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890余万户（4600余万人），锐减到武德元年的180万户（900万人）。这锅李渊父子肯定不背，甩给前朝就好，理由就是杨颖他爹不爱惜子民，劳民伤财的工程没少干，致使民不聊生、狼烟四起。自己是救世主，好歹抱住了900余万人的生命……
很多人都这么干过，一边骂着前面的，一边享受着前面遗留的各种有形、无形财产、便利，毫无心理负担……
历史中所谓的盛世，其实很简单，人要多，而且能吃饱。在这基础上，再打几场胜仗、推平几个不听话的小国，多召集几个异邦前来朝拜就足够了。
对于李二爷来说，现在已经基本杜绝因饥饿而死的人了，土地比前朝都多，人却只有前朝的五分之一！推行均田制后，只要肯卖力，即便老天爷再不赏脸，也轻易不会出现饿死的情况。
另一个让李二爷哽咽在喉的问题是人口。婴儿夭折率太高了！有母亲太小先天不足的，有得病没挺过来的，这两种占比都不少。
麻疹啊，这病孬，不挑人，覆盖面广，致死率高。种痘不贵，百姓都能负担的起，若大唐百姓人人种痘，能降低多少死亡率？即便是1也了不得！
“归唐真是朕的福星啊！”李二爷抱着城阳小公主，一边用手招惹她，一边对长孙皇后说道：“朕记得他先鼓捣出的铁吧？后来是造纸、印刷、棉花、玉薯。”
“还有些吃食啊，桌子凳子的也没少做，连药也没少做。”长孙皇后看着爷俩玩闹，也很高兴，“前阵子归唐又弄出了香皂，丽质带回来了不少，妾身用着好用呢。”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不过除了药都是小道，归唐这孩子太懒、太贪图享受。”听长孙皇后这么一说，李二爷乐了，“你看看这几样，哪个不是为了舒服、满足口舌之欲？”
“也许吧。不过听丽质说，晋家庄大变样了呢。庄户个个喜气洋洋的，很有奔头。连集市都有了。”长孙皇后拿起蒲扇，给爷俩扇些凉风，“附近庄子的姑娘都想嫁到晋家庄，庄子里的姑娘都不愿外嫁，这下庄子里的小伙成香饽饽了。”
“哈哈哈。归唐发家致富还是有一手的。”晋家庄啊，李二爷感觉自己也很久不去了，若大唐的村庄都能有晋家庄一半水平，那自己期待的盛世也就达到了。
“那可是，前脚刚从卢郑王几家赚了一大笔，后脚又从倭使手里赚了一笔。”长孙皇后很认同夫君的观点，有长乐在，晋家庄在她面前就和透明一般。
“这事朕知道。”说道这一茬，李二爷更乐了，“归唐这小子太坏了！前阵子他托长乐把奏折递了上来。那字真不咋滴，哈哈哈哈！”
“所学不同，归唐从小又没学毛笔字，他的硬笔字还是很好的。”长孙皇后替晋宇说了句公道话，“不过他怎么坏了？”
“这是重点啊。他在奏折里说，这土豆啊，已经开始退化了，他盘算着要搞什么脱毒工程。若不脱毒，再种个三五年，收的不是粮食，是毒药！”李二爷也有自己的疑惑，“说来也怪，归唐对异邦防备心很深啊，前阵子刚坑完高句丽，现在又把倭国往死里坑。”
“这样不好吗？说明他是站在大唐一方的。”长孙皇后贤惠归贤惠，不是没见识。国与国之间真的有友好吗？哪次不是打出来的？削弱别国、强大自己，才是生存之道！
“好，谁说不好了。”李二爷将疑惑抛之脑后，“前阵子这小子又弄了一个种痘之法，朕派人去验证了，预防麻疹的效果不错。过几天，朕让御医学来给你们种上。”
“啊？”长孙皇后有些哭笑不得，“他自己不是说过已经把知道的药方掏空了吗？怎么又蹦出来一个？”
“前两年丽质牙疼的时候，归唐提供的那个是叫牙膏吧？朕看归唐就是属牙膏的，不挤不出，朕打算好好挤挤他。”李二爷搜肠刮肚，终于找到了一个贴切的形容。
“陛下打算重用他了？”长孙皇后很是稀奇，之前还说过要留给承乾用呢，变化有点快。
“不能让他老这么闲着啊，种个草啥的有什么前途？这阵子已经有不少人提到他了，承乾前几天奏请唐归唐总结一下种地、种菜的方法，想推广，代国公都罕见的表态支持归唐做些实际工作，只是在去哪个衙门没表态。”李靖的表态让李二爷有些出乎意料，毕竟他在朝堂上一般就是做个样子，轻易不说话。
“这倒挺稀奇，能让代国公开口可不容易。”长孙皇后听后也挺惊讶，“估计是代国公惜才吧？”
“这只是一方面。”李二琢磨道，“朕寻思可能也有上次侯君集的原因。不管怎么说，总归是件好事。”
“那陛下打算派他去哪个衙门历练？”
“朕也没想好，他学的东西跟哪个衙门都不搭边。”李二爷略微头痛，“过阵子再议吧，朕要先把种痘给推广起来，方子还没从归唐手中拿过来。种一次痘两三文钱，花个小钱能预防麻疹，这件事很能收买人心啊，归唐去做不太合适。”
“这是能看的见，摸得着的大好事，能恩泽天下固然好。”长孙皇后蛾眉微蹙，“但直接要过来不太合适吧？即便两三文种一次痘，大唐有近千万子民，这可不是笔小收入，每年都有新生儿，若推广开来，这可是门长盛不衰的生意。”
“是啊。”李二爷也叹气，“朕有时候也羡慕程咬金，这事放他身上就不叫事，能直接抢上门！脸皮比城墙都厚，但朕做不到啊！”
第三百三十八章 秦琼崴脚了
李二爷登基后做事还是比较讲究的，没再捡起强取豪夺那一套。种痘的法子管用，但方子还在晋宇手中，秦琼只是说有这么个方子，也没说要无偿贡献出来，这就让李二爷为难了。恰好，就在侍卫一波波的赶回来的空档，翼国公秦琼病了！
刚开始李二爷还是有那么一丝丝不悦的，生怕翼国公借病脱壳，摆脱夹在中间难做的尴尬位置。对于这帮有功之臣，李二爷还真没的说，一天之内，光御医派了三波！御医的回复都是一致，翼国公是真病——崴脚了。
听到秦琼崴脚的消息后，晋宇和杨颖第二天一大早就进城前往秦府探望。
“没啥大事，干嘛这么兴师动众。”秦琼忍着疼责备晋宇两口子。
“这是咋的了？怎么突然就崴脚了？”晋宇手头还有些红花油，但已经不多。刚进城就指派韩武去找甄权神医，红花油甄神医已经调配成功了，只是密封条件有限，一般来说现用现取，也不顾的给站在一旁的程咬金见礼，先看伤再说。“小婿还有些红花油，先给您用着。已派人去找甄权神医处再取些来备用。”
“你小子以后可要好好孝敬秦大哥，否则俺老程一斧子劈了你！”程咬金住在内城，昨晚听到消息就立马赶来了，杵在一旁朝晋宇怒目而视，“臭小子祖坟冒了几辈子青烟，秦大哥对你可不薄！”
“这个……”被程咬金这么没头没脑的一骂，晋宇稍愣了一下，就明白了前因后果，感情这不是意外，是秦琼故意的！
“明白就好！哼哼！”程咬金仍在一旁不忿。
“行了，老夫不小心关归唐啥事？别杵着了，赶紧去上朝吧。”秦琼挥手赶人，“下朝后再来找老夫喝两杯。”
“您这样可喝不成了。”晋宇昨晚连夜制备的冰块，此时正好能用上，“小婿先用冰给您冷敷一下，对恢复扭伤有不错的效果。”
“哼哼！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吧。”程咬金赏了晋宇一张臭脸，和秦琼告辞后拨头就走。
“您这是何苦呢？”房间里也没其他人，晋宇很是愧疚，“不就一个方子么？有人要给他就是了，小婿不在乎的。”
“管用，管用，归唐果真有两下子。”秦琼指着搭在脚踝上的冷毛巾夸晋宇，看晋宇哭丧着脸，又和蔼的说道：“傻孩子，这可不是只为了你，老夫也是有私心的。待老夫百年后，秦家还要你多照顾呢。这事放心里就好了，老夫信得过你。”
“小婿记心里了。”晋宇转过头偷偷抹眼泪，私心可能有，但更多的是秦琼对自己的照顾，为自己争取利益。李二爷不好骗，为了不着痕迹的站在自己这边，秦老爷子也是拼了，若是一个把握不好，就不是崴脚这么简单了，晋宇不敢想。“以后您可不能再这样了，否则小婿就扔下怀玉不管了。”
“哈哈哈，老夫答应你。”秦琼老怀大慰，“去给老夫端碗茶，刚才疼的没顾上，这会渴了。”
秦琼这脚崴的扎实，昨晚疼的就没睡着，喝完茶水后，不一会就睡着了，打着轻鼾。晋宇在一旁伺候着，隔一会用冰水泡一下毛巾换上，丝毫不敢怠慢。就连秦怀玉进来表示要亲自尽孝都被他赶出去了。老爷子这份情不清，丝毫不比对亲儿差！
程咬金今天上朝有点心不在焉。秦琼是在他府上喝的酒，只是往日没有这次饮的多，但这次大家都高兴啊，话头不知不觉就说到了晋宇身上，秦琼不止一次的提到要感谢晋归唐，什么治好了腿病、老年得子、棉花、大棚菜等等一大堆，不免又多喝了几杯。临走前，秦琼还醉醺醺的拍拍他的肩膀，说什么都老了，以后就要看年轻人发展云云。
程咬金当晚没多想，只是点头附和。因为秦琼骑来的是匹小公马，程咬金不放心，甚至建议秦琼乘坐马车回家，被秦琼斥责啰嗦！当时秦琼信心满满，说什么聊发少年狂，要好好调教一下这匹马。程咬金无法，在送出门时加派了护卫，要求护卫务必护送翼国公平安到家。
没过多久护卫回来了，惊慌失措的报告说翼国公崴脚了！
秦琼的脚怎么崴的？从马上下来，一脚踏空崴的。
程咬金看似鲁莽，其实心细如发，他根本不相信秦琼真的是意外！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调教马都很有一手。哪个老将不爱马？哪个老将没几匹备用坐骑？哪个坐骑不是被调教的妥妥当当？为何昨晚翼国公偏偏骑来的是匹没煽过的小公马？真是只是调教吗？
联系秦琼酒后所言，再想想如今关于种痘一事，程咬金更加确定秦琼崴脚有故意的成分在里面。
昨晚待安顿好秦琼后，程咬金突兀的屏退下人，亲自动手照顾秦琼，还不忘埋怨道：“大哥这是何苦呢？”
“呵呵，还是被你看穿了？”秦琼忍着疼痛，强笑道：“本想着轻轻来一下就行了，没想到新马不好驾驭，演砸了。”
“为了归唐那臭小子，大哥值得这么糟践自己？”程咬金很为秦琼打抱不平，也生气没提前告诉自己，“小弟知道您重情义，但您事先和小弟说一下，也许有更好的办法呢？”
“哈哈，老夫想不出更好地办法。”秦琼指指脑门，示意程咬金给自己擦一下因疼痛而出的汗，“老夫若是事先告诉你，你肯定不会让老夫这么做。”
“怎么会没办法呢？大不了小弟舍了老脸去求陛下。”
“你的老脸还用舍吗？恐怕是厚着老脸皮更好用，哈哈。”秦琼此刻仍不忘打趣程咬金，“归唐这孩子有才，但没有上进心，需要有人在背后推一下把。”
“那也不能这么推法啊？万幸您这次只是崴脚了……”
“所以说演砸了嘛，不过也好，更真实，哈哈。”秦琼摆摆手，示意程咬金听自己说，“前阵子代国公私下跟老夫说过些什么经营啊、家国天下的话，最后还提到了归唐。前两天太子提议让归唐总结、推广种地、种菜的方法，当时代国公附议，这事你也知道。老夫就想啊、想啊，为何代国公世代国公？三朝不衰？是经营！代国公是想说归唐当初不该请辞，归唐需要在朝堂上有一个势！”
“不沾亲带故，代国公都能这么做，我这个做岳父的还有理由不这么做吗？老夫若不这么做，以归唐这孩子的聪明劲，恐怕只会表面答应，不会发自内心的去做，老夫这是给他压力！”
第三百三十九章 上门怼
秦琼和程咬金的谈话内容，晋宇无从得知，程咬金退朝后，没有回家，直接到了秦府。
程咬金看到晋宇仍旧没好脸色，程咬金知道自己秦大哥重情义，但没想到能为了晋宇做到这般地步！
“臭小子，别在这装孝子，赶紧回去。”程咬金摆这个臭脸，“一会齐国公会去晋家庄，你要好生应对。”
“啊？那啥改天行不？”晋宇有点犹豫不决，这边照顾病人呢，怎么这么不懂事？
“呸！改天是你说的？多少人请都请不到，能去你晋家庄，是你祖坟着大火了！赶紧滚！见你就烦！”程咬金直接下手，一巴掌下去打的晋宇肩膀发麻。
“好好说话！”秦琼不乐意了，躺在病床上斥责程咬金，看向晋宇时又和颜悦色，“回去吧，老夫没事。把握好这次机会。”
“那成吧。”晋宇还是有些不情愿，“待齐国公走后，小婿再来。”
“成，成，都依你。”秦琼挥手赶人。
待晋宇走后，秦琼开始批评程咬金：“多大个人了，孙子都会跑了，怎么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小弟这不是为大哥不值么？”程咬金赶紧换上一副小脸，学着晋宇的模样给秦琼冷敷，但耍习惯了斧子，根本