宇理解不代表支持,这俩瑟孩子都下地干活了,自己晾在地头看?无奈之下,晋宇也只能下地做做样子。
“一会让他俩好好地吃上一肚子,我偏不提醒他们吃多了拉屎多!”晋宇在心里狠狠地暗道。
在三人亲力亲为和众庄户的努力下,第一亩试验田的地瓜终于全部被掰掉了泥土,整齐的摆在了地头。陈瑞带着庄户们一筐筐的过程,一个个的重量随之报了出来。最终的结果终于出来了,第一亩试验田的亩产量达到了4568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